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苗的嫩芽在空间里舒展着，吴佩云指尖一勾，把它轻轻挪到灵泉池边。她刚收手，裤兜里的勋章突然震了一下，像是被人远程点了个赞。
她冷笑，把搪瓷杯倒扣在展台残渣上，顺手捡起几粒掉落的种子塞进兜里。直播镜头还架着，屏幕右下角显示在线人数已经破亿。
“家人们，”她对着镜头扬了扬眉，“刚才那颗辣椒发芽了，说明土壤达标。接下来我要去个新地方——陆总说给我准备的安全屋，听说玫瑰开得不错。”
弹幕瞬间炸出一堆问号：
【安全屋？这不就是变相同居吗？】
【陆承居然会主动让外人进别墅？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重点是玫瑰园底下是不是藏着实验室啊喂！】
吴佩云没解释，只拎起背包就走。运输车早等在展馆后门，车牌号是“ct-0001”，一看就是某位财阀总裁的专用车。
车子一路驶向城郊山顶别墅区，沿途全是能量护盾和隐形哨塔。直到一道虹膜识别门开启，她才看清那片玫瑰园——不是普通红玫瑰，而是泛着金属光泽的银灰品种，花瓣边缘像被激光切割过一样整齐。
十台银灰色种植箱静静嵌在花丛中，编号清晰：**承天集团2077年实验体**。
她打开直播前置摄像头，镜头扫过箱子表面：“看到没？这不是农业设备，是生物培养舱。外壳材质跟星际胚胎保育室一模一样。”
弹幕立刻刷屏：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这真是种菜用的？】
【2077年……那时候陆承还没出生吧？】
【姐快撬开看看，说不定里面有克隆人睡着！】
吴佩云蹲下身，假装检查土壤湿度，实则用灵泉水滴在箱缝处。水珠渗进去的一瞬，她手腕上的玉镯微微发烫——里面残留的能量波动，跟她空间产出品几乎一致。
“有意思。”她低声说，“原来早就有人想复制我的‘菜’。”
她站起身，对着镜头笑：“今天第一课，跨星域番茄移植。咱们用最普通的灵泉浇灌，看看能不能激活这些老古董。”
说完，她故意把一杯灵泉水全泼在其中一台种植箱根部。水流顺着金属纹路蔓延，眨眼间渗入地下。她还特地让镜头拍到飞溅的水珠，有一滴刚好落在摄像头盲区边缘。
直播结束时，评论区已经吵翻天。有人分析种植箱结构，有人扒出承天集团百年前的基因项目档案，还有粉丝截图发现——每台箱子底部都刻着一行小字：**源启计划·子系统03**。
吴佩云关掉终端，躺上客房床铺。她没真睡，意识早已潜入空间，守着入口。
凌晨三点十七分，空间壁垒轻微震颤。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穿着高领黑毛衣，左手戴着半透明数据手套。陆承站在灵泉池边，手里攥着一块焦黑色的土壤样本，眼神冷得能冻住空气。
他一句话没说，直接走向那批刚浇过灵泉的番茄苗。
吴佩云这才现身：“半夜擅闯女生空间，按星际治安条例可是要拘留七天的。”
陆承抬眼，声音压得很低：“你知道那是量子土壤？三亿信用点一克，你说浇就浇？”
“哦？”她歪头，“所以你承认这是你的东西？那些箱子也是你放的？”
“不该碰的别碰。”他盯着她，“尤其是那种水。”
“灵泉而已，又不会毒死人。”她走近一步，“倒是你，一个财阀总裁半夜溜进姑娘家的空间，传出去多不好听。要不要我给你开个会员？包月打折。”
陆承没接话，突然抬手砸向三台藏在玫瑰根系里的微型监控器。玻璃碎裂声清脆响起，火花一闪即灭。
“删了。”他说。
“删什么？”
“所有数据。”他盯着她，“包括你刚才泼水的画面。”
吴佩云笑了：“可我已经上传了直播回放，全星网都能看。”
“我知道。”他顿了顿，“所以我只留原始流。”
她眯起眼：“你在保护谁？还是……在保护我？”
陆承沉默两秒，转身就走。走到出口时却停下，反手将一小撮晶莹碎屑塞进她工装裤兜。
她摸出来一看——是那块被“毁坏”的量子土壤残渣，边缘还带着淡淡的绿光。
“你拿这个当证据？”她问。
“不是证据。”他说，“是警告。下次别用自己的命试别人的局。”
门合上前，他又补了一句：“谢昭的卫星昨晚扫过这里，沈临的心理监测仪也收到了异常信号。你要是还想活久点，就别再直播这种事。”
门关上了。
吴佩云站在原地，指尖摩挲着那撮晶体。它温度很低，但内核有种熟悉的律动——跟她的灵泉，频率接近。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陆承不是来阻止她的，是来提醒她。
那些种植箱不是为了复制她的能力，是为了**承接**某种即将失控的东西。
而他选择让她亲手触发。
她坐到床沿，从裤兜里掏出辣椒籽的母株，轻轻放进空间角落。然后取出那块量子土壤，悬在灵泉池上方。
水雾升腾，土壤碎屑微微震动，竟浮现出一段极短的数据码：**p.Y.-037 匹配度98.6%**
她瞳孔一缩。
p.Y.——佩云的缩写。
这根本不是实验体编号，是**适配测试记录**。
她正要深查，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不是脚步，也不是风声，是玫瑰枝条被压弯时发出的细微咔哒声。
她抬头望去，只见一朵银灰玫瑰正缓缓闭合花瓣，像是刚刚被人触碰过。
她没动，只是悄悄把那撮晶体贴紧掌心。
下一秒，一片黑影掠过花园，速度快得不像人类。
但她看清了那人背影——白大褂下摆露出一角军用靴，袖口沾着咖啡渍。
沈临来了。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晶体，轻轻说了句：“好戏才刚开始。”
玫瑰园深处，最后一朵花悄然落地，露珠滚进泥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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