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觉漫无目的在街上晃着。
西装外套被他提在手里,整个人落寞的垂着脑袋。
路灯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孤独。
在一个街角,他抬头看向天空,高高的空着挂着一轮残缺的月。
望着望着,月亮变成了许怜南的脸。
那个在他生日的那天,亲手给他做了一顿饭,下了一碗面,陪他度过生日的女孩子。
自从母亲离开之后,程觉已经很久很久的没有过过生日了。
程霁明很忙,记不得他的生日。
朋友记得,但总是吵吵闹闹的,他嫌烦,不愿意去那样的场合。
第一次,他的生日那样安静平淡,有热乎的饭菜,有简单的长寿面,有她真挚的祝福。
程觉只觉得眼眶一阵阵的泛酸,他高高仰起头,不愿意让眼眶的湿意落下来。
手面开始疼。
很疼,很疼。
程觉找了个长椅坐下,口袋里还有烟,他点了一根。
颤抖的手几乎夹不住香烟。
如果他现在是个几岁的孩子,真的很想扑进妈妈的怀抱里哭着说‘我好疼啊,妈妈!’
可是,他不行。
他是个成年人,是时时刻刻被人提醒的程家的继承人。
必须要聪明,必须要能干,必须要努力。
他不可以懦弱,不可以退缩,更不可以去追求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人和事。
只因为,程霁明总是说,他的火候不够,能力不够。
可,什么样才算够呢。
像他那样,有能力包养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多的岁的大学生的时候?
还是,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就把女人带回家逼走自己母亲的时候。
程觉有时候真恨自己,恨自己身上流着他的血。
程宅。
江穗和程霁明站在被程觉砸的一片狼藉的卧室门口。
彼此都呼吸都沉了几分。
江穗咬着唇,眼眶泛红,攥着程霁明的胳膊
因为刚刚他对程觉的冷漠态度,让江穗有了丝遐想,在程霁明的心里,程觉这个儿子已经可有可无。
“霁明,你也别太生气,都是我的错。”
程霁明漠然看了屋内两眼之后,就转身去了客房。
把狼藉丢给保姆收拾。
江穗见状追过去。
程霁明折腾一晚上,已然疲累,站在床边解着衬衫的扣子。
江穗连忙走过去,把这份工作接过来。
程霁明就那么放下手,由着她伺候。
江穗解开扣子的动作很轻,很慢。
时不时看一眼他的脸色。
“你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程霁明呼吸有些沉,眼神幽暗,江穗抿了抿唇,一颗颗往下解。
“你说程觉是不是因为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所以才会对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反感,要是他有喜欢的姑娘或许就不会这么在意我们的事情了。”
程霁明眉心微蹙,终于出声“什么意思?”
江穗见他搭理自己,觉得有了希望,开始小心翼翼的往下说
“他一个住在外面,也没个称心的人陪在身边,你也是,总是对他要求那么高,他心里肯定有压力的。”
程霁明十分恨铁不成钢“我对他要求不高,怎么放心把偌大的家业交到他手上,我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以后还不都是他的。”
听到这话,江穗眉心一颤,笑容直接僵在嘴角,解扣子的手都顿了一下,但她很快恢复温柔笑意。
“就是你对他的期望太高,他压力才大脾气才不好呢。”
程霁明抬手捏着眉心,无奈的叹“这小子的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
江穗微微一笑,替他脱掉衬衫。
细腻的手,抚上他赤裸胸膛“你个做父亲的不要老是给他那么大压力,偶尔也让他纾解纾解,你那么多朋友怎么没想过给程觉介绍个女朋友?”
程霁明被她撩拨着,但是实在没有心情,捉住她欲为非作歹的手
“我给他,也得他愿意要才行呢。”
江穗因为他抗拒的动作撅起嘴“你给的不是他想要的!”
程霁明挑眉,看着江穗那意料之中的脸“看来,你比我还清楚我的儿子。”
江穗咧嘴一笑“那个姓许的小姐,程觉喜欢。”
程霁明眉头皱的更深,回想片刻之后,终于想起来姓许的姑娘是谁了。
“没出息的,喜欢就去追啊,我程霁明的儿子还能比人差到哪里去了。”
江穗娇嗔的捶他心口一下“你啊,你是老了,哪里懂现在年轻人的心思,跟你那时候不一样了。”
闻言,程霁明捉住她手腕,眸色倏地一沉,声音都暗哑几分
“我老了?”
江穗瞅见他眼底晃荡着的征服欲,身体也跟着软成了一滩水,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
程霁明拦腰将人抱起,毫不怜惜的往床上一扔,紧跟着欺身而上。
男人那可笑的自尊开始作祟,他虽然已经年近半百,但也听不得别人说他老。
他今天就要让她瞧一瞧自己到底是不是宝刀未老。
情浓之时,江穗搂着他脖颈,娇喘吁吁“霁明,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程霁明听到这话,原本滚烫激烈的动作一下顿住,眼神的情欲霎时消散全无。
眼神冰冷到江穗都跟着心惊,不明白哪句话说错了。
“江穗,不要抱着这种想法。”
江穗想要贴上去,却被程霁明推开,他抽身离开。
江穗跟着坐起来,滚烫的身体一下冷了下来,寒意纵生
她一把抱住程霁明的腰肢,把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霁明,我只是想跟你永远在一起,我想有个我们的孩子有错吗?”
程霁明毫不留情的推开她娇嫩年轻的身体。
接着,冰冷无情的告诉她“我这辈子有小觉一个儿子就够了,你跟我在一起只要好好享福就行了,别的不用考虑。”
说完,程霁明起身去卫生间冲澡,只留下江穗裸着身体,无措的坐在那。
昏暗的房间里,江穗眼露无尽凶光,双手紧紧攥着身上的被子。
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大学生,有着姣好的容颜和身体,也有着无数可能,却把身体给了这个跟自己父亲一般大的男人。
到最后,被他警告不要有别的想法,江穗不甘心。
她不可能永远都被包养,她要的是正正经经的程太太的头衔。
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涌现。
唯一的儿子吗?
那她就毁了这个唯一的儿子,毁了他的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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