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西城寻找住宿的散修很多。
萧轻鸿交了灵石便被老妪请进院子中,院子里还有四五个年轻男女,衣着款式各不相同,布料粗糙,躲在院子的墙角啃着干粮。
这些人一瞧就是那种家里凑了全部家当,让他们来钺城一试,希望他们能光宗耀祖的寻常人家。
也是,难怪那些客栈会专门留给世家子。
“两位道长,家里简陋,这是房门钥匙。”老妪从腰间取出两把生锈的钥匙。
“多谢。”萧轻鸿伸手接过。
“道长客气。”笑了笑,老妪指向最右边的两个房间,“家里就只剩下这两间屋子,二位请便。”
说完,老妪佝偻着身体转身走出院子。
萧轻鸿扫了一眼老妪所指的位置,又掂了掂手中的钥匙:“谢姑娘,你看你要住哪间?”
“都行。”谢清随手抓过一把钥匙,朝着院子右方的房间而去。
院子并不大,想来房间会更小。
谢清刚走到门口,将钥匙插入锁孔,蹲在院子的几个年轻少年就试探性地朝二人打招呼。
“两位道友,那个……我想请问一下,你们了解琼华宗吗?”
身着棕色布衣,将头发全部扎在头顶,用木簪子固定的一个少年起身,忐忑地询问。
“听、听说琼华宗是三大仙门之一,琼华宗哪个前辈对收徒会宽容一点?”
说着,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手。
“我资质不太好,也不指望进入内门,要是混个外门弟子也成。”
其余四人也看来,虽没说话,可意思与开口的少年基本一致。
谢清同萧轻鸿抬头看向那少年。
“抱歉,我们并不了解琼华宗。”萧轻鸿道。
男人的语气很平和,给人一种很好接触的亲近感,少年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下来,他三四步走到萧轻鸿跟前。
“道长,你们是打哪儿来的?我叫卫燕臣,是坞城的。”
卫燕臣比萧轻鸿矮,他仰起头,眼中是十五六岁少年的真挚。
“萧轻鸿。”男人朝少年抱拳。
“萧大哥。”卫燕臣学着萧轻鸿的样子,行了一个十分滑稽的礼,他随手从腰间掏出半个饼子,“萧大哥,你们吃东西了吗?”
“多谢,不必了。”萧轻鸿委婉地拒绝了卫燕臣的好意。
“我叫钱心,萧大哥,我想进入琼华宗的药谷,当个济世救人的医修。”
“我叫陈庚,他叫许从明,那位是朱忧,她才十二岁,我们几个中她最小。”
少年人总是充满朝气。
谢清眼尾往上挑了挑,主动回了一句:“谢年。”
看着眼前这些人,倒是让她想起了以前,那些她一手带起来的小弟子徒弟徒孙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叫谢年?”年糕转头看向谢清,“不要脸,那我叫年谢。”
“他会说话?他是灵宠吗?”站在萧轻鸿跟前的卫燕臣瞬间就被对方怀中的小白兽吸引了目光,“好厉害,这就是传说中的妖兽吗?”
“嗯,他叫年糕,比较顽劣。”萧轻鸿点点头,弯腰放下小兽。
“他长得好可爱。”年糕一落地,卫燕臣就跟着蹲下,眼巴巴地看着白团子,“萧大哥,我可以摸摸吗?”
“他会咬人吗?”
“他是什么妖兽?”
“要怎么才能契约灵宠?”
五位少年纷纷围在年糕身边,看得年糕汗毛倒竖,僵着后背站立起来,恨不得找面墙靠着。
女孩子喜欢毛茸茸的东西,朱忧最先伸出手,摸了摸小妖兽的脑袋,惊喜道:“他好软!”
“真的唉。”钱心也抹了一把,并戳了戳年糕的肚子,“他肚子也是软的。”
“大胆!”年糕浑身白毛炸开,“谁准你们摸本兽的?本兽要把你们都杀了!”
“他说话也软软的,好可爱。”陈庚掏出一方手帕,那是他特意给自己保存的蜜饯,喂给小妖兽,“你吃这个吗?”
“不吃,才不吃。”年糕立马接过蜜饯,抱着啃起来,“是你求我吃的,才不是我要吃的。”
“原来这就是灵宠啊,好像很好养活。”
屋子是被老妪特意打扫过的,虽然空间狭小,只容得下一张床铺,一套桌椅。
谢清从屋内拿了一把出来,坐在门口,看着五个少年闹腾年糕,这样的场景她很久没见过了。
以往被小弟子闹腾的,都是小白龙。
很快,年糕就吃完一颗蜜饯,少年们伸手去摸他,他就像条灵活的泥鳅一样避开,直到陈庚又给他一颗蜜饯,他才乖乖站着不动,抱着蜜饯啃。
“我,我也好想养一只啊。”朱忧趴在地上,看着小白兽,十分喜欢,“拜入仙门后,我也要养一个这么可爱的灵兽。”
“年糕,你好,我叫朱忧,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还有我还有我,我叫钱心。”
“我叫陈庚,年糕你喜欢吃蜜饯对不对,我可以存灵石给你买。”
“你吃饼吗?我也想和你做朋友。”卫燕臣把那半张萧轻鸿没接的饼子递给小兽。
看着那半张好像能敲死自己的饼,小兽嫌弃地转过身。
“我没有蜜饯,我有一点我娘晒干的红薯块,你要尝尝吗?”许从明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把橘红色的红薯干。
年糕没吃过,但看着红薯干剔透的样子,好像很好吃,就拿了一块尝了一下。
第一口没什么味道,很硬,又咬了两口,才有甜味在嘴里蔓延。
年糕眼睛一亮,一把全抓了过来抱在怀里。
“你喜欢,那我们是朋友了!”
“稚子之心。”萧轻鸿走到谢清身后,“看来今晚年糕不用准备晚饭了。”
“也好,多认识点朋友,对他是好事。”谢清回答。
免得总是缠着她一个人闹,况且年糕确实需要朋友。
只有多结交一些好的玩伴,才能让小东西尽快成长,祛除身上的妖性。
“对了。”谢清捻动手指,“它今日该背的课业背了吗?”
萧轻鸿:“……似乎没有。”
“如此。”谢清起身,走向那群围在年糕身边的少年,掏出一本册子丢在年糕身边,“巳时初,我来检查。”
蜜饯鼓起半个腮帮子的年糕看着从天而降的册子瘪了瘪嘴,要哭了。
它捡起地上的册子打开,看着最近要背的一页,哇一声哭了出来。
“一定要今天背吗?不能明天吗?”
“呜呜呜~我抗议。”
“必须今日。”留下一句,谢清回到椅子前坐下。
卫燕臣五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一声。
那谢年姐姐刚刚的样子,好像平日里学堂的夫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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