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泉的水漫过指尖,凉丝丝的。苏妲己把布巾浸得透湿,转身想替伯邑考擦手臂上的药渍,却见他正望着远处的炊烟出神,侧脸的线条在晨光里柔和了许多。
“在看什么?”她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村落的屋顶上飘着袅袅炊烟,混着晨雾,像幅淡墨画。
“在想,”伯邑考收回目光,看着她沾着水珠的睫毛,“等处理完夭族的事,就带你去看看那里的麦田。”他顿了顿,补充道,“就是上次种新麦的地方,现在该抽穗了。”
苏妲己眼睛亮起来:“真的?我还没见过麦子抽穗呢。”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来,是几颗饱满的草莓籽,“这是昨天在芦苇荡摘的草莓,留了籽,等安定下来,我们也种一片好不好?”
“好。”伯邑考接过草莓籽,指尖捏着那小小的籽,忽然觉得比握住天机还要踏实。他把籽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荷包里,“等种出来,第一个给你尝。”
张飞在旁边的石头上啃着干粮,见两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故意咳嗽两声:“我说你们俩,能不能顾及一下单身汉的感受?这泉水都快被你们甜得发腻了。”
苏妲己瞪他一眼,却把自己的干粮递过去:“多吃点,堵上你的嘴。”
张飞嘿嘿笑着接过,咬了一大口:“对了,刚才那小夭族说,他们族里有位长老,愿意来人族营地议和。要不要我去安排?”
伯邑考点头:“让姬满先去接应,我们随后就到。”他看向苏妲己,“你累不累?要不先回帐歇会儿?”
“不累。”苏妲己摇头,把布巾叠好放进怀里,“议和这么大的事,我得在旁边看着,免得你又冲动。”
伯邑考失笑:“我何时冲动过?”
“昨夜摘天机的时候算不算?”苏妲己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他被噎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是……审时度势。”
山泉潺潺,风穿过树林,带着青草的气息。三人往营地走时,张飞故意落后几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给前面的两人留了片安静的空间。
苏妲己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忽然问:“你说,夭族真的会信守承诺吗?”
“信不信由他们,”伯邑考的声音沉稳,“但我们有足够的力量,让他们不敢不信。”他侧头看她,“就像我有足够的力量,护着你。”
阳光落在他的剑上,剑痕反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一把星星。苏妲己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忽然觉得,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营地的轮廓渐渐清晰,姬满已带着人在门口等候。伯邑考握住苏妲己的手,轻轻捏了捏:“走吧,该解决剩下的事了。”
她回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无比安心。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带着泉边的清凉,也带着对未来的期许,悄悄融进了这崭新的晨光里。
营帐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布帘上,发出沙沙的轻响。伯邑考牵着苏妲己的手走进主营帐时,夭族的长老已在帐内等候,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鹰。
“伯邑考公子,”老长老起身行礼,语气不卑不亢,“我族愿退至青丘以南,百年内不踏入人界半步。只求人族莫要再追剿我族幼崽。”
伯邑考松开苏妲己的手,走到案前铺开地图,指尖点在青丘与人间的边界线上:“可以。但需立血契为证,若有违约,休怪我人族不留情面。”
老长老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牌,划破指尖将血滴在牌上,玉牌瞬间泛起红光:“此乃我族镇族玉牌,以族长精血为引,违约则全族遭天谴。”
苏妲己看着那枚玉牌,忽然开口:“长老,我有一问。”
老长老看向她,微微颔首:“苏姑娘请讲。”
“前日袭击人族村落的夭族,并非你族正统吧?”她目光清亮,“他们身上带着戾气,与长老身上的气息截然不同。”
老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叹道:“姑娘好眼力。那些是被逐出师门的旁支,早已心性扭曲,我族也在追查他们的踪迹。若公子信得过,我族愿与人族联手,肃清这些败类,也算表一份诚意。”
伯邑考看向苏妲己,见她微微点头,便收起玉牌:“可。三日后,我派人与你族接应。”
老长老应声离去后,张飞撞了撞伯邑考的胳膊:“行啊你,这血契一立,总算能安生些日子了。”
苏妲己却望着帐外,轻声道:“怕是没那么容易。那些旁支既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背后定然有人撑腰。”
伯邑考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隐现,像蛰伏的巨兽。“不管背后是谁,来了便接招。”他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指尖,“有我在。”
帐外的风渐渐停了,月光透过布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苏妲己看着那道光,忽然笑了:“还记得去年中秋,你在这帐外给我放的孔明灯吗?写着‘岁岁平安’。”
“记得。”伯邑考的声音柔了下来,“今年中秋,我们去青丘边界放,让孔明灯飘得远远的,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东西都看看,人族和夭族,不是只有打打杀杀。”
张飞在一旁咋舌:“你们俩能不能别总说这些酸话?对了,明日要不要去看看新到的粮草?听说有你爱吃的蜜饯,苏姑娘。”
苏妲己笑着点头:“好啊,正好我也想看看今年的新米成色。”
三人说说笑笑间,帐外的月光又亮了些,仿佛预示着,那些纠缠的纷争,终会被这般寻常的温暖渐渐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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