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的先锋营显然没料到会遭埋伏,慌不择路地往回撤,却被两侧包抄的步兵拦住。张飞带着骑兵从吊桥冲出去时,伯邑考正站在城楼最高处,看王老兵举着长杆在粮仓顶上跑动——原来老兵怕敌人放火箭,竟爬上粮仓守着,杆头绑着浸了水的毡布。
厮杀声渐渐平息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伯邑考走下城楼,见杨戬正让人往陷阱里填土,那些栽进去的战马已经处理干净,只留下几个深坑。“公子,挖出来不少箭簇,都是申公豹的‘透骨箭’。”杨戬递过来一把,箭尖泛着幽蓝,显然淬了毒。
伯邑考捏着箭簇看了看,忽然往关外走去。王老兵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手里还攥着那捆麦秸:“公子,关外风大。”
“我看看那些种子。”他拨开沙砾,竟真在一块石头缝里发现了粒发涨的麦种,外壳裂开道小缝,露出里面嫩白的芽。“你看,它真在长。”他抬头对王老兵笑,眼里的血丝都淡了些。
王老兵蹲下来,用粗糙的手掌盖住那块石头:“别让风刮着,等太阳出来,就该往上冒了。”
回到关内时,伙房的烟囱已经冒烟。老张头正把新磨的麦粉倒进大盆,见了伯邑考就喊:“公子,今早做麦饼,放了新收的麦仁,香着呢!”
张飞揣着刚出锅的饼跑过来,嘴里塞满了食物:“公子你看,这饼带劲儿!比城里的细面香!”饼渣掉了一身,像撒了把碎麦。
伯邑考接过饼咬了一口,麦香混着芝麻的脆,从舌尖暖到胃里。他忽然想起王老兵的话——守关和种麦,原是一回事。
几日后,关外的沙丘上果然冒出片嫩绿,星星点点的,在风沙里摇晃却不倒。伯邑考让人在那片地周围扎了圈篱笆,王老兵每天都要拄着拐杖去浇两桶水,像照看自家孩子。
这天午后,申公豹的使者被绑着押进关内,手里举着封战书。伯邑考展开信纸,墨迹张扬:“三日后决战,若降,留你全尸。”
他冷笑一声,提笔在背面写了个字:“麦。”然后让使者带回去。
张飞看得摸不着头脑:“公子,写个‘麦’字啥意思?不如写‘战’来得痛快!”
伯邑考没解释,只让人把粮仓里的麦种装了几十袋,分发给士兵:“三日后,每人带袋种子,打到哪儿,种到哪儿。”
决战那日,申公豹的大军黑压压压过来时,见界牌关的士兵怀里都揣着布袋,倒愣了一下。待厮杀起来,才发现那些布袋里的麦种竟成了武器——士兵们掷出的麦种混在沙石里,迷了敌军的眼,撒在地上的种子又让战马打滑。
打到酣处,伯邑考忽然下令吹号。关内的王老兵听见号声,立刻让人把粮仓里的麦秸点燃,浓烟滚滚升起来,像道烟柱竖在天地间。
申公豹正在阵前指挥,见了那烟柱忽然脸色大变:“不好!是信号!”他猛地回头,却见后方营帐起火——原来伯邑考早让人带着麦种绕到敌后,用麦秸引火,烧了他的粮草。
“撤!”申公豹吼着调转马头,大军瞬间溃散。
伯邑考站在沙丘上,看着敌军退去的方向,手里捏着粒麦种。风卷着沙掠过,那片新苗又长高了些,叶片上沾着的沙粒,在阳光下闪着金。
王老兵拄着拐杖过来,把个麦饼递给他:“公子,你看这苗,能扛住风沙了。”
他咬了口饼,望着那片绿,忽然明白为何要在战书上写“麦”——麦能扎根,关能立住,这便是最好的回答。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麦种在风中沙沙作响,像在唱首关于坚守的
《沙地里的麦歌》
风卷着沙粒,打在王老兵的拐杖上,发出“嗒嗒”的轻响。他把麦饼往伯邑考手里塞了塞,自己则蹲下身,用枯瘦的手指拂去新苗叶片上的沙砾。嫩芽沾着晨露,在阳光下颤巍巍的,却透着股不肯折的韧劲。
“这苗啊,跟当年守潼关的老兵一个性子。”王老兵嘿嘿笑起来,皱纹里都藏着暖意,“我爹以前跟我说,当年纣王的兵围了潼关三个月,城里的粮吃完了,就煮麦秸汤喝,汤里飘着几粒麦种,谁都舍不得吞,都往怀里揣,说等解围了,要种在城墙根下。”
伯邑考咬着麦饼,听他絮絮叨叨地说。饼渣掉在沙地上,立刻有几只蚂蚁爬过来,扛着碎屑往石缝里钻。他忽然觉得,这界牌关的风里,除了沙味和麦香,还有些更沉的东西——是一代代人守着土地的念想,像麦根一样,在看不见的地下盘根错节。
“公子,您看那片苗东边,”王老兵指着远处,“昨儿我浇完水,看见有几只野兔在那儿刨坑,许是想藏些啥。我没赶它们,野兔懂啥时候该护着苗,比人精。”
正说着,杨戬骑着马过来了,甲胄上还沾着晨露:“公子,申公豹退到三十里外的黑风口了,派人来问,说要议和。”
“议和?”伯邑考挑眉,手里的麦种在指缝间滚了滚,“他想怎么议?”
“说要咱们割让界牌关以西的三万亩地,再送十万石粮,他就撤兵。”杨戬的声音冷下来,“我看他是打输了,想空手套白狼。”
张飞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含糊不清地骂:“这孙子脸皮比城墙还厚!俺去把他的议和使劈了,看他还敢不敢废话!”
“别。”伯邑考按住他的矛杆,目光落在那片新苗上,“让使者进来。”
申公豹的使者是个瘦高个,穿着锦缎袍子,站在满是沙砾的关内,显得格格不入。他仰着下巴,把议和书往案上一拍:“我家大人说了,识相的就签字画押,不然三日后踏平界牌关,鸡犬不留!”
伯邑考没看议和书,只是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倒出一把饱满的麦种,推到使者面前:“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这是界牌关的麦种。他要的地,我们要种麦子;他要的粮,我们要留着当种子。想要?自己来种。”
使者愣住了,大概从没见过有人用麦种“议和”。他涨红了脸,抓起麦种就往地上摔:“放肆!一群泥腿子,也配跟我家大人谈条件!”
麦种撒了一地,有的滚进石缝,有的落在沙砾里。王老兵忽然拄着拐杖走过来,弯腰一粒一粒往起捡,动作慢得很,却捡得极认真,像在拾掇自家地里的收成。
“你这老东西!”使者抬脚就要踩,被伯邑考一把攥住了脚踝。
“在界牌关,糟蹋粮食是要受罚的。”伯邑考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要么把种子捡起来,要么,就留在这儿种麦子。”
使者吓得脸都白了,慌忙蹲下身,哆嗦着捡种子,指甲缝里被沙砾磨出了血,也不敢吭声。
等使者灰溜溜地走了,张飞才啐了一口:“公子就该让俺揍他一顿!”
“揍他干啥。”伯邑考把王老兵捡回来的麦种包好,“他会把这里的麦种、这里的苗、这里的人,都告诉申公豹。有些东西,比拳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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