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长老双目赤红，手指死死攥着手心。
他往前一步，以往平和的眼中翻涌着恨意。
“一句‘不是有心’，便能抵消我父亲的一条性命吗？”
殿中气氛瞬间凝固。
雪长老轻叹一口气，目光锐利地射向雾姬。
“月长老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他痛下杀手？！”
雾姬垂着眸，垂下的墨色的发梢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她跪在殿中，上身绷得笔直，听着一声声的质问，唇瓣抿成一条紧硬的直线，始终一言不发。
花长老一甩袖，“既如此，来人！将她压下去吧，严加审讯！”
“是！”侍卫应声上前。
“住手！”宫子羽甩开钳制住他肩膀的侍卫的手，脚步踉跄上前。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地的雾姬，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姨娘……怎么会是你？”
“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威胁你的？你说啊，我不信你会杀月长老……”
这声“姨娘”，像一把刀刺破了雾姬紧绷的心防。
她缓缓抬眼，目光落在宫子羽失望的脸上
——这是她从小看着长大，仿若亲子的孩子啊。
她喉间发紧，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却又被喉间的哽咽堵了回去。
说，还是不说？
若说出宫唤羽是主谋，子羽得知亲哥哥竟如此狠毒的筹谋，必会承受不住这打击；
可若不说，以宫唤羽这个的行事狠辣，心机深沉的性格，难保日后不会对付子羽！
子羽性子良善，又对宫唤羽如此信任，定不是他的对手。
雾姬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决绝。
她抬眸面向长老，声音虽轻，在场众人却却清晰可闻：“……是宫唤羽。”
“什么？！”
雾姬继续说道：“是宫唤羽，让我去杀了月长老。”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殿中炸开。
宫尚角眼中闪过错愕；
宫远徵惊的瞪大眼睛，看了宫尚角侧脸，见他面色不变，这才渐渐平稳心神。
月长老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恨意瞬间转为惊愕；
雪长老更是霍然起身，花白的眉毛拧成一团：“怎么会是唤羽？他为何要指使你杀月长老？”
众人面面相觑，皆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花长老不相信，率先发难。
“这个时候了，你不但冥顽不灵，还想把唤羽拖下水！唤羽性子温和，怎么会做出如此事情？”
雾姬手指向上，“我雾姬对天发誓，若我此话不实，必遭天打雷劈，横死荒野，被百鸦分食！”
“这……”花长老和雪长老面面相觑，殿内再次陷入死寂。
片刻后，宫尚角终于打破寂静。
他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此事非同小可，单凭雾姬一人之言不足以定论。不如请少主过来，当面对质。”
长老们认同的点点头，花长老立刻扬声吩咐：“来人！去羽宫请唤羽过来！”
侍卫领命，匆匆退下。
殿内死寂。
足足两炷香的功夫过去了，众人等的皆是眉头紧锁。
这时，一名黄玉侍卫才跑进来，单膝跪地道：“启禀各位长老、宫主，少主……不见了！我等寻遍宫门，都不见少主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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