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骸城的城门在履带声中缓缓开启，城墙上的士兵举着枪敬礼，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欣喜——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冻原遗迹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地心神殿藏着怎样的浩劫，只知道带队的首领平安归来，还带回了“病毒起源”的线索。
林玥走在我身边，冰蓝色的异能残留让她鬓角还凝着细霜，她抬手拂去，指尖不经意间碰到我的手腕，皇纹的余温让她动作一顿，抬头看我时眼神里满是担忧：“还撑得住吗？”
我点点头，喉咙有些发紧。杀死林陌分身的疲惫还没完全褪去，两世记忆融合后的割裂感仍在隐隐作痛，更让我沉重的是口袋里那枚记录着“陈渊”罪行的芯片——那些亲手设计的病毒框架、同事被投入病毒池的惨叫、林陌疯狂的笑容，都是我无法逃避的过去。
“老大！”六臂尸魔的大嗓门打破了沉默，这家伙带着一群变异者冲了过来，六条手臂上的骨刺还沾着训练时的泥浆，“可算回来了！沈老头说你们找到了病毒的根儿？快说说，是不是能彻底干掉那些虫子了？”
凯尔扛着圣光步枪，狠狠拍了拍六臂尸魔的肩膀：“急什么？先让我们喝口热水！冻原那鬼地方，连尿都能冻成冰锥！”他的声音洪亮，却刻意避开了“实验”“筛选者”这类字眼——苏婉儿早就嘱咐过，遗迹的真相太过颠覆，不能贸然公之于众，得先在高层会议上统一口径。
城门口的欢迎人群里，我瞥见了张彪。他是赵铁柱的旧部，身材魁梧，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当年跟着赵铁柱守城门时，被丧尸咬掉了半只耳朵，是新骸城公认的硬汉。他站在人群前排，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欢呼，只是微微颔首，手里的开山刀刀柄被攥得发白。
我心里咯噔一下。赵铁柱牺牲时，曾握着我的手说“守住新骸城，守住这些兄弟”，张彪和一群元老跟着赵铁柱出生入死，他们最恨的就是病毒和制造灾难的人。如果他们知道，我就是那个设计了病毒框架的“陈渊”，会是什么反应？
“陈默首领，高层会议已经准备就绪。”通讯器里传来苏婉儿的声音，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沈博士正在调试遗迹数据的投影设备，所有核心成员和元老都到齐了，包括……赵铁柱前辈的旧部，还有北境派来的‘观察员’。”
最后几个字让我脚步一顿。北境的“观察员”，就是那个自称赵铁柱旧部远亲的“岩傀”。这家伙来新骸城三个月，沉默寡言，干活踏实，跟着张彪训练时从不偷懒，甚至在一次尸潮突袭中还救过两个士兵，没人怀疑过他的身份。但凌月临走前（她留在补给站破解虚空吞噬者的基因数据）曾隐晦提醒：“北境尸帝岩罡一直觊觎新骸城，林陌的分身能在地核附近活动，说不定和北境有勾结。”
“走吧。”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住腰间的空间之刃。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遗迹的真相、林陌的阴谋、虚空吞噬者的威胁，都必须在会议上说明白——新骸城不是我一个人的，这些人有权知道自己正在面对的是什么。
议事厅是新骸城的核心，由废弃的地铁站改造而成，墙壁上还留着当年病毒爆发时的血痕，被沈博士用特殊材料覆盖，只留下几道淡淡的印记，像是在提醒所有人：和平来之不易。
此刻，议事厅里坐满了人。左边是张彪带领的元老派，大多是跟着赵铁柱或早期加入新骸城的人类战士，他们穿着磨损的作战服，腰间佩着最趁手的武器，眼神里满是警惕；右边是六臂尸魔带领的变异者阵营，还有阿诺德带来的佣兵团代表，他们更在意实际利益，比如资源分配和战力提升；中间是苏婉儿、沈博士组成的科研派，以及楚山河的鹰派代表——楚山河本人没来，派了他的副手赵烈，这家伙一直主张“强硬扩张”，看我的眼神总带着几分不服气。
岩傀坐在元老派的末尾，靠近门口的位置。他穿着和张彪一样的旧作战服，低着头，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像是在思考什么。我扫了他一眼，没发现异常，只是觉得他身上的能量波动有些奇怪，像是被某种力量刻意压制了。
“人都到齐了，开始吧。”我走到议事厅中央的高台前，沈博士立刻启动了投影设备，墙壁上瞬间出现了遗迹的星图、“普罗米修斯计划”的档案截图，还有林陌分身的战斗影像。
“各位，这次我们深入西伯利亚冻原，找到了病毒的起源。”我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整个议事厅，“病毒并非自然产生，也不是陨石带来的，而是一场名为‘普罗米修斯计划’的星际筛选实验——”
“筛选实验？”张彪猛地站起来，刀疤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人，死了那么多兄弟，只是别人的实验品？”
“张彪兄弟，先听我说完。”我试图安抚他，“这场实验的主导者是普罗米修斯文明，执行者是林陌。他修改了实验参数，将‘筛选’变成了屠杀，虫族入侵、重生者轮回，都是他加速实验的手段。”
沈博士立刻补充：“根据遗迹数据库显示，病毒的基础框架确实是‘筛选剂’，但最初设计的目的是激发碳基生命的潜能，并非毁灭。是林陌篡改了基因序列，才让病毒变得如此致命！”
“说得轻巧！”赵烈冷笑一声，他是楚山河的得力干将，一直想找机会削弱我的话语权，“不管是谁改的，病毒终究是你们口中‘筛选计划’的产物！那些死去的平民、战士，难道就白死了？”
“赵烈！你他妈少说两句！”凯尔忍不住了，圣光步枪往地上一戳，发出“当”的一声闷响，“老大冒着生命危险去查真相，不是让你们在这里挑刺的！没有老大，新骸城早他妈被丧尸踏平了！”
“凯尔首领，话不能这么说。”阿诺德靠在椅背上，手指摩挲着腰间的左轮手枪，他是佣兵团团长，向来中立，“我们跟着陈默首领，是因为他能带给我们生存的希望。但如么我们只是实验品，这场战斗还有什么意义？”
议事厅里瞬间炸开了锅。元老派们纷纷附和张彪，要求我给出“明确说法”；变异者们则跟着六臂尸魔怒吼，说“老大护着我们，比谁都强”；科研派试图用数据解释，却被愤怒的声音淹没；赵烈和鹰派代表趁机煽风点火，场面一度失控。
林玥走到我身边，冰蓝色的异能在周身流转，形成一道淡淡的屏障，挡住了飞溅的唾沫星子，她轻声说：“别急，他们只是一时无法接受。”
我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心里一阵刺痛。我知道他们的愤怒，知道他们的绝望，可我该怎么说？说我就是那个设计了病毒基础框架的“陈渊”？说那些被病毒吞噬的生命，都和我有着间接的关系？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瞬间压过了所有争吵：“陈默首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
说话的是岩傀。他缓缓站起来，抬起头，之前一直低垂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的身形似乎在微微变化，肩膀变得更宽，皮肤下隐隐有岩石般的纹路在蠕动。
“岩傀？你想说什么？”张彪皱起眉头，他一直把岩傀当成自己人，“有话好好说，别跟着起哄。”
“起哄？”岩傀冷笑一声，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粗粝，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张彪兄弟，你被他骗了！他根本不是什么‘新骸城守护者’，他是这场实验的始作俑者！”
他猛地抬手，一道岩石般的能量从掌心射出，击中了投影设备。设备瞬间黑屏，紧接着，一段新的影像被投射出来——那是陈渊在实验室里设计病毒框架的画面，清晰地记录着我的侧脸，还有我和林陌争论的片段。
“看清楚了！”岩傀的声音像惊雷一样炸响，“他叫陈渊，是普罗米修斯计划的首席科学家！病毒的基础框架，是他亲手设计的！我们所有的苦难，我们失去的兄弟、家人，都是他实验的一部分！”
议事厅里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震惊，有愤怒，有失望，还有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六臂尸魔嘶吼着冲上前，六条手臂挡在我身前，“老大不是这样的人！当年我被虫族追杀，是老大救了我！他怎么会设计病毒？”
“救你？”岩傀冷笑，“那只是他的实验需要！他需要你这样的‘变异样本’，需要新骸城这样的‘实验场’！你们以为他守护的是你们？他守护的，只是他的实验数据！”
“你放屁！”凯尔举着圣光步枪对准岩傀，金色的能量在枪口凝聚，“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污蔑老大？”
“我是谁？”岩傀的身体突然发生剧烈变化，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灰色的岩石肌理，身高瞬间暴涨到三米，肩膀上长出两道尖锐的石刺，“我是北境尸帝岩罡麾下，暗部统领——岩傀！”
他的身份暴露，议事厅里一片哗然。张彪脸色铁青，猛地拔出开山刀：“你这个奸细！赵铁柱前辈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新骸城！”
“赵铁柱？”岩傀嗤笑一声，“那个蠢货，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只是实验台上的蚂蚁。我潜伏在这里三个月，就是为了今天——揭穿陈默的真面目，让新骸城自相残杀！”
他的目光扫过元老派，声音带着蛊惑：“你们跟着陈默，以为是在反抗命运？不！你们只是在帮他完成实验！他看着你们死去，只会在实验日志上写下‘样本淘汰，数据有效’！”
“够了！”我怒吼一声，空间异能瞬间展开，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岩傀困住，“岩傀，你以为这样就能挑拨离间？我承认，我曾是陈渊，曾设计过病毒的基础框架，但我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当年我反对林陌的屠杀，被他清洗记忆投入轮回，我和你们一样，是这场实验的受害者！”
“受害者？”张彪红着眼睛冲过来，开山刀直指我的喉咙，“我兄弟死在病毒里，我女人变成了丧尸，你告诉我你是受害者？陈默，我瞎了眼才跟着你！”
“张彪！住手！”林玥的冰系异能瞬间爆发，一道冰墙挡在我和张彪之间，“陈默已经不是当年的陈渊了！他为了守护新骸城，几次差点死掉！你不能仅凭一段过去就否定他所有的付出！”
“付出？”张彪一刀劈在冰墙上，冰屑四溅，“他的付出，是为了弥补他当年的罪孽！我们凭什么要为他的错误买单？”
“我跟着老大出生入死，从来没觉得他对不起谁！”六臂尸魔怒吼着冲向张彪，六条手臂同时挥出，骨刺与开山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声，“谁要是敢动老大，先过我这关！”
“反了！反了！”几个赵铁柱的旧部跟着张彪拔出武器，“六臂尸魔，你一个变异者，懂什么家国仇恨？我们人类的苦难，轮不到你插嘴！”
“变异者怎么了？”一群变异者站起来，身上的异能开始涌动，“没有我们，你们能守住城门？现在竟然忘恩负义！”
议事厅彻底变成了战场。桌椅被掀翻，武器碰撞声、怒吼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赵烈和鹰派代表躲在角落，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阿诺德皱着眉头，带领佣兵团成员退出战场，显然是想坐山观虎斗；苏婉儿和沈博士躲在投影设备后面，试图用通讯器联系城外的守卫，却发现信号被干扰了。
我看着眼前的混乱，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张彪的愤怒、六臂尸魔的忠诚、元老派的绝望、鹰派的算计，都像一根根刺，扎进我的心脏。我想解释，想大喊“我是陈默，不是那个冷酷的陈渊”，可声音被淹没在无尽的争吵和打斗中。
林玥挡在我身前，冰系异能全力爆发，冰墙一道道竖起，试图分隔打斗的人群，可她的力量终究有限，很快就被混乱的人群裹挟，肩膀被一把开山刀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作战服。
“玥姐！”我大喊一声，空间异能全力展开，瞬间将林玥拉到我身边，空间之刃凝聚起能量，劈开了几个冲过来的狂热分子。
“陈默，别伤人！”林玥抓住我的手腕，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只是被蒙蔽了，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她流血的肩膀，看着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此刻红着眼互相砍杀，看着岩傀站在混乱中心冷笑，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是啊，他们只是被蒙蔽了，被“陈渊”的过去蒙蔽，被岩傀的挑拨蒙蔽，可这份蒙蔽带来的伤害，却如此真实而残酷。
“老大！快下令吧！”六臂尸魔浑身是伤，六条手臂已经有两条被打断，却依旧挡在我身前，“让变异者部队进来，把这些叛徒都拿下！”
“不行！”我摇摇头，“他们不是叛徒，只是……不相信我。”
就在这时，岩傀突然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尖锐刺耳，盖过了所有混乱：“陈默，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众叛亲离，像条丧家之犬！这就是你守护的新骸城，这就是你信任的兄弟！”
他一边大笑，一边悄悄抬起右手，手腕上出现一个不起眼的黑色装置——那是信号器！我瞳孔骤缩，瞬间明白过来，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揭穿我的身份，而是挑起内乱，然后……
“不好！”我大喊一声，空间异能全力展开，向岩傀冲去。
可已经晚了。岩傀按下了信号器，黑色装置发出一道微弱的红光，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几乎是同时，议事厅的墙壁开始剧烈震动，远处传来隐约的轰鸣声，像是有千军万马正在逼近。通讯器里突然传来城外守卫的嘶吼，声音带着绝望：“紧急警报！北境！北境尸帝岩罡的霜骸军团！他们打过来了！”
“霜骸军团，全军出击！”
一声震耳欲聋的战吼，透过厚重的城墙，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那声音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带着北境冻原的寒风，瞬间冻结了议事厅里的混乱。
所有人都停下了打斗，难以置信地看向窗外。张彪握着开山刀的手在发抖，六臂尸魔忘了疼痛，赵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阿诺德猛地站起来，眼神凝重。
岩傀的身体缓缓恢复原状，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陈默，游戏开始了。你的新骸城，你的兄弟，你的守护，都将在霜骸军团的铁蹄下化为灰烬！而你，将作为‘失败的实验品’，亲眼见证这一切！”
我握紧了空间之刃，皇纹在手腕上剧烈发烫，两世记忆的愤怒与绝望交织在一起。内部分裂，外部入侵，新骸城从未面临过如此致命的危机。
林玥走到我身边，用冰系异能简单处理了伤口，眼神坚定地看着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跟你在一起。”
凯尔也靠了过来，圣光步枪的能量已经蓄满，脸上的愤怒取代了之前的无奈：“妈的，先解决了外面的杂碎！至于这些分不清是非的蠢货，等打完仗再算账！”
苏婉儿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急促：“陈默，城外防御工事已经被突破了！霜骸军团的士兵都是冰系变异丧尸，防御力极强，还有虫族改造体混在其中！我们的士兵抵挡不住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四分五裂的人群，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战吼，看着岩傀得意的笑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守住新骸城。
“所有人听令！”我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空间异能爆发出来，将整个议事厅笼罩，“放下武器，立刻前往各自的防御岗位！北境大军压境，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谁要是敢临阵脱逃，或者趁机作乱，休怪我不客气！”
张彪握着开山刀，犹豫地看着我，又看了看窗外，脸上的愤怒渐渐被挣扎取代。
六臂尸魔立刻大喊：“老大说得对！先打退北境的杂碎！谁要是不配合，就是我的敌人！”
岩傀的笑容凝固了，他没想到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凝聚人心：“不可能！你们已经分裂了，怎么可能团结起来？”
“我们是新骸城的人！”一个年轻的士兵突然大喊，他是赵铁柱的旧部，之前跟着张彪反对我，此刻却举起了枪，“就算陈默首领有过去，他也是为了守护我们！北境的狗东西想毁了我们的家，我跟他们拼了！”
“拼了！”越来越多的人举起武器，不管是元老派还是变异者，不管是鹰派还是中立派，眼神里都燃起了斗志。
张彪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开山刀插在地上：“陈默，我暂时信你一次！但打完这仗，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他转身对元老派大喊：“所有人，跟我去北门守城墙！当年赵铁柱老大能守住的，我们也能守住！”
“好！”
人群潮水般涌出议事厅，留下满地狼藉。阿诺德走到我身边，郑重地点点头：“佣兵团会守住西门，算我一份。”
赵烈也收敛了之前的算计，沉声道：“鹰派部队守住东门，有需要随时调用。”
议事厅里只剩下我、林玥、凯尔、苏婉儿，还有被空间屏障困住的岩傀。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岩傀冷笑，“霜骸军团有十万大军，还有岩罡大人亲自坐镇，你们根本不是对手！”
“是吗？”我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你忘了，新骸城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在绝望中战斗。”
空间之刃抬起，对准了岩傀的喉咙。
“还有你，”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挑拨离间，背叛信任，这笔账，我们也该好好算算。”
岩傀的脸色终于变了，他试图挣扎，却发现空间屏障越收越紧，岩石般的身体被挤压得咔咔作响。
“陈默，你不能杀我！”他嘶吼道，“岩罡大人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把你碎尸万段！”
“我等着。”我挥下空间之刃。
鲜血溅在议事厅的地板上，与当年的血痕融为一体。
窗外，战吼越来越近，霜骸军团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地平线尽头，白色的冰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像一片移动的冰川。
林玥走到我身边，冰蓝色的异能在她眼中流转：“准备好了吗？”
我握紧空间之刃，皇纹的光芒越来越亮，两世记忆的力量在体内沸腾。
“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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