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寅光用手上的丹药先替伤势不严重的修士疗了伤,然后再由这些修士去外边寻找灵草药物,剩下伤势严重和修为不高的就同谢清一样,留在城中救治凡人。
夜里,江宁城内由修真稀稀落落地点起一盏盏油灯,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和温暖。
“夜里气温骤降,这些凡人不一定挨得住,保暖的物品找得怎样?”
“刚下了一场雨,很多都淋湿了,能用的不多,起码一半的人分不到被褥。”
“外出的那些师兄师姐们怎么还不回来?不会遇上危险了吧?”
“少乌鸦嘴,咱们怎么可能这么倒霉,魔族才走呢。”
“对不起,呸呸,是我失言。”
谢清刚给一个凡人包扎完,起身就听见三个上元宗的弟子聚在一起议论。
将手中的雨伞收起,挎着竹篮走向三人。
“三位师兄,可是万剑峰的亲传弟子?”谢清站在台阶下往上看,询问道。
三人齐齐转身,瞧见谢清的衣着有些诧异。
“你是长生峰的内门弟子?内门弟子怎么会来这里?”
“我是随师尊下山,师尊有事离去,我与师兄分离,所以才一人在这里。”细细地解释完,谢清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三位师兄可是万剑峰的弟子?”
万剑峰乃是上元宗宗主峰下,宗主门下的亲传弟子,修为要比其他峰更高一些。
“没错,我们是万剑峰的亲传弟子。”一身蓝衣,眉间有一抹蓝色妖纹的青年上前一步朝谢清拱手,“在下逐未,不知师妹名讳。”
“我叫谢年。”谢清回了一礼,“师尊教过我不少阵法,此次来江宁城也是为了布防御阵,不过我修为有限,想请三位师兄帮忙。”
“师尊所教的防御阵有一种,可以预防严寒,我想应该用得上。”
“此话当真?”逐未一喜,走下台阶抓住谢清拉着就往城门的方向去,“还等什么,走,这就去帮你布阵。”
“我们也一起。”另外两人紧紧跟在后边。
年糕站在原地看着消失的四人掏出一颗糖放进嘴里。
江师兄的师弟们都这么单纯吗?别人说啥信啥,就这么跟着跑了,反正他的话,他绝对不会跟陌生人乱走的。
正想着,人群中抬起一只手挥了挥:“那个谁,站在那儿嚼糖那个,你过来一哈。”
好重的口音,谁哇?
男孩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红色弟子服的男子朝他招手。
“喂,杵起做啥子,还不搞快点,过来帮忙撒。”
男子容貌俊美,一口奇怪的腔调,硬生生让他显得十分糙。
年糕将嘴里的糖顶到右腮,朝着红衣男人走去。
他要看看,这到底是个啥东西。
见到男孩走近,男子将手里的药酒递过去:“拿到起,等一哈我把他翻过来,拉开衣服,你就把这个二锅头倒他身上,晓得不,要快。”
看着被塞到手中的酒壶,年糕晃了晃轻轻点头。
对于年糕的配合,男子很满意,抓住凡人的侧面,深吸一口气:“我数三二一嚯。”
“我们开始。”
“三。”
“二。”
“一。”
“给我泼他!”
凡人的背后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令人头皮发麻,不用男子喊,年糕也会将手中的酒浇上去防身。
烈酒倒在凡人的后背上,虫子被酒水腐蚀的声音盖住了凡人的惨叫。
“龟儿的,叫撒子叫,老子耳朵哦。”
男子皱起眉,身子后仰,一个手刀劈在凡人后颈,凡人失去意识。
“我儿,嗓门嗯是大得很。”
将凡人昏迷的凡人轻轻放下,红衣男人起身拍拍手,看向男孩。
“娃儿,还挺有默契的,你叫啥子嘛?”
“我叫谢禤。”年糕仰头看着红衣男子,抬手指指他,“你是什么妖怪?我怎么没见过你这样的妖怪?”
“妖怪?”男子一脸惊讶,“你娃儿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妖怪的?我是人。”
“我说你这个小土狗儿,不要看那个都觉得是妖怪哦,我是人,正儿八经的人。”
年糕:“……你才是小土狗。”他是凶兽。
“哎呀,你莫自卑嘛。”男子拍拍年糕的肩膀,环视一圈周围的凡人,见救治得差不多呼出一口气,“我叫秦踏雪,是上元宗的徒弟,刑堂的人,你是哪个的灵宠?”
“……我觉得听你说话有点费劲儿哦。”年糕学着男子的口音回了一句。
秦踏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嘛,我官话一直就说得不好。”
“踏雪师兄。”年糕与秦踏雪面面相觑,逐未已经带着谢清和两位师弟回来,隔着距离朝秦踏雪喊道。
一边往秦踏雪走,逐未一边向谢清介绍:“那位叫秦踏雪,是戒律堂的大弟子,戒律堂的师叔在闭关,现在戒律堂踏雪师兄在管事。”
“踏雪师兄可是很厉害的,人也很好。”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逐未握拳抵住嘴唇,轻轻咳了一下,“踏雪师兄有一点,就是说话口音很重。”
谢清刚想一个人口音能有多重,就看到俊美的红衣男子蹙起眉,说:“你们几个龟儿去(ké)哪儿了嘛?天黑了,莫乱跑,要是遇到地儿撒子纳闷住?”
谢清:“……他说啥?”
“踏雪师兄的意思是,天黑,我们到处跑,会遇到危险。”逐未无奈地解释。
谢清:“嗯……听得懂一点。”
“媳妇!”年糕看到谢清化为原形,跑过去跳到谢清怀中。
秦踏雪震惊地看着男孩的兽形:“哎呦,你不是那个仙人板板吗?”
之前试炼大会的时候,他在钺城遇到过一只小妖兽,自称要当仙人,当时他还逗了一句呢。
“这个世界还是小哦。”秦踏雪感叹。
想不到还能遇到这只小兽,这家伙还化形了。
一些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年糕,小兽身上的毛唰地炸开。
“你才是仙人板板,你全家都是仙人板板!”
当时他还小,童言无忌懂不懂,他嘲笑一只幼兽还好意思了!
“哎呀,这狗儿凶哦,这么横啊。”秦踏雪看着炸毛的白兽摇摇头,随后将注意力放在四人身上:“这是哪个?你们刚刚做啥子的?”
“这是谢年师妹,长生峰的阵法师,我和落文师弟姜师弟刚刚是去帮谢师妹布阵的。”逐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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