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露出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你那表情做给谁看?”
“与本座双修,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他大罗二重的修为,顾极区区一个金丹期,她只赚不亏。
少女将破碎的衣裳往身上笼,脸色惨白,心底泛起一阵阵恶心,碍于中年男人在,她硬是咬牙忍住了呕吐的生理反应。
穿好衣服,中年男人抬手将远处的铜镜挪到少女面前:“你自个好好看看。”
与他双修之后,少女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身体中早已耗尽的灵气,重新充盈起来。
“今日你的表现很不错,七日后再来。”收回手,中年男人转身自顾自地打开书房离去,不再多看顾极一眼。
书房的门打开后,冷风灌进来,顾极趴在书桌上,瞬间耳边只有雨滴落下的杂乱声,陷入失聪的状态。
过了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意识,慢慢爬起来,将破烂的衣裳穿好。
捡起那面中年男人丢过来的铜镜,她盯着铜镜里的自己,露出一个和别人看自己时同样恶劣鄙夷嫌恶的笑。
顾极,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还没死?
哦,忘了,你是一个怪胎,你死不了。
真是一个恶心又可悲的怪胎。
片刻后,少女收回视线,将铜镜重重砸在地上。
她任由铜镜碎落满地,踩着镜片而过,走向那一排排书架。
手指放在书册上慢慢划过,最后抽走几本顾家主经常翻看的古籍带走。
二房,东院。
雨水如珍珠打在窗前的蔷薇花丛上。
美妇坐在案前,抓住年轻男子的手,满脸担忧与关心。
“可吓死娘了,还有哪儿不舒服?”
“哪里难受,你可一定要告诉阿娘,阿娘让轩儿给你再去取血。”
“如今这城主府,我们二房可就指望你一人了。”
“孩儿没事。”男子反握住美妇的手,“娘,时辰不早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儿子都大多的人了,心里有数。”
“好好好,娘相信你。”美妇拍拍男子的手背,才依依不舍地起身,“你也早些休息吧,过几日仙尊们会来水龙城,你这几天有的忙。”
“嗯,母亲放心,儿子一定会在仙尊们跟前好好表现的。”
送走美妇,男子关上房门,浅浅地松了一口气。
母亲虽然很关心他,可母亲浓郁的期盼,有时让他喘不过气。
屋内安静下来,顾凛叹了口气,转过身准备回里间休息,抬头就对上一双冰冷阴沉的眸子。
那眼神,吓得他心头一跳,满是厌恶地蹙起眉:“顾极,你来我院子干什么?”
“大哥。”少女微微抬头,露出破烂衣服下,脖子和肩头暧昧的痕迹,“大伯他……他玷污我。”
最后四个字,是顾极练习了好几遍的颤音。
雨水落下,顾极的头发和衣服被打湿沾在身上,她站在盛开的蔷薇花丛中。
顾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与顾极关系虽然并不恶劣,却也不好,毕竟他每次受伤,喝的都是母亲和三弟接的顾极的心头血。
顾凛没有回话,他以为顾极会识趣的自己离开,可少女站在窗外脸色惨白,像一只恐怖的女鬼,一动不动。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顾凛双腿发麻,他才不情愿地开口:“进来换身衣裳,一会儿我送你回涟水园。”
“好。”顾极也有反应。
她像只老旧的木偶,慢慢转动关节。
下一瞬猛地蹿起来,从窗户蹿进屋里,扑向顾凛,握着那把书房找到的匕首扎进顾凛的脖子。
顿时鲜血喷涌,溅了顾极满脸,糊在她脸上看不清五官。
她手上动作不停,一下一下捅在顾凛脖子上,直到将顾凛的头颅割下,她才翻身躺在无头尸体旁边大口喘气。
死了。
顾凛死了。
以她如今的修为,杀死顾凛也只是因为对方没有防备,想对付其他人,还远远不够。
烛火跳动,屋子里只剩下顾极的喘息声。
过了好一会儿,一道魂魄从无头尸体中飘出,顾极立马用魔气将那缕魂魄撕碎。
灵根被挖之后,她就被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牢,没了灵根她无法吸收灵气,只能转而修炼魔气。
顾旺霖想将魔气转移到她身上,却殊不知魔气对她没有一点害处。
但,那种转移魔气方式……她宁愿自己去死,死无全尸。
握紧拳头,顾极从地上爬起来,将匕首藏进腰间,提着顾凛的头颅,消失在黑暗中。
大雨过后,落下的阳光打院中的桃花树上,水珠折射出晶亮的光芒。
清晨,院子里的空气里带着浓郁的花香和淡淡的泥土味。
年糕撑开木窗,抬手便折了一枝桃花。
因为桃花妖的存在,这方院子里的桃花一年四季常开不败。
刚想将花枝拿回房间,找个漂亮罐子插起来,年糕就看到一个黑黑的东西靠在窗户下。
男人将上半身探出去,用花枝轻轻戳了戳那方天灵盖。
下一瞬,靠在窗外的人突然蹿起来,带血的匕首裹挟着魔气抬起,朝着年糕刺来。
坐在床边整理衣服的谢清,一个闪身出现在窗口,将年糕拉到身后,抬手将那魔修击飞出去。
那魔修的修为并不高,顶多金丹期罢了。
可魔修手段层出不穷,谢清便也没留手。
她估摸着对方应该会当场毙命。
可谁知飞出去的魔修撞塌院墙后,从碎砖里爬出来,看了一眼窗户边的一男一女,只是晕了过去。
谢清抿唇,有些疑惑。
年糕抬高下巴,从谢清右侧露出一颗完整的头往外看,看到昏过去的少女咂咂嘴。
“媳妇,你轻点呀,打死了怎么办?咋如此冲动,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确实是想拍死对方的谢清,看着年糕在身边晃了晃,就跑了出去。
男人赤脚跨过院中的青石板,踩着桃花树下潮湿的泥土,留下一排脚印,蹲在魔修面前。
他手里还捏着那根花枝,将魔修糊在脸上的黑发挑开,露出疤痕从鼻梁横贯整张面容的一张惨白的脸。
“咦,好丑。”
顺着魔修的脸往下看,对方身上是更多的疤痕,光是脖子上就有十几条蜈蚣一样的长疤。
“这也太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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