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三缺没有看那两个狐假虎威的助理，看向这富婆。
“你在跟我说话？”
他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富婆被他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弄得一愣，随即柳眉倒竖，抱着手臂，下巴抬得更高了。
“不是跟你说话，难道是跟鬼说话？少废话，衣服留下，钱拿走，地址说出来，别耽误我时间。”
殷三缺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轻轻说了一个字。
“滚。”
声音不大，却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富婆和她两个助理的脑子上。
三人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傲慢与不屑瞬间凝固，涌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们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恐怖感觉，双腿一软，“噗通”三声，齐齐跪倒在地。
不是普通的下跪，而是五体投地，额头死死地贴着冰凉的地板，身体筛糠般地颤抖，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店员张大了嘴，惊愕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很快回过神，快步走到殷三缺面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先生，我……我为您结账。”
殷三缺付了款。
两女很快就换好了新衣服走了出来。
欧阳青禹换上了一袭月白色的连衣裙，勾勒出她那近乎完美的身段，少了几分帝王的威严，多了几分清冷的贵气。
灵儿则是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配上她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可爱得像个瓷娃娃。
三人拎着购物袋，从那跪在地上的富婆和助理身边走过，仿佛只是路过了三块不起眼的石头。
直到走出了店铺，灵儿才小声地拉了拉殷三缺的衣角，有些担心地问：
“哥哥，我们这样……可以吗？不是说，不能随便对普通人用特殊能力的吗？”
殷三缺哼笑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不是异人。而且，这已经是能想到的最温和的处理方式了。镇夜司要是知道，还得谢谢我大人有大量，没把他们直接捏死。”
三人走远后，那股压在富婆和助理身上的精神威压才悄然散去。
“啊！”
富婆从地上猛地弹起，感觉到了膝盖的剧痛和额头的冰凉，再想到自己刚才那屈辱的姿势，一张画着浓妆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
她指着一旁战战兢兢的店员，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你！你给我等着！还有你们这家破店！我今天就让你们关门！”
她气冲冲地跑出店铺，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叫嚷着要封了这家铺子。
刚走出没几步，迎面就走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年轻人。
富婆看到男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扑了上去，眼泪鼻涕一把抓地哭诉起来：
“老公，我被人欺负了！就在里面，你快帮我出气啊！”
就在这时，谁也没注意到的角落里，几道黑影暴起。
噗嗤！噗嗤！
几把闪着寒光的小刀，几乎在同一时间，狠狠刺入了那中年男人和年轻人的身体。
不止一刀。
那几个黑影动作快得惊人，手起刀落，连续捅刺，鲜血止不住的涌出，染红了地砖。
中年男人和那年轻人脸上还带着恐惧和痛苦，身体便软了下去，倒在血泊之中，眼中满是不解。
“啊！”
富婆的哭诉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倒在面前，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那几个行凶的男人没有丝毫停留，得手后立刻转身，混入因为惊叫而开始混乱的人群，几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商场内，少部分人惊叫，但更多的人是拿起手机录制。
殷三缺三人本在不远处继续闲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吸引了注意。
殷三缺神识一扫，便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皱了皱眉：“凶杀案，不用理会。”
欧阳青禹却停下了脚步，她那双清冷的凤眼，看向了骚乱的中心，眉头微蹙。
“不对。”
“有一股邪气，从那几个凶手身上涌出来了。”
殷三缺有些惊讶：“邪道异人？”
“不。”
欧阳青禹摇了摇头，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这是人最极致的负面情绪，怨恨、恐惧、不甘……这些东西，我们称之为‘业力’。”
“业力？”
“嗯。一般情况下，这些情绪会随着人的死亡而消散。
但当它们在极短的时间内，以一种极端的方式爆发，并且积累到足够庞大的量级时。
就会化为实质，污染一方天地。
这属于六道轮回的法则之一，若放任不管，小则引来邪祟，大则化为天灾。”
欧阳青禹看着混乱的人群，声音里多了一丝担忧：
“希望，这不是有人在故意为之。否则，人间必有大难。”
很快，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大批警察赶到，封锁了现场。
殷三缺也没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天下之大，这种事多如牛毛，他管不过来。
三人继续在商场里玩乐了一阵，直到天色渐晚，才提着大包小包，心满意足地返回。
刚回到六道博物馆入口所在的小院。
殷三缺便发现，院子里的石桌旁，正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振国。
他看起来有些急，眉头紧锁，正端着一杯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司长，你倒成了我档案馆的常客。”
殷三缺不痛不痒的说了声，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欧阳青禹只是淡淡地瞥了李振国一眼，便带着灵儿，提着她们的战利品，走回了房间。
灯娘悄无声息地出现，为殷三缺也添上了一杯热茶。
李振国立即起身微微躬身：“殷馆主，实在抱歉，又来打扰。”
殷三缺在李振国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问：
“让你这位镇夜司的最高指挥官亲自跑一趟，看来是出大事了？”
李振国放下茶杯，苦笑了一下，神色严肃。
“殷馆主，我今天，是为了一桩凶杀案来的。”
殷三缺端茶的动作一顿，有些惊奇。
“凶杀案？这种案子，不该是警察管吗？就算有异人参与，也不至于让你亲自出马吧？”
李振国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就是今天下午，在环球中心商场发生的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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