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郁郁寡欢的跟加文乘上一辆调查局专用的悬浮轿车飞到水上堡垒外，夜幕下海风微凉吹得俩人衣衫飏飏飘拂。处于灯火管制状态下，星光微明，五米之外漆黑一片。
加文面朝大海，背对着华生，道：“说巧合其实也并不巧合。”
“我本来打算等解决完手头这趟事再去找你的。”加文搓了搓鼻子，道出真实目的。
“为什么要来找我？”
“你真的觉得认为当初联邦是因为没人打仗，所以才把你从家里拉进联邦军队里来的吗？”
华生给自己戴上一个帽子御寒，他倚在安全栏低头冥想，“不然呢。”
“先前……”加文说：“我并不知道关于你的事情，我对你的事情还有背景什么的毫无兴趣，我只是在完成我应该要完成的工作。”
他转头正视华生的侧颜，道：“十八年前，夏洛克·勒克莱尔将军与黛莉·勒克莱尔少校在一次休假旅游期间，在忒伊亚III号行星渔场发现了你，收养了你，并给你取了华生这个名字。你不是起航星区的人，你只是莫名其妙装在一颗培育舱很突然出现在忒伊亚星系。”
“我用不着你来帮我补习我的身世。”
“我后来查阅了联邦监视调查局内部后来的记录，关于你的培育舱唯有“xI”字样，意为十一，那是来自远古地球的古罗马数字。”
“你的意思是我来自地球？”华生瞥眼与之相视，认真洞察对方瞳孔有没有睁眼说瞎话诓自己。
“你知道我们人类的母星现在被那里的人叫做什么吗？”加文语气微妙地说道：“泰拉！或者……叫，神圣泰拉。”
华生很无所谓说，“等我们打回去后，联邦高层爱怎么叫怎么叫，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一名联邦特战队员。”
“八年前，你的养父母，你还记得吗，联邦第六远征舰队失踪的消息……”
“嗯。”
“舰队进入亚空间后，导航员得到的命令是前往地球。但之后，杳无音讯！”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到底想怎么样？调查局！”华生摆了摆手，站直地逼问道。
“在特种战术训练处时期，当时应征入伍的一批人，只有你一个人破例在完成训练后加入深红中队。”加文娓娓道来有关华生的过去历史，不接对方的话。
“能听明白我讲的吗？伙计……你来自地球，并且是通过亚空间来的，拥有灵能天赋以及异于常人的身体构造。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刚才……”
“闭嘴。”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加文扭头往一边走去，漆黑的不远处亮起喷气引擎火焰，他说：“我这车留给你，记得别刮花了。”
华生待对方乘着飞机离去，听那渐行渐远的引擎呼啸声，深吸一口气，他原先早把加文所说这一切抛之脑后了。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回不去的心理准备！
人类联邦与冉丹异形的战争持续了三百年之久，死的人数以百万计，华生想过，战争也许有朝一日会结束，但自己怕是看不到结束那天了。至于夏洛克，黛莉，这对养父母的消息……那是他心里一道疤痕。
他们说好了会回来。可是，到现在，自己唯一知道的消息是“失踪”。
关于自己的身世和秘密，夏洛克和黛莉说过了，也提醒过他要注意联邦监视调查局。结果自己没去惹事，事情自己找上门来了。
另一方面，华生并不在乎自己这条命该如何奉献给人类联邦，他看来自己参军为联邦而战乃是迟早的事情；为联邦奉献生命，保卫起航星区的人类火种，重拾银河系人类的荣光是每一个联邦公民的义务与责任。
“你在吗？丽姿。”华生轻声问。
“为何你现在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丽姿酥柔的嗓音传来。
“刚才……你都看见了吧。”
“包括你打死了一个召唤恶魔的灵能者？”
“那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
“你现在又觉得回到了往日学院图书馆的生活？嘻嘻，这就说来话长了……动力装甲小子。”
华生坐进加文留下的悬浮车，接管使用权启动返回机场。
透明的座舱室，华生转入自动驾驶，本人则松软瘫坐驾驶位与自己的人工智能聊了起来。许多他记不得或记不清的事会由丽姿替他记忆，并在他需要的时候提起。
“喔，我们先该从哪里谈起呢。不如先让我看看你的脸。”
华生掏出从小带到大的机械外观手表放到副座，手表投影出虚拟纸片人美少女一副慵懒坐姿，手指绕着披肩的散发微微淡笑，假不正经的德行恰好是丽姿最喜欢的，因为她知道这样子能让华生放松下来。
“通过你给我看过的有关联邦数据库与灵能智库信息综合总结。”
“我们生活的宇宙分为物理宇宙与亚空间，物理宇宙是有序的，而亚空间则是无序的。有人将它称之为灵魂之海，也会叫它浩瀚之洋或者智慧的天堂。反正无论怎么说，人类通过发现亚空间进行亚空间超光速航行，亦会因为自己的精神反应具现化于亚空间之中。”
“鉴于亚空间无序的现象，通过灵能者释放在物理宇宙，产生的非自然现象，也就是所谓的“魔法”。就像……那里！”
“哪里？”
“天上……天鹅座x-1”
位于银河大悬臂西北角命名为“天鹅座x-1”的位置，那片群星似有有一粒血，基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但它就像内物理宇宙出血一样真实存在于那。后来，人们不再叫它天鹅座x-1，改叫为：恐惧之眼
“而恶魔……它不是凭空产生，它来自于物理宇宙。物理宇宙的生命情绪投射到亚空间，再由亚空间释放回来。这就是恶魔！说不定，它们存在的时间历史比我们人类想象中还要遥远。”
恍然，华生注意到丽姿淡笑语气转变得额外乖戾，仿若历史教科书里那些叛乱的铁人，随时从手表里蹦出来杀人放火。
“别吓我，大半夜的讲鬼故事。”
“你心里很清楚，华生。”丽姿问：“你不打算跟那位调查局特工说你脑子里冒出来的一些东西，难道也不打算与我说说吗？”
“就算明天死了，起码死得无憾，不是吗？”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华生想来甚是烦躁，他坦白道：“刚才一瞬间脑子乱乱的，我看到，我想起来……地球，已经面目全非的地球，没有了海洋的地球，一个和梦中一样闪闪发光的男人率领着庞大的军团，他有十七个儿子，数以千计的军团和舰队正在远征银河群星。然后……”
“然后……”丽姿切入替华生补充他肚子里还在组织的话语。
“那个闪闪发光的男人，他叫你十一号。”
华生一口咬定说：“不，丽姿，我感觉我看到亚空间里有什么东西觊觎着我，我们，所有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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