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的阳光斜斜切进总裁办公室，在沈文琅摊开的合同上投下一道金边。高途端着刚冲好的手冲咖啡进来时，正撞见他用指尖按住眉心——那份关于东南亚市场的并购案谈了三个月，对方今早突然提出修改核心条款，字里行间藏着不少陷阱。
“沈总，先喝口咖啡吧。”高途把咖啡杯放在合同旁，杯沿特意转向沈文琅顺手的角度，“您喜欢的曼特宁，加了半块糖。”
沈文琅抬眼，眼底的疲惫被他的动作熨帖了不少。他没碰咖啡，反而伸手抓住高途的手腕，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过来。”
高途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跌坐在他腿上。文件散落一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他慌忙想去捡，却被沈文琅按住后颈。“别动，”Alpha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
鼠尾草的信息素像层柔软的云，轻轻覆在沈文琅紧绷的神经上。他把脸埋在高途颈窝，深吸一口气，连带着清晨微凉的空气都染上了甜意。“对方的条款太苛刻，”他闷闷地说，“想把我们的技术专利分走三成。”
高途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脊椎，动作温柔得像安抚炸毛的猫：“我刚才看了眼邮件，法务部已经标注了风险点。其实他们的核心诉求是东南亚的渠道，我们可以换个方式，用渠道授权换专利保护，这样……”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沈文琅的吻堵在了喉咙里。咖啡的焦香混着Alpha信息素的雪松味，在唇齿间漫开来，带着点急切的依赖。高途的手抵在他胸口，推了两下没推动，反而被抱得更紧。
“就知道你有办法。”吻到气喘吁吁时，沈文琅抵着他的额头低笑，指腹擦过他泛肿的唇瓣，“我的高秘书，是上天派来救我的吧？”
高途的脸瞬间红透，伸手在他腰侧掐了一把：“沈总别转移话题，赶紧看合同。”他想从沈文琅腿上下来，却被对方圈住腰，动弹不得。
“不着急。”沈文琅拿起那杯曼特宁，递到高途嘴边，“你先替我尝尝，看看糖加得够不够。”
高途张嘴喝了一小口，烫得轻轻嘶了一声，却忍不住咂咂嘴：“正好，不苦不涩。”
沈文琅没说话，直接着他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大口。咖啡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杯沿相触的地方留下两个重叠的浅痕，像个隐秘的印章。“果然甜，”他舔了舔唇角，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因为是你冲的。”
高途被他说得心尖发颤，低头去捡地上的文件，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沈文琅看着他认真整理文件的侧脸，忽然觉得那些棘手的条款也没那么难对付了——只要身边有这株软乎乎的omega，再锋利的谈判桌都能变成撒满糖的。
“对了，”高途把文件按页码排好，突然想起什么，“下午两点的视频会议，我把您的发言提纲改了改，重点标在第7页，用了您喜欢的橙色荧光笔。”
沈文琅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想用橙色？”
“上次您标欧洲市场的数据时，特意换了橙色笔，”高途的指尖划过文件边缘，“您说橙色像夕阳，看着暖和。”
沈文琅的心像是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他拿起提纲翻到第7页，橙色的标记果然圈住了最关键的几句，旁边还用小字写着“这里可以放慢语速，看对方反应”——是他谈判时的小习惯，连法务总监都未必记得，高途却刻在了心里。
“高途，”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你是不是把我的喜好都记在小本本上了？”
高途的动作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笔记本，红着脸递过去：“……是记了点。”
沈文琅翻开一看，扉页上写着“沈总喜好”四个小字，后面密密麻麻记着：“咖啡加半块糖，曼特宁或耶加雪菲”“开会时习惯用橙色荧光笔”“讨厌香菜，吃火锅要加三份麻酱”“后腰怕痒，别随便碰”……连他自己都忘了的小细节，被高途工工整整地记着，字迹娟秀，末尾还画着小小的对勾。
“你……”沈文琅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把他拽进怀里，吻铺天盖地落下来，“你这个小笨蛋，记这些干什么？”
“怕忘了……”高途的声音带着哭腔，被吻得喘不过气，“怕照顾不好你……”
“傻瓜。”沈文琅吻掉他眼角的泪，指腹轻轻摩挲着笔记本上的字迹，“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够了。”他把笔记本揣进西装内袋，紧贴着心脏的位置，“这个我收着了，以后你的喜好，换我来记。”
高途的眼眶更热了，往他怀里缩了缩：“我没有什么喜好……”
“有。”沈文琅打断他，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你喜欢清晨的阳光，喜欢鼠尾草的盆栽，喜欢吃甜不辣的关东煮，喜欢我抱着你睡觉……这些，我都记着呢。”
办公室的打印机突然“咔嗒”响了一声，是法务部传来的补充协议。高途这才想起还有工作，慌忙从沈文琅怀里挣出来，整理了一下皱掉的衬衫：“我去拿文件。”
“等等。”沈文琅叫住他，从笔筒里拿出那支刻着“途”字的钢笔，塞进他手里，“用这个签你的名字，在并购案的合作方代表栏旁边，就当……替我把把关。”
高途愣住了。合作方代表栏旁边是空白的，沈文琅这是……想让他以“沈文琅的伴侣”的身份，留下痕迹？
“愣着干什么？”沈文琅挑眉，眼底闪着光，“难道高秘书不想给我当‘半个老板’？”
高途的心跳漏了一拍，握紧钢笔走到文件前。笔尖落在纸上时微微发颤，写下“高途”两个字——清秀的字迹挨着沈文琅凌厉的签名，像株温柔的藤蔓缠上挺拔的树，意外地和谐。
沈文琅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窝：“真好看。”他的指尖划过两个名字重叠的地方，“以后所有重要的合同，都留个位置给你签名，好不好？”
高途点点头，鼻尖有点酸。他忽然想起刚入职时，自己连进总裁办公室都要紧张半天，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沈文琅捧在手心，连签名都能被他当成宝贝。
中午去员工餐厅吃饭时，高途刚端着餐盘坐下，市场部的小周就凑过来，一脸八卦：“高哥，早上我去送文件，看到你在沈总腿上……”
高途的脸“腾”地红了，慌忙摆手：“你看错了！是我绊了一下……”
“哦——”小周拖长音，促狭地笑，“那沈总替你捡文件的时候，怎么还顺便亲了你的手？我看得清清楚楚，红本本都领了，还藏什么呀？”
高途被说得无地自容，埋头扒饭，却感觉有人在背后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回头一看，沈文琅正端着餐盘站在身后，唇角带着笑：“介意拼个桌吗，高秘书？”
全餐厅的目光瞬间都聚集过来，高途的耳朵烫得能煎鸡蛋，只能僵硬地摇摇头。沈文琅自然地坐在他身边，拿起公筷夹了块糖醋排骨，放进他碗里：“多吃点，早上费了不少力气。”
这句话说得暧昧，小周“噗嗤”一声笑出来，识趣地端着餐盘跑了。高途瞪了沈文琅一眼，却被他用眼神按住。“别瞪我，”Alpha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们早就知道了，上次团建你喝多了，抱着我的胳膊喊‘老公’，全公司都听见了。”
高途：“！！！”他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骗你的。”沈文琅低笑，又给高途夹了块鱼，“不过快了，等东南亚的案子谈下来，我们就办个派对，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高途，我的爱人。”
阳光透过餐厅的玻璃窗，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高途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糖醋排骨，突然觉得，原来办公室恋情可以这么甜，甜到连员工的八卦都带着善意，甜到连餐盘里的米饭都染上了蜜。
下午的视频会议异常顺利。沈文琅按照高途修改的提纲，用渠道授权换来了专利保护，对方代表笑得合不拢嘴，连说“沈总好眼光”。高途坐在旁边做记录，看着沈文琅游刃有余的样子，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发胀。
会议结束后，沈文琅把他拽到休息间，抵在门板上亲了很久。“都是你的功劳，”他的吻落在高途的唇角，带着点奖励的意味，“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想吃你做的番茄鸡蛋面。”高途笑着说，指尖划过他的领带，“还要放两个蛋，多加番茄。”
“遵命。”沈文琅低头在他颈侧咬了个浅浅的印子，“不过得先罚你，谁让你把我的喜好记那么清楚，让我越来越离不开你。”
高途的笑声被他的吻吞了下去。休息间的百叶窗没拉严，阳光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的碎金。打印机在远处嗡嗡作响，文件翻动的声音像温柔的絮语，而属于他们的情话，就藏在这些琐碎的声响里，甜得恰到好处，暖得理所当然。
下班时，沈文琅牵着高途的手走出总裁办公室。员工们纷纷低下头假装忙碌，肩膀却在偷偷耸动，显然是在憋笑。高途的脸有点红，却被沈文琅握得更紧。
“怕什么？”Alpha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们是合法夫妻，牵个手怎么了？”
高途抬头看他，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眼睛里。夕阳的金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把那支刻着“途”字的钢笔，衬得像个会发光的秘密。
他想，或许最好的爱情，就是这样吧——能在严肃的办公室里给你藏满糖，能在签满条款的合同上留个位置给你，能在全公司的注视下牵紧你的手，把所有的情话都揉进工作的点滴里，让每个平凡的工作日，都变成值得纪念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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