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厉飞雪“康复”出院。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着一个普通的黑色U盘,来到了高三教师办公室。时机恰到好处,办公室里只有班主任陈敏一人在批改作业。
“陈老师。”厉飞雪的声音平静无波,打断了陈敏的笔尖。
陈敏抬起头,看到是林默,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有关林默“骚扰女生”和“违规操作引发火灾”的谣言已经在学校里小范围传开,虽然校方尚未正式定性,但舆论对林默极其不利。她作为班主任,承受着来自校长和部分家长的压力,内心也倾向于尽快平息事端,哪怕牺牲掉这个沉默寡言的好学生。
“林默啊,你出院了?身体怎么样?还是要多休息。”陈敏挤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语气带着敷衍的关切。
厉飞雪没有理会她的客套,直接将U盘放在她的办公桌上。“陈老师,这是实验室火灾那天的完整监控录像。真相在里面。”
陈敏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神里透出惊疑:“监、监控?学校的监控不是显示那天走廊监控故障了吗?你这哪里来的?”她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仿佛U盘是什么烫手山芋。
“怎么来的不重要。”厉飞雪目光直视着她,带着一种与她印象中林默截然不同的压迫感,“重要的是,里面清晰记录了张磊和他的跟班如何更换实验材料,如何在我进入实验室后从外面将门锁死。这是蓄意谋杀,不是意外。”
陈敏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她颤抖着手拿起U盘,插进电脑,快进着看完了007精心“制作”的“监控录像”。画面清晰,角度刁钻(当然是系统伪造的最佳视角),张磊等人的脸、动作,以及最后锁门逃离的细节一览无余。
看完后,陈敏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猛地拔下U盘,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炭。“林默!你……你知不知道这视频如果公开,会对学校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这是丑闻!是天大的丑闻!”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你听老师说,这件事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张磊他们,给你一个交代。但视频绝对不能公开!为了学校的声誉,也为了你自己未来的前途着想……”
厉飞雪心中冷笑,果然如此。漠视、包庇,这些人的反应都在他预料之中。他脸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犹豫和挣扎,仿佛被陈敏的话说动:“陈老师……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如果学校能公正处理……我可以暂时不公开。”
陈敏见他松口,如释重负,连忙保证:“你放心!学校一定会公正处理的!你先把U盘交给老师保管,千万别泄露出去!”她将U盘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住了平息风波的关键。
厉飞雪顺从地点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的瞬间,眼底最后一丝伪装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嘲讽。他当然知道陈敏下一步会做什么——立刻向校长汇报,试图将这件事压下去,甚至可能反过来利用这个“把柄”威胁他闭嘴。
果然,厉飞雪刚走出办公楼,007的提示音就在脑海中响起:【大佬,陈敏已经急匆匆去了校长室。校长王德发看到视频后暴跳如雷,骂张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然后……他决定先发制人!】
【根据截获的通讯,王德发计划在下午的全校大会上,以“整顿学风,严肃校纪”为名,重点批评“某些同学品行不端、甚至因个人行为引发严重安全事故”,意图模糊焦点,利用谣言对你进行不点名批判,逼你屈服,甚至可能顺势将你开除!】
“呵,自寻死路。”厉飞雪语气毫无波澜,“正好,省得本尊另找场合。007,准备好,下午的大会,给他们一个‘惊喜’。”
下午,全校师生齐聚礼堂。校长王德发挺着啤酒肚,一脸“沉痛”地站在主席台上,唾沫横飞地讲述着校园安全的重要性,话里话外开始暗示“个别同学”行为不检点,给学校抹黑,甚至差点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台下,张磊和他那几个跟班坐在班级区域,虽然强装镇定,但眼神闪烁,不时交换着不安的目光。不少学生窃窃私语,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独自坐在角落、面无表情的厉飞雪。
就在王德发即将图穷匕见,准备点名批评“林默同学”时——
【大佬,时机到了!】007兴奋地喊道。
突然,主席台后方巨大的投影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原本播放校训的ppt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清晰度极高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张磊和他的跟班鬼鬼祟祟地潜入实验室,熟练地更换药品标签,脸上带着恶意的笑……紧接着,是“林默”被引入实验室,门被从外面用铁片卡死的特写!然后火光窜起,浓烟弥漫,“林默”惊恐拍门、绝望呼救的画面揪住了所有人的心!最后,是“他”奋力砸门逃生的震撼一幕!
整个礼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上上演的罪恶。这根本不是意外!这是蓄意谋杀!
“啊——!”张磊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从座位上弹起来,指着屏幕语无伦次地大喊:“关了!快关了它!假的!那是假的!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他的崩溃尖叫如同按下了播放键,死寂的礼堂瞬间炸开了锅!
“天啊!是张磊他们锁的门!”
“他们换了药品!这是想烧死林默!”
“太可怕了!原来林默才是受害者!”
“那之前说的骚扰女生……是不是也是他们造的谣?”
议论声、惊呼声、谴责声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礼堂。之前那些跟着谣言指责林默的同学,此刻面红耳赤,羞愧地低下了头。之前有多义愤填膺,现在就有多无地自容。
王德发和陈敏在台上脸色煞白,浑身发抖,试图去关掉投影仪,却发现设备完全失控!他们完了!彻底完了!
厉飞雪依旧安静地坐在角落,冷眼旁观着这场由他导演的闹剧。这时,旁边一个女生悄悄塞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娟秀的字迹:“林默,对不起,我们之前误会你了。”
厉飞雪看了一眼纸条,没有回应,随手将其揉成一团。蝼蚁的歉意,对他毫无意义。
他看着瘫软在地、丑态百出的张磊,看着台上惊慌失措的校长和班主任,眼神淡漠。
社死?这只是开始。身败名裂、认罪伏法……这些任务目标,他会一个一个,亲手达成。法律的审判,以及……魔尊的清算,都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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