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的出现,像一颗无意间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小红宝 hardened 的心湖里漾开了一圈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但这微妙的波动,很快被更汹涌的暗流覆盖。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猴子脚步匆匆地找到正在后院听阿强汇报账目的小红宝,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涛哥,”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出事了。”
小红宝抬眼,示意阿强先停下。
“我们安排在鼎盛那边盯着的兄弟,发现最近有生面孔在打听林工的消息。
”猴子语速很快,“不是道上的,手法很专业,反侦察意识很强,我们的人差点被甩掉。
他们不仅在查林工的工作行程,连她住哪个小区,平时去哪家超市,什么时候去健身房……都有人在摸。”
小红宝握着茶杯的手,指节瞬间绷紧,杯中的水面纹丝不动,但他眼中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
“确定是冲她来的?”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九成把握。”猴子肯定地点头,“兄弟们不敢靠太近,但其中一个盯梢的,我们有人远远瞥见过,以前在孙先生手底下办过脏事,后来好像‘转行’了。”
“孙、先、生。”小红宝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个名字,每个字都像裹着冰碴。
他慢慢放下茶杯,陶瓷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后院里却清晰得吓人。
阿强的脸色也变了:“他们想干什么?动林工?她跟咱们……”
“他们不想动她。”小红宝打断他,声音冷得像是从深渊里传来,“他们是想动我。”
他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傍晚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透着一股孤绝的戾气。
他没有立刻暴怒地下令去铲平谁,也没有因为自己那点隐秘心思被对手窥破而显出半分慌乱。
他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尊逐渐苏醒的凶兽,压抑的杀气让整个后院的空气都凝滞了。
坦克和阿豹闻讯赶来,感受到这不同寻常的气氛,都屏住了呼吸。
良久,小红宝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眼前这些跟着他刀头舔血的兄弟。
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但深处有一种东西在燃烧,那是被触犯到底线后,混合着暴怒与绝对理智的火焰。
“他们绑阿强,是以为兄弟是我的软肋。”小红宝开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现在,他们觉得找到了我新的软肋。”
他嘴角扯起一个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冰冷而残酷。
“他们以为,拿一个无辜的女人来威胁我,我就会怕,就会乱,就会妥协。”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那个躲在幕后冷笑的敌人。
然后,他清晰无比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合同,可以再抢。”
“项目,可以再找。”
“钱,可以再赚。”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如同宣誓,也如同最终的审判:
“但动我兄弟,不行。”
“碰我身边的人,更不行!”
“他陈天豪既然把主意打到这上面来……”
他猛地攥紧拳头,骨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消失,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杀意。
“那他,就必须死。”
没有咆哮,没有怒吼。但这平静话语中透出的决绝,比任何疯狂的叫嚣都更令人胆寒。
后院一片死寂。坦克、阿豹、阿强、猴子,所有人都被小红宝此刻展现出的意志震慑住了。
他们明白,这不再是一场关于地盘和利益的争斗,而是上升到了你死我活的层面。豪哥触碰了涛哥绝不允许触碰的逆鳞。
“猴子。”小红宝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更添了一份铁血。
“在!”
“加派一倍的人手,用最隐蔽的方式,给我把林雪保护起来。她上下班的路,她住的地方,她常去的地方,全部给我布上暗哨。不要让她察觉,但绝不能让豪哥的人靠近她半步!出了任何纰漏,我唯你是问!”
“明白!豁出命也保证林工安全!”猴子大声应道,感到肩头沉甸甸的分量。
“阿豹。”
“涛哥!”
“你手底下那些人,该动一动了。不是去杀人,是去给我把孙先生手底下那些见不得光的‘专业’人士,一个个都给我挖出来!找到他们的窝,摸清他们的路数!”
“交给我!”阿豹独臂一振,眼中凶光闪烁。
“坦克!”
“俺在!”坦克胸膛一挺。
“把所有兄弟动员起来,家伙准备好。接下来,不会太平了。”
“早就等这一天了!”坦克低吼。
小红宝环视众人,最后说道:“都听清楚了,从现在起,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他抬起手,指向城东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阻碍,直指那座豪华的办公室。
“干掉陈天豪。”
“不惜一切代价。”
命令下达,众人带着肃杀的神情迅速散去,各自准备。后院再次只剩下小红宝一人。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夜色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小红宝独自站在黑暗中,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无法避免,而且比他预想的更加凶险。它不仅关乎生存和权力,更关乎他内心那一点点不容玷污的净土。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眼神锐利如刀。
“你想玩诛心?”他对着无形的对手,低声自语,“那我就陪你玩到底。看看到最后,是谁先粉身碎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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