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不用找了。”脸上覆盖着妖纹的白发男人冷漠地开口。
断剑上的花纹,上元宗的人都不陌生,是江寅光元婴期从万剑冢九死一生带出来的皇级法器——缥缈剑。
本命法器断裂,只能是凶多吉少。
“不可能!”辛锦画当即反驳,“大师兄他是大乘期修士,即将进入渡劫期,怎么会死?不过区区一只小妖而已!”
“世间妖魔众多,一个大乘期罢了,难不成就认为可以在世上横着走了?”年纪不屑的讥讽出声,丝毫不在乎辛锦画难看的表情。
悬济真人拄着拐杖走来,弯腰捡起地上的断剑,脸上的皱纹止不住抖动:“寅光他真的死了吗?那他尸体呢?”
江寅光那可是宗主师兄的大弟子,原本来此只是奉命保护他们,若是死在这里,他应当如何同宗主师兄交代!
那么好的天资,未来早晚会接替上元宗长老亦或者宗主之位。
“被妖怪吞了。”
“吞了?”悬济真人后退一步,看着周围狼狈的弟子们,勉强维持住身形,“阁下您是妖族,请问阁下是妖族何人?今日之事多谢阁下出手。”
“我是谁不重要,我也不在乎你们要做什么。”年纪抬头,看向前方站在人群中盯着他不知所措的年白画,“我们妖族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你们人族插手。”
“这妖物杀我上元宗弟子,又在岐城害人无数,上元宗不可能置之不理,还请阁下见谅,恐怕不能如阁下所愿。”
“你们要怎么做,我不在意。”白发男人冷嗤,“死在这里就别怪妖族,自己没有那个本事,非得送死。”
从开口第一句话,白发男人的态度就十分高高在上,半点没将上元宗放在眼中。
可此人救了他们上元宗的弟子,纵使男人说话再难听,悬济真人的态度都十分谦卑。
“你认识他?”萧轻鸿走到年白画身边按住青年的肩膀。
年白画满脑子都是父王为什么会在这里,突然被人按住肩膀差点跪下,他转头怒视萧轻鸿:“你干什么?烦不烦?”
萧轻鸿:“你怎么了?还在生年糕的气?”
说起年糕,年白画四下扫去,顿时就看到谢清怀里拼命往衣袖里钻的小白兽屁股。
看来便宜小弟也看到了父王。
想躲起来?
做梦。
青年立即大步走向谢清,一把揪住小兽屁股上的毛,将他扯出来抱在怀中,大步往妖王所在的方向靠近。
“年糕呀,怎么了?别怕,二哥会保护你的呢。”
年白画温柔的声音让年糕浑身发毛,拼命挥动四肢。
“救命!媳妇救我!”
“年白画,你快放开老子!”
“乖,不怕,没事儿的呢~”
青年的大手拂过后背,年糕绝望极了。
眼看前边听到动静就要转过身的父亲,年糕立马伸出舌头,歪着嘴翻着白眼,希望对方不要认出自己。
年白画并不阻止年糕无力的挣扎,加快脚步。
辛锦画先一步看到年糕和年白画,连忙伸手将年糕从年白画手中抱过来,担忧地询问:“他怎么了?是被吓到了吗?”
“可能吧。”年白画笑了笑。
“给我看看。”妖王朝辛锦画伸出手,盯着白色小妖兽。
辛锦画有些犹豫,面前这位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突然关注一只未化形的小兽干什么?
“我好了!”下一瞬年糕恢复正常,面向辛锦画小声威胁,“不许把我给他,不然我咬你。”
“给我看看。”白发男人直接强硬地上手。
感受到小妖兽的抗拒,辛锦画侧身后退一步避开,看着面前这尊陌生的大妖:“妖族前辈,他不太喜欢你。”
“是吗?不喜欢我?”年纪冷笑。
“唰——”年糕立即把脑袋埋进胸口。
问他干什么,又不是他说的。
“给我吧。”谢清伸手将小妖兽抱回来,目光落到悬济真人手中的断剑上,“这把剑……”
是她曾经为缥缈宗宗主寅昼所炼制的。
寅昼的名字早已经黯淡,已经死了,现在在用这把剑的人是谁?
像这种皇级法器,都是十分忠心,应该不可能认上元宗的人为主。
“这是大师兄的剑。”辛锦画转身,神色暗淡,“妖族前辈说大师兄被怪物杀了。”
大师兄?
这一路上能被称为大师兄的人只有一人。
谢清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师姐,我先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嗯,好。”
“等等。”年纪叫住谢清,“把那只小妖兽留下,那是我妖族的幼崽。”
“我不要。”年糕立马四肢并用抱紧谢清的胳膊求助,“媳妇,你不要把我给他,我很乖很乖的。”
年纪瞳孔巨震:“媳妇?”
年白画也看了过去:“年小糕,你真吃得下?”
之前他只当他年纪小,说那些话也是因为不明白,怎么一两个月媳妇都叫上了?
谢清在欲境见过年糕化形,和面前这只大妖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妖王年纪她也是见过的,小时候追着她咬,还被踹过一脚。
想不到如今这小子已经成了妖族的妖王,还成家立业生了小妖。
“媳妇,你不许把我给别人。”
“嗷!”小兽捂着小脸,“你又扇我大嘴巴。”
谢清放下手,眼皮抽动:“不许乱叫,又没用力。”
年纪看着人族和小儿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倒是不介意儿子挨了个嘴巴,忍住不动手,他也想扇他。
“没用力那就是可以叫。”
“媳妇媳妇媳妇!”
谢清:“闭嘴。”她只是不想哄。
年白画往旁边挪了一步,怕后面父王的怒火殃及池鱼。
感受到媳妇在给自己“撑腰”,年糕大胆地转头,瞪向妖王:“老头子,不要肖想老子!”
“什么老子?”谢清一把揪住年糕的腮帮子,“又去哪儿学的脏话?”
“痛。”谢清用了点力道,小妖兽立马红了眼眶,“路过院子的人族都是这样说的,我错了口粮,痛呜呜呜~”
呜哇哇哇!口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揪他,他不要脸的吗?
呜呜呜~脸好痛!
小兽的金豆豆说掉就掉,砸在谢清手背上,好不可怜。
谢清连忙收回手,看了一眼年纪,见对方没有再索要他自己的崽子,又怕一会儿小家伙哭得更狠,便抱着小兽转身离开。
年纪从谢清身上收回视线,放到年白画身上,不等年纪开口,年白画一把勾住萧轻鸿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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