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糖瓜粘。小年的气氛，总算给四合院带来了一丝节日的暖意。厂里放了假，院子里比平日更加热闹，孩子们追逐打闹的欢笑声，家家户户准备年货的忙碌身影，暂时冲淡了往日的算计与沉闷。
然而，在这片看似祥和的表象下，暗流涌动得更急了。
何雨柱起了个大早，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小袋富强粉，又割了一小条系统奖励的、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准备剁馅包饺子。他故意把肉馅剁得咚咚响，浓郁的肉香混合着葱姜的香气，毫不客气地飘散出去，霸道地宣告着中院西户的“富裕”。
这香味，对于平日里难得见荤腥的邻居们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贾家屋里，棒梗扒着门缝，使劲吸着鼻子，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回头冲着秦淮茹嚷嚷：“妈！傻柱家又吃肉！我要吃肉馅饺子！”
贾张氏三角眼一瞪，用力拍了下炕沿，咒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那挨千刀的绝户！有点好东西就嘚瑟！故意馋咱们呢！不得好死！”骂完，又狠狠剜了秦淮茹一眼，“没用的东西！连口吃的都要不回来！”
秦淮茹心里像被针扎一样，她默默地和着手里粗糙的棒子面，低声道：“妈，您小点声……我……我再去试试。”
她放下手里的活计，整了整衣服，脸上努力挤出一丝自然的笑容，端着一个空碗走了出来。这次，她没有直接去敲何雨柱的门，而是走到公用水管旁，假装洗手，目光却不时瞟向何雨柱家。
何雨柱在屋里听得真切，心里冷笑。他慢悠悠地包着饺子，一个个元宝似的饺子整齐地码放在盖帘上。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也闻到了肉香，他推了推眼镜，小眼睛里精光闪烁。他拎着个空酱油瓶子，踱步到中院，看到秦淮茹在水管边，便凑了过去，压低声音：
“淮茹啊，也闻着香味了？”他咂咂嘴，“柱子这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啊。这肉馅，闻着就香！”
秦淮茹勉强笑了笑：“三大爷，您说笑了。”
阎埠贵话锋一转，带着他特有的算计：“你说，这柱子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饺子吧？咱们都是老邻居了，过年嘛，讲究个分享……待会儿，咱们一起去给他拜个早年？顺便……呵呵。”
他打得一手好算盘，想拉着秦淮茹一起去“化缘”，人多力量大，傻柱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
就在这时，何雨柱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他端着一盖帘包好的白面饺子走了出来，准备放到屋外冻上。
刹那间，院子里好几道目光都聚焦在他手上那白胖胖的饺子上。
阎埠贵立刻换上热情的笑容：“柱子！包饺子呢！哟，这饺子包得真俊！一看就好吃！”
秦淮茹也趁机上前一步，声音柔柔的：“柱子，忙着呢？”
何雨柱看着这两人，心里门儿清。他把盖帘放在窗台上，拍了拍手上的面粉，笑道：“三大爷，秦姐，这不小年嘛，应应景儿。”
阎埠贵搓着手，嘿嘿笑着：“是啊是啊，应景儿……柱子啊，你看你这饺子包得多，一个人也吃不完，放久了就不新鲜了……要不……”
他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打断了。
“三大爷，您这话可提醒我了！”何雨柱一拍脑袋，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这饺子啊，还真不能久放！我正愁呢！”
他话音一转，目光扫过阎埠贵和秦淮茹，脸上带着一种“正合我意”的表情：“我打算啊，把这些饺子给我妹妹雨水送去！她在学校住宿舍，吃的都是大锅饭，难得见点油水。我这当哥的，以前糊涂，没照顾好她，现在可得补偿补偿！让她也过个像样的小年！”
他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充满了兄妹情深，直接把阎埠贵后面“分享”的话给堵死了。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吞了只苍蝇，噎得说不出话来。
秦淮茹眼神也是一黯，端着空碗的手，指节微微发白。
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一本正经：“三大爷，秦姐，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去给雨水送饺子了？这天冷，饺子冻硬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两人难看的脸色，端起盖帘，哼着歌，径直朝院外走去。他才不管何雨水在学校能不能收到，先拿她当个完美的挡箭牌再说。
【叮！宿主巧妙利用“兄妹情深”化解道德绑架，怼人于无形。评价：A级。奖励：现金5元，富强粉2斤，技能点x1。】
听着系统的奖励，何雨柱脚步更轻快了。
他这一走，院里剩下阎埠贵和秦淮茹面面相觑，尴尬无比。
“哼！不识抬举！”阎埠贵愤愤地啐了一口，拎着空酱油瓶子，灰溜溜地回了前院。
秦淮茹看着何雨柱消失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连雨水都被他这么惦记着……她家的三个孩子，在他心里，恐怕是真的一点位置都没有了。一股深切的绝望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然而，年关的“考验”并未结束。
下午，何雨柱“送饺子”回来，刚进院子，就被二大爷刘海中堵了个正着。
刘海中挺着肚子，背着双手，官腔十足：“何雨柱同志，你回来得正好。眼看就要过年了，咱们院呢，作为街道的先进大院，要体现出团结友爱的精神风貌。经过我们三位大爷研究决定，准备组织一个‘邻里互助，共度佳节’的活动！”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动声色：“二大爷，您说，怎么个互助法？”
“很简单！”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就是各家，根据自身情况，拿出点富余的年货，或者帮困难的邻居干点活儿。比如，你家就你一口人，工资又高，年货肯定备得足，是不是……可以发扬一下风格，帮助一下像贾家这样确实有困难的邻居？”
果然来了！三位大爷这是联合起来，想用“集体”和“风格”来压他，逼他就范！
若是原主，被这顶“发扬风格”的大帽子一扣，再加上三位大爷的“集体决定”，多半就迷迷糊糊地答应了。
但何雨柱只是笑了笑，反问道：“二大爷，您这提议好！体现了咱们院领导的水平和觉悟！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你说。”刘海中端着架子。
“这‘互助’，是自愿的吧？不能搞强迫吧？”何雨柱问道。
“那当然！我们这是提倡，提倡！”刘海中强调。
“那就好。”何雨柱点点头，话锋陡然锐利起来，“那我再请问二大爷，您家准备‘互助’点啥出来？是拿出半斤肉票，还是帮贾家打扫一天卫生？还有一大爷、三大爷家，他们打算怎么‘发扬风格’？您作为院里的领导，得起带头作用吧？您先表个率，我们群众肯定跟着学！”
他这一连串的反问，如同连珠炮，直接把刘海中给打懵了。
刘海中脸涨得通红，他本想道德绑架何雨柱，没想到被何雨柱反将一军，把矛头对准了他们三位大爷！他家里那点年货也是精打细算来的，怎么可能轻易拿出来“互助”？
“我……我们……我们当然也会根据情况……”刘海中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
“哦——”何雨柱拉长了声调，脸上露出“我懂了”的表情，“原来二大爷您的意思是，让群众‘互助’，领导‘研究’啊？这恐怕不太符合上面提倡的‘干部带头’的精神吧？”
这话可就有点重了，直接质疑刘海中的领导作风。
刘海中气得浑身肥肉直抖，指着何雨柱：“你……你胡说八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何雨柱步步紧逼，眼神锐利。
刘海中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更惊人的话来，败坏自己“领导”的形象，只得狼狈地摆摆手：“算了算了！这事……这事再议！再议！”说完，也顾不上官威了，逃也似的回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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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看着刘海中仓惶的背影，嗤笑一声。想跟我玩这套？你们还嫩点！
连续打退了两拨“进攻”，何雨柱心情大好。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年关这几天，类似的戏码绝不会少。但他无所畏惧，甚至有点期待。
这年头，闲着也是闲着，逗逗这帮禽兽，既能活动脑筋，还能赚系统奖励，何乐而不为呢？
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昂首挺胸地回了自己屋。接下来，该琢磨琢磨，怎么“低调”地享用系统空间里那丰盛的年夜饭了。
（第十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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