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攻击的惨败，和外交层面的公开敲打，让“环网在线”在中国市场，彻底成了过街老鼠。
声名狼藉，股价暴跌。
杰弗里·哈里森被董事会勒令，暂停一切在华的扩张性业务，灰头土脸地进行内部整顿。
这场被无数国际媒体渲染为“中美互联网世纪之战”的战争，似乎已经提前分出了胜负。
秦枫的那些弟子们，一个个兴奋不已，都觉得可以开香槟庆祝了。
然而，在“华夏未来”实验室的内部会议上，秦枫却给所有人的热情，泼了一盆冷水。
“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秦枫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
“我们只是击退了他们的第一波攻势。”
“但他们并没有死。”
“像‘环网’这样的资本巨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等风头一过，他们换个马甲，换个打法，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
众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都认真地听着。
“打蛇，就要打七寸。”
“只把它打跑，没有意义。”
秦枫站起身，走到巨大的白板前。
“我们要的不是击退，而是彻底奠定胜局。”
“是要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一道让他们，以及未来任何一个对手，都无法逾越的，真正的护城河。”
他拿起笔，在白板的正中央，写下了四个大字。
《万象集市》。
“这，就是我的最后一张牌。”
“也是最重要的一张王牌。”
众人看着这四个字，都有些不解。
集市？
是要……在网上卖东西吗？
一个弟子小心翼翼地问：“秦老师，您的意思是……做电子商务？”
“美国那边，已经有类似的网站了，但规模都不大，好像……也没多少人真的在上面买东西。”
“对啊，物流、支付、还有信任问题，都很难解决。”
秦枫听着大家的议论，没有反驳。
他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才缓缓开口。
“你们说的都对。”
“传统的电子商务，只是把商店搬到了网上，它解决的，只是‘货架’的问题。”
“但它没有解决一个最根本的问题。”
秦枫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那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连接和信任。”
“我们为什么要去做这件事？”
“因为，我们有一样东西，是全世界任何一家公司，都没有的。”
他指了指白板旁边的另一个LoGo。
那是《灵犀》的卡通猫头鹰。
“我们有，数千万，未来是数亿，彼此连接，彼此信任的社交用户。”
秦枫的思路，开始变得清晰。
他的声音，也带上了一种描绘未来的魔力。
“《万象集市》，不是一个孤立的购物网站。”
“它将和《灵犀》的账户体系，完全打通！”
“任何一个《灵犀》的用户，不需要重新注册，就可以用他的《灵犀》账号，直接登录《万象集市》，成为买家，或者卖家。”
“你的《灵犀》好友列表，就是你的第一批潜在客户。”
“你在《灵犀》群里的信誉，就是你在《万象集市》里最好的担保。”
会议室里，雅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秦枫描绘的这个蓝图，给震撼到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1+1。
这是要把社交和商业，彻底融合在一起，创造出一个全新的物种！
“还不止于此。”
秦枫的嘴角，向上扬了扬。
“我们在购物的时候，最常做的事情是什么？”
他自问自答。
“是跟老板聊天，是讨价还价，是询问商品的细节。”
“所以，《万象集市》将创造性地推出一个功能。”
“我叫它——灵犀小二。”
他拿起笔，在《万象集市》和《灵犀》之间，画了一个双向箭头。
“任何一个买家，在浏览商品时，都可以点击‘灵犀小二’的按钮，直接弹出一个和《灵犀》一模一样的聊天窗口，与卖家进行即时沟通。”
“你可以问他，这件衣服掉不掉色？”
“你可以问他，这个电器保修多久？”
“你甚至可以，用我们《灵犀》里最受欢迎的表情包，跟他砍价！”
“噗嗤——”
一个年轻的工程师，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已经能想象到，一个用户发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对卖家说“老板，便宜点嘛”的场景了。
这哪里还是冷冰冰的购物？
这简直就是把线下最热闹的集市，原封不动地搬到了网上，还变得更加有趣和方便！
“这套组合拳打出去……”
秦枫放下笔，看着白板上那个已经成型的商业闭环。
“搜索，让我们掌握了信息的入口。”
“社交，让我们掌握了用户的关系链。”
“而电商，将让我们掌握，这个国家未来最重要的东西——商品和金钱的流动。”
“当这三者，形成一个完美的生态闭环时。”
“我们的护城河，才算真正建成。”
“到那时，别说一个‘环网在线’，就是十个，也别想再撼动我们分毫。”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之后。
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狂热。
他们看向秦枫的眼神，已经近乎于仰望神明。
这位老师，他的视野，永远比所有人，都看得更远，更深。
一个月后。
《万象集市》，在万众期待中，正式上线。
宣传语简单而直接。
“用你的《灵犀》，逛遍万象集市。”
京城的一间服装批发市场里。
一个叫张丽的年轻女老板，正对着堆积如山的冬装发愁。
今年的款式进多了，眼看就要换季，要是再卖不出去，就得全砸在手里。
她的一个小姐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帮她注册了一个《万象集市》的店铺。
“姐，你试试这个，听说不要钱，还能自己开店。”
张丽不懂什么叫电脑，但她会用《灵犀》和老家的亲戚聊天。
她发现，这个《万象集市》，真的可以用她的《灵犀》号登录，而且操作界面简单得像小孩子玩游戏。
她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用傻瓜相机拍了几张衣服的照片，传了上去。
然后，就去忙着招呼实体店的客人了。
到了晚上，她关了店门，疲惫地回到家，打开电脑。
突然，“滴滴滴”的声音，响个不停。
她点开那个“灵犀小二”的图标。
几十条未读消息，弹了出来。
“老板，你这件羽绒服，是白鸭绒的吗？充绒量多少？”
“你好，我是南方的，你们这个厚度，在广东穿会不会太热？”
“亲，我一次买三件，能包邮吗？（后面跟着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张丽惊呆了。
她感觉，自己不是在面对一台电脑。
而是有几十个客人，就站在她的店门口，七嘴八舌地跟她聊天。
她来了精神，开始一条一条地认真回复。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一个远在新疆的大学生，通过《灵犀》的群聊，知道了她的店，买走了一件最厚的羽绒服。
一个在上海写字楼里上班的白领，通过《神州之眼》搜索“新款大衣”，找到了她的店铺，和她聊了半个小时，最后敲定了颜色和尺码。
一夜之间，她积压的库存，竟然卖出去了三分之一！
而且，钱款直接进入了与她《灵犀》绑定的一个叫做“灵犀钱包”的虚拟账户里，提现到银行卡，只需要一天。
安全，高效，充满了人情味。
张丽看着那个不断增长的销售额，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知道，一个全新的世界，在她面前打开了。
而像张丽这样的故事，在《万象集市》上线的第一个月里，在中国的千千万万个角落，不断上演。
一个颠覆性的商业帝国，雏形初现。
而它的缔造者，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胜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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