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白差点撞门撞上，幸好他身手好，反应快。
即便如此，心里也老大不高兴：“怎么，跟我约会很丢脸？”
“没有。”
“那你为什么怕被人拍照？”
“你喜欢被别人每天评头论足？”
那当然是不喜欢的。
但这个事，是迟早的事。
他的恋情，举国关注，就算今天没拍到，哪天他官宣，照样会是别人的饭后谈资，没办法，人优秀，做什么都是话题。
夜非白不是自恋，是自小他身上就有这个光环。大部分功劳来自于他原生家庭，不过他自己也争气，不论学习还是工作，样样都是年轻一辈的第一。
“放平常心，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程姎也知道，但其实她想得是未必有这十五。
夜非白跟她约会，兴许就是头脑一热啊！
等哪天清醒了，没这新鲜劲了，说不定就弃了这荒谬的心理了。
而她之所以答应出来约会，也是抱着陪他玩一玩闹一闹的心态来的。毕竟，她和夜非白之间，不管做什么，主导权都在夜非白那儿，她只是个配角。
主角让她演什么，她就是什么角色。
“晚上想吃什么？”
夜非白也没想提前曝光程姎，是秦川的出现加快了他的脚步。其实秦川的实力不足以配之为对手，可他仍然想把和程姎这层关系固牢，仿佛只有这样做，他的心才能安定。
“晚上不回家吃？莒妈应该会希望我们回去吃。”
“你想回去吃就回去吃。”
夜非白随她，反正来日方长，过了今晚还有明天，后天，总之他每天都有安排，而且保管新鲜不重样。
而秦川在他们约会的第三天，终于看到网上曝出来的消息了。各种挽手的亲密照铺得到处都是，两人同进同出，传说中不近女色的夜非白上下车会搀扶，落座会给程姎拉开椅子，吃完饭拿毛巾给程姎擦嘴，出门给戴围巾拉外衣的拉链，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极致体贴细心还有绅士。
完全打破了夜非白惯有的高冷形象，把他写成了外冷内热的暖男。
那些一度对夜非白有贼心没贼胆的名门千金和高干贵女们眼红个半死，早知夜非白还有这一面，当初干嘛不下手？万一成功了呢？
好多人肠子都悔青了，不仅仅是这些女人，他们的父母更是。
毕竟，攀上夜氏，就等于坐拥京都城商业圈的半座江山，地位、身份，什么都有了，谁见了不得一个笑脸相迎。
当然，悔得最厉害的还属秦川。
他看着网上那一张张照片，俊男靓女，无比登对的样子，各种嫉妒，各种后悔，绞得他心口都是疼的。明明是她的女孩，他却一次又一次的眼睁睁地看着被别人抢走。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假如当年他抢先一步表白，哪有阮旻晏什么事，又怎么可能轮得到夜非白。
星期六，也就是明天，明天不论程姎要跟她说什么，他要抓一切机会跟她表白，他不信，二十多年的感情，她对他会没有一丝心动和心软。
被这些照片气爆的还有林言知，自打张蜜跟同事说夜非白要出去约会，她每天都在关注夜非白的一举一动。头条只有三个小时，三小时后，这新闻就撤下了。
无论怎么搜，都搜不到只言片语。
可那些照片还有文案就像一根根刺，扎在她心窝里，永远也拔不去。
夜非白越是在乎程姎，她越想毁掉。夜非白越是不在意她，她越是要得到。就像有人在她心里种了一棵魔种，越压制，它越长得快。
林言知承认她有些疯狂了，可这一切不都是被他们逼的么？
“现在你满意了？”
夜非白举起手机给在阳台办公的程姎看。
刚才还在京都头条版上关于他俩吃饭的照片成了空白，程姎拿起自己手机又从其他渠道上搜了搜，果然搜不到了。
暗松了口气：“删得很干净。”
“你要求的，必须干净。”
夜非白拉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中午吃饭时，碰到两个蹲点的记者，拍了几张他们的照片放到网上，程姎发现后回来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他，要求他动用关系，让媒体把照片撤下去。
夜非白起先不答应的，程姎用那种事威胁，他才勉强从了。
反正新闻都登出去有小半天了，该发酵的地方都发酵了，无所谓。
“明天几点出发？”夜非白收起手机，状似不在意地问。
程姎手里还有一封邮件没回，专注地盯着电脑，头也没回他一个：“九点吧。”
“那几点结束？”
“不知道，可能到中午去。”
夜非白眉毛一挑，有些不满：“要谈这么久？”
“也不一定。”要是秦川一下子就接受了她的现状，兴许一杯咖啡的时间就谈完了，主要看他的消化程度。
“我让莒妈准备了祭品，你明天什么也不用操心。”
“知道了。”
程姎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夜非白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弯腰一把将人抱起。身子忽然被腾空，程姎吓得差点没尖叫，她捶了下夜非白胸口，“干嘛？”
“晚上吃太饱了，陪我做运动去。”
“……我工作还没做完呢！”
“工作做不完的。”
每天都有，没必要急在这一时。
夜非白最近悟出一个道理，人除了工作，其实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事可以去做，比如约会生孩子。
这夜程姎辗转又是到凌晨才睡，要不是定了闹钟，保准迟到。她狠狠地瞪了眼夜非白，不得不定下规矩：“以后一三五别碰我！”
“以什么身份跟我定规矩？”
要是女朋友，他就听，要不是，恕难从命。
虽然这些天，天天在约会，可程姎的表现都不是很积极，夜非白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很期待“夜太太”这个身份。
程姎：“……”
程姎气势一下子矮了下去，低头咬了口手上的肉汤包：“当我没说。”
夜非白眼里的期待一下子就散了，他呵了一声，笑：“看来我做的还不够，那从今晚开始，我加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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