冰极渊的震颤比断魂谷更剧烈。
当林辰一行人赶到时，整片冰原的镜面已裂成蛛网，无数碎片在寒气中悬浮，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画面——正是三百年前那场被掩盖的决裂。
“借净化之界的灵力用用！只需三成，就能修补我们的归途！”碎片中，那位额头长螺旋角的界外客首领，正对着林战与玄天极先祖嘶吼，手中的珊瑚杖直指冰面下涌动的地脉灵力。
林战摇头，握紧了怀中的九玉：“不行！地脉灵力连着封印，抽走三成，异族的黑雾会立刻反扑！”
“那我们怎么办？无妄海的裂隙越来越大，族人快撑不住了！”界外客的鳞片因愤怒而竖起，身后的族人举起武器，与守界的修士对峙起来。
冰镜的碎片突然剧烈晃动，画面切换到更激烈的争执——界外客的一位长老突然出手，试图强行抽取冰原下的灵力，却被九玉的金光弹回。“你们根本不懂我们的绝望！”长老嘶吼着，竟从怀中掏出几块九玉碎片，“这些是当年并肩作战时，林战你送的信物！如今用它换三成灵力，都不行吗？”
林战脸色骤变：“那是让你们应急用的，不是用来……”
“够了！”螺旋角首领打断他，将那几块九玉碎片攥在手心，“三百年！我们等三百年！到时候若你们还不肯援手，休怪我们……自己取！”
画面在界外客转身离去的瞬间定格，碎片中的“三百年后必归”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人眼睛发痛。
“咔嚓——”
所有冰镜碎片突然同时碎裂，化作冰晶消散在寒风中。玄冰妖兽发出哀鸣，伏在地上久久不起。
“原来如此……”林辰望着冰晶消散的方向，九玉在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他们带走的不是普通信物，是九玉碎片！难怪九玉会对他们有那么强的共鸣——那些碎片里，本就藏着净化之界的地脉灵力！”
苏清月拾起一块未完全消散的镜碎片，碎片上还残留着界外客强行抽取灵力的画面。“他们要的不是战争，是九玉，或者说，是九玉蕴含的界力。”她指尖的圣光轻轻拂过碎片，“这才是‘同源非同质’的真正意思——同出一源的力量，在不同的处境下，会变成守护的盾，也会变成掠夺的矛。”
夏嫣然想起同心丹传递的“借界暂避”，突然明白了其中的潜台词：“所谓‘暂避’，恐怕是想趁机抽取净化之界的灵力，修补他们的归途。就像三百年前一样，只是这次，他们或许不会再等了。”
白灵族长的九尾在寒风中绷紧：“狐族听到的‘以影护界’，恐怕不只是遮蔽黑影，也是要我们挡住界外客的窥探，别让他们找到地脉的薄弱处。”
玄天极站在冰原中央，脚下正是当年先祖们争执的位置。冰面下的地脉灵力在他感知中涌动，与九玉的光芒隐隐呼应。“先祖当年的隐瞒，虽出于私心，却也歪打正着护住了地脉。”他抬头看向众人，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界外客的绝望是真的，但他们的手段，可能会毁掉我们的家。”
林辰握紧九玉，玉面的符文突然亮起，与冰原下的地脉灵力产生共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散落在无妄海的九玉碎片，正随着界外客的靠近而躁动，像是在呼唤着回归，又像是在积蓄着抽取界力的力量。
“他们不是敌人，却可能带来毁灭。”林辰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清晰，“就像三百年前一样，分歧的根源从来不是仇恨，是‘守护’与‘掠夺’的选择。”
冰极渊的寒气渐渐平息，但众人心中的凝重却越来越深。玄冰镜的碎片虽已消散，前尘的回响却在耳边炸开——三百年前的抉择，三百年后的危机，竟以如此相似的方式重演。
“我们不能像先祖那样逃避。”苏清月将镜碎片的最后一点灵光汇入圣光，“要让他们明白，同源的力量，该用在共存上，不是掠夺。”
林辰点头，九玉的光芒在他掌心重新凝聚，这一次，金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冰极渊的决裂已是过往，但新的选择，正在光门后的船影靠近时，等待着他们做出回答。
喜欢潜龙玉录壹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潜龙玉录壹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