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芷文，本来也在苏白夜的采访名单之上，这位警探在警界也是赫赫有名，出了名的硬骨头，什么棘手的案子都会交给他来做。
只不过，华芷文的脾气很差，和上级的关系不好，在办案中也经常会有一些出格的举动，正是因此，这位屡破奇案的‘神探’一直没有晋升，二十年过去了，还在原地踏步。
华芷文的死因是车祸，当时，红绿灯坏了，他正在负责指挥交通，一辆车撞了上来。
车祸发生在六个月前，肇事方...
苏白夜看到这里，皱起了眉头，张大律师给的档案很详细，可偏偏在这场车祸上，有些过于省略。
意识到车祸有疑点，苏白夜直接掏出手机，拨打了常相思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另外一头传来常相思愤怒的声音，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混蛋！”
苏白夜平静回答道，“我知道，现在是晚上9点53分。”
至于‘混蛋’这个词，苏白夜没有回应，在苏白夜看来，‘混蛋’是常相思在自我介绍。
常相思：......
遇到这么一个下属，按常理来说早就开除了，可没办法，谁让苏白夜拿的太少了...
常相思忍着暴怒，咬牙切齿道，
“说事！”
苏白夜答，“帮我查一个人。”
常相思：“名字！”
“华芷文。”
“苏白夜你怎么不去死？！”
常相思怒道，“大半夜你不睡觉，让我查一个身亡的高级警探，你知道我把这个名字说出去，会有多少麻烦吗？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今晚你就去牢房里待着吧！”
苏白夜不紧不慢说道，
“华芷文是器官捐献者，因为车祸死亡。
新五脏庙案的犯罪嫌疑人，是因为车祸肇事被录入了各类信息，才被警方盯上。
所以，我有绝对充分的理由怀疑，这两起车祸是同一起。”
电话另一边，常相思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有点意思...”
常相思很快发现这个说法之中的纰漏，
“还是不对！如果犯罪嫌疑人撞死了华芷文，那么他会因为车祸致人死亡而被判刑，根本没有时间出来作案！如果这两起车祸是同一起，反倒会洗清他的嫌疑，警方更不可能抓他了...”
在这里，警探办案还是比较公道的，不会栽赃陷害，至少不会这么低级的栽赃陷害。
而常相思考虑到的这一点，苏白夜也考虑到了，
“除非...车祸是非可控的，犯罪嫌疑人完全没有责任。”
常相思立刻明白了过来，
“你是说...车祸时，驾驶者失去了意识？”
苏白夜点头，“有这种可能，具体情况还要等你的消息。”
有了这套能够自圆其说的说法，常相思办起事来，就方便多了。
对常相思来讲，这场游戏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苏白夜失忆以后，是完全沉浸式投入，就连时间都会记错。
常相思虽然没有失忆，但他也在扮演一个Npc，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在这里都是明确的。
在权限范围之内，常相思不介意帮苏白夜一把。
就像当初，在【善恶有报】里，万心对苏白夜做的那样。
常相思也很想知道，苏白夜有没有机会破局...
甚至，常相思自己都不清楚，他所看见的大局，是真的大局吗？
拭目以待。
很快，常相思把最新情报同步给了苏白夜，
“你猜的没错，华芷文确实是被犯罪嫌疑人撞死的，犯罪嫌疑人当时心脏病犯了...”
苏白夜的猜想得到印证，除此以外，还有更劲爆的！
“在车祸处理的现场，犯罪嫌疑人因为心脏病濒死，送到医院救治后，急救医生判定，需要移植心脏...你猜这颗心脏是从哪来的？”
听着常相思的话，苏白夜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华芷文？”
常相思点头，“没错！”
这未免也太狗血了...
华芷文签了器官捐赠，这很好理解，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警探，平日里舍身忘死，对于死后的事，看的更洒脱。
可造化弄人，他被车撞死之后，心脏还要给杀死他的人，不仅如此，这颗心脏的新主人，还在出院后杀了不少人...
苏白夜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还要查当年的案子吗？”
常相思似乎在打退堂鼓，“也不能什么都查吧，万一真查出点什么呢？！”
苏白夜摇头，“刚有点头绪，怎么可能这种时候放弃...你看这个新闻什么时候见报，能不能给警队一点压力，让我们提前和犯罪嫌疑人接触。”
说起来也怪。
办公室挂着‘天无绝人之路’的常相思，竟然是一个退堂鼓表演艺术家。
反倒是苏白夜这种初生牛犊，有着一股闷头往前冲的架势。
“行吧...”
常相思不忘提醒道，“你如果做什么违法的事，一定要三思，真给你抓进去住几天，可就全完了！”
“嗯，我找过了律师，还挺听话的。”
苏白夜敷衍了几句，点头说道，
“好了，我手机只有98%的电，先不聊了。”
挂断电话之后，苏白夜又一次把注意力放在器官移植记录上，目前有两条线索：
1.华芷文的器官，都捐给了哪些人
2.当年五脏庙案的死者，有多少捐掉了器官？
第一条线索，只能让常相思去查，事关‘华芷文’，就连张大律师都没办法提供详细记录，苏白夜贸然去查，只会像常相思说的那样落网。
所以，苏白夜要把精力放在第二条线索上。
已知，曾老师的妻子，心脏移植。
至少这个死者，是做了器官捐赠的...
苏白夜顺藤摸瓜，从一堆记录里，找到了一个名字：
【医生：钟文涛】
这么晚找他的话，会不会太打扰了？
苏白夜简单查了一下，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嘴角微微抽搐，看样子，不管什么时候去找对方，都不会显得打扰。
钟文涛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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