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靠信息差躺成人生

解忧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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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村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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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炎深陷在客厅那张褪了色的旧沙发里,沙发套是早年流行的碎花样式,如今边角已经磨得起毛,坐垫被岁月压出深深的凹陷,恰好承托住他的身形,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与安稳。他怀里稳稳抱着刚止住啜泣的乐乐,小姑娘约莫是哭得力竭了,沉重的眼皮像挂了铅块似的沉沉耷拉着,长长的睫毛上还黏着两颗未干的泪痕,在窗外斜斜透进来的昏黄月光映照下,宛如缀在墨色丝绒上的细碎珍珠,泛着微弱又易碎的光泽。她的呼吸轻浅又均匀,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碎花衣料传过来,带着孩童独有的纯净气息,已然陷入了安稳的沉睡。只是那两道细细的眉毛依旧紧紧蹙着,拧成一个小小的川字,小嘴巴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即便睡熟了,脸上仍残留着因牙疼而起的委屈与隐忍的苦相,那模样看得人心头发软,忍不住想将世间所有的温柔都捧到她面前。陈炎低头凝视着怀中小小的身影,鼻尖萦绕着小姑娘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混杂着皂角的清冽,心底涌起一股汹涌的柔软与怜惜,像温水漫过心尖。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掌贴在乐乐单薄的脊背,指尖带着刻意放缓的力道,轻轻顺着她的后背上下摩挲,掌心能清晰感受到小姑娘温热的体温和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骨骼,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稍一用力就会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安稳。他微微俯身,刚想把脸凑得更近一些,凑到她耳边说几句温软的哄人软话,驱散她睡梦中可能残留的不安,身后的卧室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布料摩擦声——“窸窸窣窣”,细若蚊蚋,却在这万籁俱寂的客厅里被无限放大,格外清晰,像一根细针轻轻刺进了浓稠的静谧里。陈炎的身体瞬间僵住,浑身的肌肉都下意识地绷紧了,连呼吸都顿了半拍,胸腔里的心跳莫名慢了一拍,又猛地加速跳动起来。他缓缓转过头,目光锐利得像暗夜中蛰伏的鹰隼一般,迅速望向声音来源处,只见卧室门口的阴影里,小敏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被月光勾勒出轮廓的玉雕,周身裹着一层朦胧的光晕。她身上裹着一件薄薄的粉色棉布睡衣,衣料轻透,在昏黄月光的折射下,隐约能透出内里纤细窈窕的身形,乌黑的长发凌乱地贴在白皙的脸颊上,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沾着些许汗湿的潮气,衬得她那张本就稚嫩的脸庞愈发娇弱,像刚出水的荷花,带着几分不胜凉风的羞怯。她的眼神里带着刚睡醒的迷茫,瞳孔微微放大,像只迷失在林间的小鹿,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目光直直地落在陈炎和乐乐紧紧依偎的身影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怕自己的气息稍重,就会惊扰了这深夜里的宁静与温馨。

“小敏,你怎么醒了?”陈炎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放得格外柔和,像春风拂过水面,生怕自己的声音大了些,就会吵醒怀里刚睡安稳的乐乐。他说话时,嘴唇几乎没怎么动,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谨慎,目光也始终落在乐乐恬静的睡颜上,指尖还在无意识地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维持着哄睡的节奏。

小敏没有应声,只是赤着一双白皙的脚丫,踩着冰凉的水泥地,一步一步缓缓挪动脚步往沙发这边走。地板的凉意顺着脚心往上窜,像细密的冰针钻进皮肤,让她的脚趾微微蜷缩起来,在光洁的地面上留下几个浅浅的湿痕,又很快被干燥的地面吸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点转瞬即逝的凉意。她的目光像是被磁石牢牢吸住一般,自始至终都死死锁在陈炎搂着乐乐的手臂上,长长的睫毛急促地轻轻颤动着,像振翅欲飞的蝴蝶,翅膀边缘还沾着未干的晨露般的湿意,眼神里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浓烈的好奇,还有一丝少女独有的懵懂探究,像在观察一件从未见过的稀罕物件,带着几分天真的执拗。她在离沙发还有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双手紧张地绞在睡衣边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连带着睡衣的布料都被捏出了几道深深的褶皱,又缓缓松开,留下浅浅的印记。她的嘴唇抿了又抿,粉嫩的唇瓣被牙齿轻轻咬着,像是在心里做了极大的挣扎,纠结了好半天,才像是积攒够了全身的勇气,缓缓抬起右手,手臂微微发颤,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迟疑。指尖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轻轻碰了碰陈炎的胳膊——那触感柔软细腻,像初春刚抽芽的柳絮轻轻划过肌肤,又像熟透的蜜桃果肉般温润绵密,还带着少女身上独有的、淡淡的皂角香,混杂着一点洗发水的清冽气息,在空气中悄然弥漫开来。陈炎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像是被惊雷劈中,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生怕惊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亲近,又怕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打破这份诡异又暧昧的静谧。小敏柔软的小手带来的触感顺着胳膊蔓延开来,像一股微弱却灼热的电流,窜遍四肢百骸,所过之处,皮肤都泛起一阵细密的战栗,心底更是升起一团细小的火苗,悄然燃起,越烧越旺,让他浑身都泛起一阵燥热,连耳根都微微发烫,像被炭火熏过一般。他明知这是万万不可的,小敏年纪尚小,还是小姨的亲侄女,两人之间隔着辈分与伦理的鸿沟,换成旁人,此刻早该厉声拒绝,把她赶回去睡觉,不留半点余地。可心底却莫名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不舍,贪婪地贪恋着这份突如其来的柔软与温热,竟舍不得立刻躲开,连指尖都微微发麻,心跳声在胸腔里“咚咚”作响,震得耳膜发鸣,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连带着怀里乐乐温热的气息都变得有些不真切起来,脑海里一片混乱,理智与欲望在激烈地交战着。

“炎哥,你和乐乐……”小敏刚说出几个字,就猛地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逾矩,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样,飞快地将手抽了回来,手背在身后用力绞着睡衣的边角,指节都泛了白,连带着肩膀都微微绷紧了,身体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樱桃,连耳根和脖颈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热气顺着皮肤往上冒,仿佛能看到蒸腾的细微雾气,声音也越来越低,带着几分羞赧和难以掩饰的好奇,到最后几乎细若蚊呐,尾音轻轻飘在空气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的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一会儿落在沙发扶手斑驳的木纹上,那木纹里藏着岁月的痕迹,蜿蜒曲折;一会儿瞟向窗外被云层遮住的月光,月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几点零星的光亮,在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影子;一会儿又盯着自己光着的脚丫,脚趾还在因为刚才的凉意微微蜷缩,唯独不敢再看陈炎的眼睛,生怕从他眼里看到责备、厌恶或是其他异样的目光,那样她会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指尖冰凉,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着。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刚才看到的画面——炎哥抱着乐乐姐,那样亲密,那样温柔,像村里那些成对的夫妻一样,相互依偎着,充满了让人羡慕的暖意。在她单纯的认知里,男女之间这样亲密的举动,本就该是夫妻之间才有的,炎哥和乐乐姐既不是夫妻,又不是亲兄妹,怎么能靠得这么近呢?更何况,村里的老人总是念叨,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乐乐姐还是个没嫁人的单身姑娘,脸皮薄,这样的举动若是被外人看到了,定会说闲话,戳她的脊梁骨,让她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一想到这里,小敏的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眼底的疑惑更重了,像蒙了一层厚厚的雾,怎么也散不去。

“我,我和乐乐怎么了!”陈炎猛地回过神来,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不止,震得他耳膜发鸣,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盘旋飞舞。他赶紧装傻充愣,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强装的镇定,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与刚才那一丝不该有的悸动,可说话的声音还是微微发颤,泄露了他的紧张。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和小敏拉开了足足有半米的距离,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刚才那股让他心悸的触感,也能驱散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息。他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指尖传来的尖锐痛感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额角渗出一丝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带来一点微凉的触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明了些许。他暗自告诫自己:再这样下去,就算自己意志力再坚定,怕是也控制不住那股蠢蠢欲动的欲望。男人在某些时刻,意志力往往不堪一击,尤其是面对这种懵懂少女毫无防备的无意亲近时,心底的防线更容易崩塌,像被洪水冲垮的堤坝,一溃千里。陈炎从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他只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男人,有着男人共通的弱点,面对这般纯粹又柔软的亲近,难免会心生波澜。更重要的是,小敏是他的晚辈,是小姨最疼爱的侄女,当初小姨把小敏托付给他照顾时,那殷切的眼神、反复叮嘱的话语,他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他必须守住底线,绝不能做出让自己后悔、让小姨失望的事,更不能耽误了小敏的清白名声,毁了她的一辈子。一想到这里,陈炎的眼神坚定了几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强行压下了心底那点不该有的念想,目光也变得清明起来,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炎哥,我都看见了!”小敏咬了咬粉嫩的嘴唇,唇瓣被她咬得微微发红,甚至泛起了细小的牙印,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又像是在宣泄心里的疑惑与委屈。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呼吸急促了几分,显然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才克服了内心的羞怯,羞答答地抬起头,飞快地看了陈炎一眼,那一眼里藏着倔强与好奇,像只不服输的小兽,又立刻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像两把小扇子,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声音带着几分执拗的好奇说道:“我刚才起夜的时候,就看见你抱着乐乐姐,还……还哄她睡觉。”其实刚才睡前,她起夜时就无意间瞥见客厅沙发上陈炎和乐乐依偎在一起的亲密画面,还隐约听到了几句细碎的、带着哭腔的声响,像是乐乐在哭,又像是陈炎在轻声安慰。那画面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来回穿梭,搅得她辗转难眠,翻来覆去了好半天,床单都被她蹭得凌乱不堪,连枕头都换了好几个位置,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悄悄起身来到客厅。在她单纯的认知里,男女之间这样亲密的举动,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有,炎哥和乐乐姐既不是夫妻,又不是亲兄妹,怎么能靠得这么近呢?更何况,村里的人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乐乐姐还是个单身姑娘,脸皮薄,若是被那些长舌妇看到了,定会添油加醋地到处散播闲话,戳她的脊梁骨,让她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以后怎么做人啊。小敏越想越觉得不妥,眼神里的疑惑也愈发浓重,像蒙了一层雾,怎么也拨不开。

陈炎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瞬间慌了神,手心都冒出了冷汗,黏腻腻的,蹭在裤子上很不舒服,留下一片湿痕,风一吹,泛起一阵凉意。他本以为小敏一向寡言少语,性格内向怯懦,就算真的看到了什么,也会因为害羞而默默埋在心里,绝不会轻易说出来,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直接地戳破,一时间竟有些语塞,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脑子里乱糟糟的,像塞进了一团打结的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和乐乐之间有着不一般的情愫,有着超越普通朋友的亲密关系吧?那样不仅会吓到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让她对男女之事产生误解,觉得男女之间可以随意亲近,也会让乐乐陷入难堪的境地。若是传出去,乐乐一个单身女人,在村里根本抬不起头来,那些长舌妇的闲言碎语就能把她淹没,让她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里,永无宁日。他张了张嘴,刚想找个借口搪塞——比如“乐乐牙疼哭了,我怕她着凉才抱着她”,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应该能糊弄过去,放在客厅柜台上的手机突然“铃铃铃——铃铃铃——”地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瞬间划破了室内的暧昧与尴尬,在寂静得能听到彼此呼吸声、甚至能听到窗外虫鸣的深夜里格外刺耳,带着一种不祥的紧迫感,让人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脏也跟着猛地一缩。陈炎和小敏都被吓了一跳,小敏甚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双手紧紧攥住了睡衣的领口,指节都泛了白,眼神里满是惊慌,像受惊的小兽,身体都微微发起抖来,连嘴唇都在轻轻颤,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深更半夜的来电,多半没什么好事,陈炎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像有块沉重的石头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定了定神,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暂时将小敏的追问抛到了脑后,心里暗自庆幸这通电话来得及时,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他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乐乐放平在沙发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生怕惊醒了她。又拉过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子,轻轻盖在乐乐身上,仔细掖好被角,确保她不会着凉,连乐乐露在外面的小手都轻轻放进了被子里,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又迅速收回。做完这一切,他才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脚步放得极轻,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到柜台前拿起手机。屏幕的光突然亮起,刺得他眼睛微微发酸,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又赶紧用手挡了一下光线,生怕强光吵醒乐乐。看清来电显示是“赵水宁”三个字后,他心里不禁纳闷:这俏寡妇怎么这个点还没睡?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赵水宁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平时向来谨慎本分,凡事都小心翼翼,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像只温顺的小兔子,若非真的遇到了天大的难处,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打扰别人。他不敢耽搁,立刻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声音压低却带着几分沉稳,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安全感,能给赵水宁一点慰藉:“喂,水宁?”

“喂,黑子!你快过来啊!求求你了,快过来!”电话那头,赵水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慌乱,还夹杂着明显的哽咽,像是急得快要哭了,每一个字都在剧烈颤抖,甚至带着几分破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此刻深入骨髓的恐惧与无助,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背景里不仅能听到“砰砰砰”的剧烈砸门声,那声音沉重有力,像是用脚狠狠踹在老旧的木门上,每一下都震得人心头发慌,门板仿佛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呻吟,像是下一秒就要散架,四分五裂。还能隐约听到一个男人粗俗不堪的谩骂声,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那股嚣张的戾气,话语污秽不堪,全是些调戏、侮辱人的浑话,不堪入耳,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让人恶心至极。陈炎的心瞬间揪紧了,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他仿佛能清晰地看到赵水宁蜷缩在门后,双手紧紧捂着耳朵,肩膀不停发抖的模样,她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怕是写满了恐惧,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怀里还紧紧抱着同样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用自己单薄的身子护着孩子,像一只护崽的母兽,拼尽全力想要隔绝外界的危险。

“怎么回事?水宁,你慢慢说,别慌!”陈炎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紧紧皱起,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心里的那点暧昧与慌乱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担忧与怒火,像火山一样即将喷发,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他瞬间意识到那边肯定出了急事,而且情况还不简单,赵水宁向来坚强,就算平时受了委屈也会默默忍受,若非真的走投无路,绝不会如此失态。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拉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起身就要往外走,脚步急切又沉稳,“是不是有人骚扰你?你听我说,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把门窗都锁死,千万别出声,我马上就到!十分钟,最多十分钟我就到!”他刻意放缓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又坚定,试图安抚赵水宁濒临崩溃的情绪。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冷静,只有自己冷静了,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不至于彻底慌了神,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是张二狗!是张二狗那个混蛋!”赵水宁的声音里满是绝望的恐惧,哭腔更重了,像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听得陈炎心里一紧,心疼与怒火瞬间交织在一起,烧得他胸腔发疼,像有一团烈火在里面翻滚燃烧。“他在外边砸我家的门,还一个劲地骂脏话,说些乱七八糟的浑话,要我开门给他进去……我不敢开门,也不敢出声,就躲在门后,浑身都在发抖,黑子,你赶紧过来救我!再晚一点,我怕他会把门砸开!我和孩子就完了!”赵水宁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哀求,像风中残烛般微弱,随时都会熄灭。背景里的砸门声和谩骂声越来越响,“砰砰砰”的踹门声如同重锤般砸在陈炎的心上,仿佛下一秒,那扇老旧的木门就要被砸破,赵水宁和孩子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险之中。

“你千万别开门!无论他怎么砸、怎么骂,都绝对不能开门!把门窗都锁好,找个结实的柜子或者床底下躲着,别出声!我马上就到!”陈炎听完,火气瞬间就冲了上来,胸腔里像是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疯狂翻滚,几乎要冲破胸膛。张二狗这个王八蛋,上次挨的打还没吸取教训吗?骨头怕不是还没长好就敢出来作妖,居然还敢大半夜去骚扰赵水宁这个柔弱的寡妇!简直是活腻歪了!一想到赵水宁那姣美的脸上满是慌乱无助的神情,瘦弱的身子蜷缩在门后,双手紧紧捂着耳朵,连大气都不敢喘,怀里可能还抱着同样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孩子,陈炎就一阵心疼,像被针扎一样,脚下的动作更快了。他一边急匆匆地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一边朝还站在原地、脸色依旧泛红的小敏说道:“小敏,你先回屋睡吧,把卧室门反锁好,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我有急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他特意加重了“反锁好”和“别出来”几个字,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眼神也格外认真,像在下达命令。他生怕自己离开后,小敏一个人在家会遇到危险,毕竟村里晚上并不太平,什么人都可能出现,张二狗还有几个狐朋狗友,都是些游手好闲的无赖,保不齐会来捣乱,伤害小敏。

小敏这时候也从刚才的羞赧与慌乱中缓过神来,意识到刚才两人之间的互动有些不妥,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像蒙着一层淡淡的胭脂,透着少女独有的青涩,连脖颈都还泛着粉。她从陈炎急促的语气和紧绷的神情里,敏锐地察觉到肯定出了大事,也没好意思追问陈炎去做什么,只是用力点了点头,目光担忧地落在陈炎身上,像只担忧主人的小兽,小声叮嘱了一句:“炎哥,你小心点。”可当她看到陈炎穿衣的模样时,突然“啊”的惊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和慌乱,小脸蛋瞬间红得快要发紫,像熟透的桑葚,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陈炎,双手紧紧捂着眼睛,只露出泛红的耳根和纤细的脖颈,结结巴巴地说:“炎哥,你、你把衣服穿好啊!”刚才匆忙间,她无意间瞥见了陈炎结实的胸膛、清晰的锁骨,还有线条流畅的腰线,那充满力量感的轮廓带着一种男性独有的阳刚之气,像精心雕琢的雕塑一样充满美感,让她瞬间羞得浑身发烫,血液都仿佛要冲到头顶,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脑子里全是刚才那惊鸿一瞥的画面,再也挥之不去,连指尖都变得滚烫,手心都冒出了细密的汗。

陈炎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着急之下只套了条短裤,上衣还搭在胳膊上,胸膛完全暴露在外,连腹部的肌肉线条都清晰可见,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也顾不上和小敏多说,胡乱地把t恤往头上一套,t恤的领口有些紧,套的时候还蹭到了下巴和脸颊,带来一阵轻微的痒意,他也没在意。他拽了拽领口,让自己呼吸顺畅些,又把手机揣进裤兜里,弯腰飞快地穿上拖鞋,就“噔噔噔”地冲了出门,连门都没来得及完全关上,只留了一条小缝,方便回来时快速进门。刚推开房门,深夜的凉风就像刀子一样刮了过来,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猛地吹在脸上,瞬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也吹散了身上的些许燥热,连头发都被吹得有些凌乱,贴在脸颊上。他沿着漆黑的乡间小路,朝着赵水宁家的方向快步跑去,路边的树枝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加油呐喊,又像是在诉说着夜晚的静谧与危险。偶尔还有几声不知名的虫鸣传来,断断续续的,更显深夜的寂静。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只有零星的星光洒在地上,勉强照亮前行的路,路面坑坑洼洼,布满了碎石和泥土,他好几次差点被石头绊倒,却丝毫不敢放慢脚步,只是踉跄了一下就立刻稳住身形,继续往前冲,甚至还加快了速度,脚下的拖鞋都快跟不上脚步的节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一定要在张二狗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之前赶到,绝不能让赵水宁和孩子受委屈,绝不能让她们出事,否则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安心,会永远活在愧疚之中。

离赵水宁家还有足足几十米远的时候,陈炎就远远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她家院门口左摇右晃,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脚步虚浮,东倒西歪,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摔倒,又勉强稳住身形,显然是喝了不少酒,醉得不轻,浑身都散发着浓烈的酒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像劣质酒精的味道,刺鼻难闻。那人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着,话语粗俗不堪,满是污秽的字眼,不堪入耳,隔着几十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无非是些调戏妇女、不堪入耳的浑话,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让人恶心至极。他时不时抬起脚,用尽全力往院门上踹几下,发出“砰砰砰”的巨响,每一声都震得人心头发慌,门板在他的踹击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在寂静的夜晚里传出很远,怕是附近几户人家都能听到。只是夜深人静,大家都怕惹祸上身,没人敢出来查看,都躲在屋里装睡,用被子蒙住头,祈祷着这阵风波赶紧过去。不用问,肯定是张二狗那个混蛋。陈炎心里的火气更盛了,像被泼了一盆汽油,瞬间燃烧到了顶点,连眼底都泛起了猩红,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他二话不说,脚下猛地发力,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速度快得惊人,像一头愤怒的猎豹锁定了猎物,浑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戾气,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力道,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溅起些许泥土。在距离张二狗还有两步远的时候,他猛地抬起胳膊,手肘紧绷,肌肉线条绷得笔直,汇聚了全身的力气,对着张二狗的后脑勺就狠狠来了一个肘击。“咚”的一声闷响,沉闷又响亮,像是重物砸在棉花上,又像是西瓜被击碎的声音,张二狗闷哼一声,连哼都没哼完整,只发出了一个模糊的“呃”声,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往前一扑,像一摊烂泥一样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扬起一阵细小的尘土,混着地上的草屑和泥土,显得格外狼狈。

“妈的,你找死是不是!”陈炎还觉得不解气,胸口的怒火依旧在熊熊燃烧,烧得他浑身发烫,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冒火气,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像要喷出火来。他又抬起右脚,膝盖微微弯曲,然后猛地伸直,用尽全力一脚踹在了张二狗的嘴上。只听“哎哟”一声凄厉的惨叫,张二狗的嘴立刻就流出血来,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淌,滴落在地上的泥土里,瞬间被浸湿,在微弱的星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触目惊心。几颗沾着血丝和肉末的牙齿混着口水,从他嘴里掉了出来,落在泥土里,滚了几圈才停下,看着格外凄惨。张二狗疼得浑身抽搐,蜷缩在地上,像一只被踩烂的虫子,双手紧紧捂着嘴,指缝里不停有鲜血渗出,染红了他的手掌,发出“呜呜呜”的痛苦呻吟,像被踩住尾巴的狗,再也发不出完整的声音,那模样狼狈到了极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在地上徒劳地扭动着身体,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别、别打了,别打了!饶命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张二狗今年五十多岁了,身体早就不如年轻时硬朗,常年喝酒更是掏空了他的身子,肝肾都不太好,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摇晃晃,像棵被风吹得快要倒下的枯树,哪里禁得住陈炎这般凶猛的拳脚?再加上上次已经被陈炎收拾得够惨,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利索,现在更是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只剩下无尽的恐惧,深入骨髓,像冰水一样蔓延全身,让他浑身发冷。他赶紧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像一只受惊的乌龟,脑袋紧紧贴着地面,屁股撅得老高,一个劲地求饶,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恐惧和哭腔,断断续续的,再也没有了平时在村里耀武扬威的嚣张气焰,活脱脱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他心里后悔极了,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陈炎来得这么快,早知道陈炎下手这么狠,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骚扰赵水宁啊!现在好了,不仅没占到便宜,还落得这般下场,疼得他死去活来,连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晚上,打死他也不会迈出家门一步。

“求饶?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陈炎意犹未尽地又朝着张二狗的大腿踢了两脚,每一脚都用了十足的力气,踢得张二狗惨叫连连,身体像筛糠一样不停发抖,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混着脸上的泥土和血迹,狼狈不堪,连五官都快看不清了,活像个泥猴。他这才蹲下身,一只手抓住张二狗的后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的头往上提了提,让他不得不抬起头来,被迫与自己对视。陈炎恶狠狠地盯着他,眼神里的寒意像寒冬的冰水,几乎要将张二狗冻结,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仿佛要从牙缝里挤出来:“说,你大半夜跑到这来干什么?是不是存心想骚扰水宁?是不是想欺负她们孤儿寡母?要是说得我不满意,我直接送你去医院再躺几个月,让你好好反省反省,看看你这张臭嘴还敢不敢乱说话,这双臭脚还敢不敢乱踹门!”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像来自地狱的催命符,让张二狗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牙齿都开始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我、我喝多了,真的喝多了……”张二狗头都不敢抬,下巴抵在冰冷的泥土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痒痒的却不敢去擦,生怕一动就惹得陈炎再动手,那滋味他可再也承受不起了。他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的酒气和哭腔,嘴里的疼痛让他说话都变得困难,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嘴角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直流,混着脸上的血迹,格外凄惨。一开口,满口的酒气就扑面而来,混杂着血腥味,熏得陈炎皱起了眉头,胃里微微有些翻涌,差点吐出来。“就是、就是路过这儿,一时糊涂,想过来……想过来跟水宁说说话,没、没别的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瞟了陈炎一眼,见陈炎眼神依旧凶狠,像要吃人的老虎,带着嗜血的光芒,赶紧又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被陈炎撕碎。他现在这副死样,头发凌乱如鸡窝,满脸污垢,嘴角还淌着血,哪里还有半分平时在村里耀武扬威的嚣张气焰,活像一条丧家之犬。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根本不是路过,而是白天在村口看到赵水宁穿着碎花小褂洗衣服,露出白皙的胳膊和纤细的腰肢,那娇弱的模样勾得他心痒痒,心里就起了歹心。晚上又和几个狐朋狗友喝了点酒,酒壮怂人胆,才特意跑过来骚扰她的,想趁机占点便宜,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落得这般下场,真是悔不当初。

“陈宁雅你认识吗?”陈炎根本不信他的鬼话,眼神一冷,像淬了冰一样,带着刺骨的寒意,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抓得张二狗的后领都变形了,勒得他脖子发紧,差点喘不过气来,脸都憋得通红,像个熟透的番茄。反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甩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清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颤抖了一下,连远处的狗都被惊动了,发出几声“汪汪”的叫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又很快沉寂下去,像是被这股可怕的气势吓到了。这一巴掌力道十足,带着陈炎的怒火,直接把张二狗打得像个陀螺一样原地转了半圈,然后重重地躺倒在地,脸颊瞬间肿了起来,像个发面馒头,原本就流血的嘴角,此刻更是涌出更多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脸,看起来触目惊心。

张二狗捂着火辣辣的脸,脸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像是被火烧一样,又像是被烙铁烫过,疼得他浑身发抖,手指都在微微颤,连带着胳膊都在发抖。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嘴角的血又流了不少,染红了他的手掌,黏腻腻的,触感恶心,他却不敢擦掉,生怕动作太大惹恼了陈炎。他不敢有丝毫怨言,赶紧点头如捣蒜,像小鸡啄米一样,速度快得惊人,含糊不清地说道:“认识,认识,我认识她!她、她是水宁的男人,早就不在了……我知道,我知道她是寡妇……”说到“寡妇”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更低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猥琐,像饿狼看到了猎物,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却又因为害怕陈炎,赶紧收敛了起来,装作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可那眼底的贪婪还是没能完全掩盖住,被陈炎看得一清二楚。

“那你知道这是谁家吗?”陈炎眼神更冷了,像深冬的寒潭,看不到一丝温度,语气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这一巴掌比刚才那一巴掌更重,带着十足的力道,打得张二狗的嘴角再次涌出一股鲜血,溅落在地上,染红了一片泥土。他的头都被打偏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舞,吵得他心神不宁,眼前阵阵发黑,差点晕过去,脑子里一片混沌,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陈炎就是要让他疼,让他刻骨铭心的疼,让他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再也不敢打赵水宁的主意,再也不敢在村里为非作歹,欺负弱小,让他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碰不得的,否则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知、知道,是她家……是水宁家……”张二狗被打得晕头转向,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舞,又像是有一面鼓在耳边不停敲击,震得他头疼欲裂,眼前发黑,几乎要失去意识。他动了动嘴,想要再说些什么辩解,突然发现嘴里少了点什么,说话漏风得厉害,含糊不清,连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他下意识地吐了一口,低头一看,竟是一颗带血的牙,牙齿上还沾着些许肉末和血丝,看起来格外恶心。嘴里还混着不少泥土,又腥又臭,难受得他直咧嘴,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混着脸上的泥土和血迹,狼狈到了极点,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凄惨。他现在连哭都不敢大声哭,只能小声地呜咽着,像受了委屈却不敢声张的孩子,生怕再惹得陈炎不高兴,再挨一顿打,那样他真的要废在这里了。

“知道是她家,你还敢来闹事?知道她是寡妇,独自一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无依无靠的,你还敢大半夜来骚扰她?你是不是活腻歪了!”陈炎怒火未消,胸腔里的火气越烧越旺,对着张二狗的脸又是两个巴掌过去,左右开弓,“啪啪”两声脆响接连响起,像鞭炮一样,打得张二狗眼冒金星,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他的手都打麻了,传来一阵酸痛感,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就是要让张二狗知道,赵水宁是他罩着的人,谁都不能欺负,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在村里,寡妇本就容易被人欺负,赵水宁性格温柔,没什么靠山,性子又软,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像只温顺的小羊,若不是自己帮着她,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被多少人欺负。陈炎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欺负弱小的混蛋,尤其是欺负赵水宁这样善良柔弱、还带着孩子的女人,这简直是触碰了他的底线,是可忍孰不可忍。

等张二狗再次老实坐起来,耷拉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不敢动弹,连哭都不敢哭出声的时候,陈炎才眯着眼睛,眼神里满是凶狠地说:“给你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来领你。我懒得跟你这酒鬼废话,也不想脏了我的手。”他原本想直接把张二狗送到派出所去,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好好吃几天牢饭,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知道法律的威严,知道不是什么事都能做的。但转念一想,若是送进去,赵水宁被骚扰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村子,被那些长舌妇添油加醋地议论,说什么“寡妇门前是非多”,对她的名声不好,会影响她和孩子以后在村里的生活,让孩子也抬不起头来,被其他小朋友嘲笑。权衡再三,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他家人来领人,也好让他家人好好管教管教他,让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别再出来丢人现眼,给家里抹黑。

张二狗一听“打电话给家人”,顿时慌了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纸一样毫无血色,嘴唇都在不停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发出细微的声响,可见他有多害怕。他猛地跪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地面的石子硌得他膝盖生疼,火辣辣的,像被火烧一样,可他丝毫感觉不到,只顾着求饶。他对着陈炎不停地磕头,额头一下下撞在冰冷的泥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咚咚咚”的,很快额头就磕得通红,甚至渗出了血丝,沾染了地上的泥土,看起来凄惨又狼狈,可他丝毫不敢停下,生怕陈炎真的把他媳妇王冬梅叫来。陈炎见状,心里不由觉得好笑,这张二狗平时在村里耀武扬威,欺负这个欺负那个,没想到竟然这么怕媳妇,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典型的窝里横。张二狗的媳妇王冬梅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十里八乡都有名的母老虎,脾气火爆,下手又狠,张二狗在家里就是个十足的“妻管严”,传闻经常被王冬梅逼着跪搓衣板,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反驳一句了。据说王冬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胚子,柳叶眉,杏核眼,皮肤白皙,身段窈窕,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后来贪图张二狗家里的钱财,才嫁给了这条老狗。她进门后凭着精明的手段和能说会道的嘴,把张二狗一家老小唬得一愣一愣的,没多久就牢牢掌握了家里的大权,说一不二,张二狗对她言听计从,像条哈巴狗一样温顺。陈炎刚才过来的时候,见张二狗只是在门口砸门,并没有真的闯进去,对赵水宁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火气其实已经消了一半,现在见他这副怕媳妇怕得要死的模样,顿时起了玩心,想好好逗逗他,看看这母老虎来了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也让王冬梅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替自己出出气,省得自己动手脏了手。

就在这时,赵水宁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隙,赵水宁的小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像只受惊的小松鼠,眼神里满是警惕和不安,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外面的危险是否已经解除。她的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眼眶微微发红,显然是刚才被吓得不轻,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像两颗剔透的珍珠,轻轻一碰就要掉下来,让人心生怜惜。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双手紧紧抓着门框,指节都泛了白,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可见刚才的恐惧有多深,到现在都还没完全缓过来。当她看到陈炎站在院子里,身姿挺拔,眼神坚定,像一座可靠的大山,而张二狗则蜷缩在墙边,满脸是血,再也不敢嚣张时,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肩膀微微垮了下去,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像雨后的阳光一样明媚,驱散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她小声说道:“你,你来了。”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还有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浓浓的依赖,仿佛陈炎就是她的主心骨,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

“嘿嘿,来了来了!”陈炎转头看向赵水宁,脸上的凶狠瞬间褪去,像冰雪消融一般,换上了一副轻松的笑容,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像春风拂过湖面,带着暖意,能驱散所有的寒冷。他刻意放缓了语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沉稳,更有安全感,不想再让赵水宁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恐惧:“不过跑了一路,肚子都饿了。你赶紧回屋做俩好吃的,我吃完了好有力气‘收拾’这混蛋,省得他以后再敢来骚扰你。”他故意把“收拾”两个字说得很重,语气里带着几分威慑,既是说给赵水宁听,让她彻底安心,知道有自己在,没人能欺负她,她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也是说给张二狗听,警告他以后老实点,别再打赵水宁的主意,否则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教训了,他可不会再手下留情,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后悔都来不及。

说完,他又转头朝张二狗恶狠狠地吼了一声,声音像炸雷一样响,在寂静的夜晚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发鸣,连远处的树叶都仿佛被震得沙沙作响:“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再不打,我就把你打得连你媳妇都认不出来,然后扔到村口的大槐树下,让全村人都看看你这副窝囊样,看看你是怎么大半夜骚扰寡妇的!让大家都评评理,看看你这个混蛋有多无耻!”他知道张二狗最要面子,也最害怕被村里人嘲笑,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用这个来威胁他,准没错,能让他乖乖听话,不敢有丝毫拖延,毕竟脸面对于张二狗这种爱装腔作势的人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你小心点。”赵水宁听着陈炎像家人一样的叮嘱,心里瞬间涌上一股暖流,暖暖的,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驱散了刚才所有的恐惧和寒冷,连身体都不再发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有男人在身边的感觉,真好,不用再独自面对这些可怕的事情,不用再强撑着坚强,不用再害怕得躲在门后发抖,不用再担心自己和孩子的安危,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让她格外安心,也格外温暖。张二狗虽然蛮横,但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眼下陈炎已经占了上风,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她也彻底放下心来,美滋滋地应了一声,转身回屋做饭去了。关门之前,她还忍不住回头看了陈炎一眼,眼神里满是感激和依赖,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像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在夜色中默默吐露芬芳。回到屋里后,她并没有立刻去厨房,而是先走到卧室,轻轻推开房门,看了看熟睡的孩子,见孩子没有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依旧睡得安稳,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她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轻轻在孩子额头上亲了一下,动作温柔至极。之后,她才走到厨房窗边,悄悄撩开窗帘的一角,透过缝隙观察着院外的情况。她既担心陈炎会和张二狗再起冲突,怕陈炎会受伤,又暗暗感激陈炎的及时出现,若不是他,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不定真的会被张二狗那个混蛋欺负了。看着陈炎挺拔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可靠,像一座山一样,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像有小鹿在乱撞,跳个不停,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我打,我马上打!我这就打!”张二狗生怕陈炎真的说到做到,把他扔到村口丢人现眼,让他成为全村人的笑柄,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也怕陈炎再动手打他,那滋味实在是太疼了,他再也承受不住了,现在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他赶紧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手机壳上还沾着泥土和血迹,看起来脏兮兮的,屏幕上也布满了灰尘和血渍,模糊不清。他的手指因为害怕和疼痛不停颤抖,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控制不住地发抖,好几次都按错了号码,指尖在屏幕上打滑,屏幕上沾满了他手上的血迹和泥土,变得更加肮脏模糊,看不清按键。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袖子擦了擦屏幕,勉强能看清按键了,好不容易才找准了家里的电话号码,颤抖着按下了拨号键,每按一个数字,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生怕再按错了耽误时间,引来陈炎的再次殴打。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立刻带着哭腔喊道:“婆娘,你赶紧过来!我在水宁家门口,都快被人打死了!你再不来,就见不到我了!快啊!”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求,还有一丝绝望,像快要溺死的人在呼救,生怕王冬梅不肯来,又怕来晚了自己再遭罪,语气急切又可怜,让人听了都忍不住心生恻隐,可陈炎却毫无波澜,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表演。

陈炎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张二狗那副狼狈的模样,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眼神里满是嘲讽,没有一丝怜悯。他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吼声,声音尖利刺耳,像泼妇骂街一样,充满了怒火,不用想也知道是王冬梅在骂张二狗,骂他不省心,在外边惹事,给家里丢人,把家里的脸都丢尽了。张二狗吓得一缩脖子,像只受惊的鹌鹑,赶紧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眉头紧紧皱着,脸上满是痛苦和畏惧,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默默承受着王冬梅的辱骂,连反驳一句的勇气都没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听家长的训斥。等那边骂完了,发泄完怒火,他才又哭丧着脸,放低了姿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哀求着说:“你别问了,快来吧!不是抢劫,是我被人揍了!就在水宁家这儿,快点!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又哭出来。他知道,回去之后肯定还要被王冬梅好好收拾一顿,跪搓衣板都是轻的,说不定还要被打骂一顿,甚至被赶出家门,睡在柴房里,但眼下,能让王冬梅来把自己接走,离开这个让他恐惧的地方,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求饶。

挂了电话后,陈炎站起身,走到旁边的大柳树下蹲了下来。这棵大柳树在赵水宁家院外栽了很多年,算得上是村里的老物件了,见证了村里的风风雨雨,见证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与离去。它长得枝繁叶茂,树干粗壮,两个人手拉手都抱不过来,浓密的枝叶像一把巨大的绿伞,遮住了大片月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像一幅水墨画,静谧而美好。凉风从树叶缝隙里吹过,带来一丝惬意的凉爽,驱散了陈炎身上的些许燥热,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顺着喉咙滑进肺里,带来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也缓解了刚才动手带来的肌肉酸痛。他缓缓吐出烟圈,白色的烟圈在夜色中慢慢扩散,一圈套着一圈,像一个个透明的泡泡,最终消散不见,融入夜色里,不留一丝痕迹。夜色中,烟头的火光一闪一闪的,映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眼神深邃如夜空,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张二狗,那眼神锐利如刀,像在审视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直看得一向跋扈的张二狗浑身发毛,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身体还在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只觉得那一闪一闪的火光格外渗人,仿佛是索命的符咒,随时都可能扑过来把他吞噬,让他魂飞魄散。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沉重有力,带着几分急切和怒气,踩在泥土路上发出“噔噔噔”的声响,像鼓点一样,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人的心上,震得人心里发慌。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一个略显泼辣却又带着几分清脆的女声,划破了夜晚的静谧,在空气中回荡:“你个杀千刀的张二狗,死在哪呢!让你半夜不回家,在外边鬼混,净惹事生非,我看你是皮痒了是不是!欠收拾的东西!”声音越来越近,带着浓浓的怒火,像喷发的火山,势不可挡,不用问,肯定是王冬梅来了。附近的几声狗叫也渐渐平息了下去,显然是被王冬梅这强大的气势吓到了,不敢再出声,生怕引火烧身,被这个母老虎迁怒,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这儿呢,婆娘,快过来救我!”张二狗听到王冬梅的声音,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连疼痛都好像减轻了几分。他立刻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刚抬起一半身子,对上陈炎冷冷的眼神,那眼神里的寒意让他瞬间如坠冰窟,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又吓得缩了回去,只能趴在地上,伸长了脖子,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呼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恐惧和哀求,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哭声凄惨又可怜。他现在一点都不害怕王冬梅了,哪怕回去要被她打骂,要跪搓衣板,也比在这里受陈炎的恐吓强,只想着让王冬梅赶紧把自己带走,离开这个让他恐惧的地方,离陈炎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陈炎了,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简直是他的噩梦。

来人正是张二狗的媳妇王冬梅。她快步走上前,头发因为赶路而有些凌乱,几缕碎发贴在额角,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服上,留下小小的水渍,像一颗颗透明的珠子。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着,显然是跑得很急,气息有些不稳。借着淡淡的星光一看,见张二狗满嘴是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肿得老高,像个猪八戒,额头还有磕破的伤口,渗着血丝,浑身沾满了泥土,狼狈得不成样子,王冬梅的火气瞬间就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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