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成功,如同为林穆凡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他没有丝毫懈怠,在短暂巩固了筑基初期的境界后,便再次投入了枯燥却又充实的苦修之中。
太虚源衍府,成为了他最佳的闭关之所。府内的时间流速差,混沌之气的无穷滋养,加上他自身坤元衍圣体那堪称恐怖的灵气吸纳与转化效率,种种因素叠加,让他的修行速度,达到了一个让知情者瞠目结舌的地步。
《坤元厚土道藏》与《水火相济御龙诀》在他踏入筑基后,展现出了更深层次的玄奥。土系灵力的厚重磅礴,支撑着他境界的飞速提升;水火之力的相生相济与精妙变化,则不断锤炼着他灵力的质量与掌控力。他的气海之内,那片液态灵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张、凝实。
一年,筑基二层。三年,筑基五层。不到五年光阴,林穆凡的气息已然攀升至筑基期的巅峰——筑基九重大圆满!
当他出关,将自身那圆融无暇、灵力澎湃如海的气息稍稍释放时,一直为他护法,关注着他修炼进度的孟知白,饶是以其元婴中期的心境,也骇得差点跳起来,手中的茶杯都险些捏碎。
“五……五年?筑基大圆满?”孟知白绕着林穆凡走了两圈,神识仔细探查,确认无误后,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混杂着难以置信、惊喜,以及一丝深深的忧虑。“主人,你这修炼速度……亘古未见!便是上古记载中的那些道体、圣体,在筑基期的积累也远不及你如此迅猛!”
冥凌仙子虽未言语,但那双清冷的眸子中也掠过极大的震动。她能感觉到,林穆凡此刻灵力的雄浑程度,几乎堪比一些初入金丹的修士!这根基,打得实在太扎实,太恐怖了。
实力的暴涨带来了无与伦比的自信。林穆凡感觉自身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气海充盈,神识饱满,对天地灵气的掌控如臂指使。他自觉已触摸到了那层更高境界的薄膜,一种生命层次再次跃迁的诱惑在召唤着他。
“我感觉,金丹之境,触手可及。”林穆凡目光灼灼,充满了进取的锐气,“我一定要趁着这个良机,一鼓作气,凝结金丹!”
孟知白张了张嘴,本想劝说几句稳固境界,不了操之过急。但看到林穆凡那坚定且信心十足的眼神,又将话咽了回去。或许,这位身负大气运的主人,真能再次创造奇迹?
第一次尝试,在林穆凡自觉准备万全后开始了。
他调动起气海内浩瀚如烟的液态灵力,按照结丹法门,开始向气海中央压缩、凝聚。起初一切顺利,灵力如百川归海,一个模糊的金丹虚影开始显现,散发出璀璨的光华。然而,当凝聚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那金丹虚影却猛地一颤,内部土系灵力过于磅礴厚重,而水火之力相对弱小,无法形成稳定的相生循环来平衡内核,导致结构失衡,轰然溃散!第一次结丹,失败!
林穆凡遭受反噬,脸色一白,气海震荡,但凭借深厚的根基很快稳住。
他并未气馁,认为是自己操之过急,对灵力掌控还不够精微。于是又花了数月时间,反复锤炼,尤其注重对水火之力的精细操控,力求在凝聚时能达到最完美的平衡。
第二次尝试,他更加小心。金丹虚影再次凝聚,比上一次更加凝实。他甚至引动了一丝睚眦血脉的凶戾之气,试图以“金”之锐利,助其定型。然而,双土灵根带来的本源偏向性实在太强,那核心的土系力量如同磁石般牢牢占据主导,水火之力与那一丝金气如同浮萍,难以真正扎根并形成有效的制衡与循环。在即将成丹的刹那,再次因内核不稳而崩溃!
第二次失败的反噬更重,林穆凡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气息都萎靡了几分。
他不信邪,休养半年后,动用了太虚源衍府内珍藏的一枚有助于稳固金丹的“凝元丹”,发起了第三次冲击。结果,依旧徒劳!那枚珍贵的丹药之力,也仅仅只是让崩溃的时间延迟了数息,根本无法扭转五行失衡的根本局面。
三次结丹,均以失败告终!
这一次,林穆凡深受打击。他盘坐在闭关静室中,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不甘。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积累、神识强度,都远远超过了普通筑基大圆满修士结丹的要求,可为何就是无法成功?那层看似薄弱的境界壁垒,此刻却如同天堑,让他一次次撞得头破血流。
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走出静室,带着满身的疲惫与深深的疑惑,来到了孟知白清修的木屋前。
孟知白看着眼前气息紊乱、眉宇间带着挫败感的少年,心中叹息一声,早已料到会如此。他示意林穆凡坐下,亲手为他斟了一杯宁心静气的清茶。
“敢问主人,可是为结丹失败之事烦恼?”孟知白温声问道。
林穆凡苦笑一声,将三次结丹的详细过程与感受,毫无保留地述说了一遍,末了困惑道:“知白,我自觉积累已足够深厚,对灵力的掌控也并非不足,可为何每次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那金丹虚影,仿佛缺少了某种支撑,无法真正稳固下来。”
孟知白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良久,方才缓缓开口,一针见血:“主人,您的问题,并非出在积累或掌控上,而是出在您的根本——那双土灵根之上!”
“双土灵根?”林穆凡一怔,“此灵根乃我力量之源,坤元衍圣体之基,为何会成为阻碍?”
“福兮祸之所伏。”孟知白神色凝重,“双土灵根,赋予您无与伦比的根基与力量,让您在筑基期几乎无人能敌。但成也双土,是败也双土。结丹之境,乃是修行路上第一个需要‘圆满自足,内蕴道基’的关键阶段。”
他详细解释道:“金丹为何?并非简单将灵力压缩成固体。其本质,是在修士体内,凝聚出一颗蕴含自身道则雏形、能量循环不息的内天地种子!它需要的是一个相对平衡、能够自我循环的框架。”
“而主人体内,五行之力是何状态?”孟知白自问自答,“土行过旺,几成独大之势! 您以《坤元厚土道藏》为主修,双土灵根加持,土系灵力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占据了绝对主导。而《水火相济御龙诀》修炼出的水火之力,虽精妙,但相对于磅礴的土系根基而言,如同溪流之于江海,太过弱小!至于金、木二行,更是仅靠天师铜钱与缚灵天宝符被动附带,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您试图结丹,就如同要建造一座能够自行运转的五行宝塔。您打下了无比雄厚、远超常人的土行地基,也想好了水火作为塔身的材料与结构,但您却严重缺乏构建塔顶、勾连内外、使得宝塔真正稳固并具备升腾之势的金行梁柱与木行飞檐!”
孟知白用最直白的语言,点破了关键:“您体内的五行,其实是失衡的!土过于厚重,压制了其他四行;水火力弱,难以有效疏导与制衡;金木缺失,无法完成最后的闭环与升华。在这种情况下,强行结丹,就如同用一堆最好的泥土和少量水、火,就想烧制出一件完美无瑕的瓷器,缺少了至关重要的‘骨架’——金,与‘釉彩’——木,其结果只能是胚体不稳,在最后关头坍塌、碎裂!”
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瞬间浇灭了林穆凡心中的焦躁与不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以及……更深沉的凝重。
原来如此!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双土灵根,竟然成了他结丹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不是积累不够,而是体内的“生态”失衡了!
“那……知白,我该如何做?”林穆凡虚心求教,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既然知道了问题所在,那就去解决它!
孟知白见他迅速调整好心态,眼中露出赞许之色,沉吟道:“为今之计,欲要结丹,唯有补全五行,再造平衡!”
“补全五行?”林穆凡若有所思。
“不错。”孟知白肯定道,“您需要在结丹之前,寻找到足够强大、足够精纯的金系与木系本源之物,将其炼化入体,真正弥补您在这两行上的缺失。使得五行之力在您体内,不再是土行一家独大,而是能够形成相生相克的、稳定的内循环。”
“届时,以您坤元衍圣体的包容性与太虚源衍府的混沌之气为熔炉,以磅礴土系灵力为根基,以精妙水火之力为调节,再融入金之锋锐,构建金丹骨架,赋予其无坚不摧之性与破境之能,与木之生机,滋养金丹,赋予其循环不息之能与成长潜力,五气朝元,方能凝聚出一颗前所未有、完美无瑕的混沌金丹!”
孟知白的声音带着一丝向往:“若能成功,少主的金丹品质,将远超寻常修士,为您未来的仙途,打下万世不拔之基!”
补全五行,凝聚混沌金丹!
这条道路,清晰地呈现在林穆凡面前。艰难,但前途无限光明!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目标,不再是盲目冲击瓶颈,而是要去寻找那能弥补自身缺陷的金、木本源奇物了。落凤岛这片“小东荒”,以及那神秘的魔洋海底,或许就隐藏着他所需要的机缘。
想到这里,林穆凡不禁又产生了新的疑问,道:“知白,就依你刚才所述,我们尽力去寻找替代灵物,但是五行天生,即使我们找到了,又该如何?”
孟知白笑道:“主人,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林穆凡闻言,不禁气结:“你不知道?为何你方才说得头头是道?”
“主人勿急勿怪,我不知道并不是说没人知道,而且眼前就有。你只要唤来冥凌一问便知。”孟知白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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