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签了合同,江晨每天大半夜,都会去那些被他收购的工厂。
尤其那些已经将近报废的生产设备,所有有的生产环节都被江辰分解重组了一遍。
所有的生产环节全部印在了江辰的大脑中,所应该发生的化学反应,脑中已经浮现了更多的可行性的生产配方。
江辰一个人在这些,空旷的车间游走,虽然这些车间没有人,但是让胆小的人在这里,还是让人害怕!
他闭着眼,每走过一台机器旁边,两手往上面一按,整台机器就全部原地消失。
江辰的大脑中又出现了一张被反复解剖的立体结构图,甚至在意念中可以看到这些分子的排列。
至于玻璃厂,那更简单了,这里本身生产工艺比较落后,生产的玻璃透明度比较低。
很不巧江辰就知道很多钢化玻璃和透明玻璃的配方,现如今江辰就能直接造出透光率很高的玻璃。
这些东西虽然江辰能够提供,但是只能工厂进行生产。
几个月的光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对江辰来说足够。把一个破败的工业废墟变成一个轰鸣不息的钢铁心脏。
外部的厂区全部推倒重建,这片区域全变成了一大片片的城区,这里空中管道纵横交错,整个厂区何止大了三倍,简直就像在荒地上凭空造出了一个工业新城。
这里经过江辰的异能改造,这里所有的土地,几乎是由橡胶厂合并而来,之前的橡胶厂已经全部拆成废墟。
这边交通方便,离玻璃厂也不远,可以作为综合工业园,而且这里远离市区,所有的机械设备已经升级完毕。
从密炼到压延到成型硫化,全过程加入了机械辅助,减少工作压力,江辰不仅把设备暖和了,还塞进了一堆橡胶配方。
各种各样的特种配方,是由一堆报废的橡胶废料分解后,得到的化学方程式,人家为了一个配方要做几千次实验,他只要把人家的废料分解,就能得到几千次结果。
现在这里的生产线不只是生产摩托车胎,像一些特种车辆,工程机械的都可以生产。
江辰为了减轻废料的流失率,更加的丧心病狂的制造了一台废料回收机,通过机器把材料再次硫化成原材料。
再次加入催化剂使用,虽然不能达到最高品质的橡胶制品,但是次一级的完全没有问题。
玻璃厂以前这里只是生产普通的玻璃制品,现如今江辰把这里的反应炉全部扩大。这里变成了纯粹的工业化生产设备。
江辰还顺手了加了一条钢化玻璃生产的工艺,不仅透光率更高,硬度也高。
新厂区机器的开动,全新的生产线全速运转,江城的闭环产业已初具规模,可是再强的“内功”,也架不住“外链”的卡脖子——一些外包材料供应不稳,根本就无法供应江辰工厂生产产品的数量。
关键这些采购的物资,每个月只有固定的那么多,生产根本就没有积极性,虽然产品质量没有问题,但是他们宁愿空闲生产线,不愿意增加产能。
卡在这个环节确实是江辰意想不到的,再好的闭环也扛不住外部的“断血”。
于是江辰决定亲自出马去找主管部门谈判,希望打通供应链的任督二脉。
刚才穿上最正式的西装,带上完整的项目订单,以及未来的产业规划。走进了市工业发展局的大楼。
他希望以自己的订单缓解一下国营产业的僵局,盘活闲置资源,减少下岗职工。
是现实给他一盆冷水。
接待他的,是一个副科长,态度客气,却有明显的疏离:“江总,您这个项目我也非常了解,我非常感谢你能有如此的大义之心,你的计划书我们看了……确实能缓解我们线下当务之急的问题。”
“但现阶段我们更关注稳定,火影场那边刚出问题,职工安置,债务重组,一摊的事儿。你这边想要加大生产,但是上面明令‘慎慎介入新项目’我们也是一而再三的斟酌。”
江辰皱眉:“我不是来添乱的,是给咱们送政绩,不占有编制,反而能消化部分内国营厂的闲置设备和下岗职工。”
副科长笑了笑,端起茶杯:“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现在风声紧呀,谁敢拍板,谁就得担责任。你这份计划书太过于激进,上头看不懂,我们也不敢实行。”
一句话倒进了现实残酷——并不是你有能力做的多好,而是没有人敢为你背书。
王晨走出大楼时,天色阴沉,他站在台阶上,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笑了。他明白了:“在这场系统性的谨慎与自保中,他这个外来者哪怕是带着金饭碗,也没有人愿意开门接。”
他走出政府大楼,找过一间公共电话亭,拨通了一个号码:“喂,阿强,帮我约一下厂里的老师傅,问一下他们这些人,有没有能力联系几个国营厂的退休骨干?我请他们吃饭,对,就明天。”
风未停,战已起。
就在主管部门闭门谢客的第三天,江辰做了一件轰动全城的事——在本地最大的工业人才招聘会上直接挂出了横幅。
这横幅一挂,全场哗然,这哪里是招聘,分明是宣战书。
我去,国企老师傅都是“铁饭碗”的象征,退休了也不舍得走,宁愿在厂里扫地,看门也不愿意“跳槽”去民企怕被人说“晚节不保”。
可如今江辰不仅敢挖,还明着挖,高调挖,成建制的挖!
这个消息传开后,连隔壁展位的招聘人员都忍不住伸头张望,窃窃私语:“这江总真胆大包天,连国企的墙角都敢撬。”
现场将臣亲自站台,他们并没有穿西装,而是换了一件深蓝色的工装。袖口卷起,露出结实的手臂,袖口上还沾了一些油污。
那是他在调试设备时留下的痕迹,站在曾临时搭建的台上,脚下是锈迹斑斑的钢板。
他拿起麦克风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仿佛能看透每一个人的内心。
“各位老师傅,各位同行,你们是不是觉得,是不是被时代抛弃了?是不是觉得技术老了,就一文不值了?错!今天我江辰站在这里告诉你们不,我需要你们。只要你有技术,还能干得动,我给你们提高工资,让你们拿到应有的待遇。”
台下一片寂静啊,连吊根针都能听得见。面不只有退休的老职工,还有一些国营机械厂,失业的在职工人!
群里忽然有人举起手,颤巍巍的问道:“江总,您这话……当真。”说话的声音小心翼翼,不过那双手却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江辰大步走过去,提高音量。“今天我要做的,就是给技术证明。现在国家经营困难,国营厂不要,我们抢着要!别人说是包袱,我们当宝供着。”
我不缺技术,不缺设备,缺的是敢打敢拼的人——愿意把一辈子的技艺揉碎了,重新创造辉煌的人。
话音落下,台下先是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许多老技工眼睛发红,甚至有人偷偷抹眼泪——他们一辈子为了工厂奉献,到头来却被当成了包袱。
而今天竟有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们是宝贝,让他们很是感动。
一些国营厂,在职的技术人员也面面相觑,有人偷偷的向台上递了简历。
招聘台前瞬间排起了长队,人群像沸腾的岩浆般涌动,也有年轻的技术员,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压低声音问:“我现在职,跳槽会不会被追责?”
江辰直视他的眼睛,目光如炬:“我不逼你,你可以先来我们工厂参观,先试岗,感觉行就留下,不行我就送你回去。会有,只给敢伸手的人。”
年轻人脸一红,咬牙道:“我……明天去办理停薪留职!”
江辰拍拍他的肩膀:“好样的,记住我江辰不养怂人,但是绝对会护着敢闯的兄弟。”
一天内江辰收到了简历872份,其中高级工程师以上的职称137人,一线技术骨干300人以上。
消息像插了翅膀,传遍了全城,连街边的小贩都在议论:“江辰封魔了,连国企的人都敢抢。”“疯啥人现在的产业多赚钱,人家一个月的工资抵我们三个月的。”
而工业发展局的内部此刻也暗流涌动,远比江城想象的要复杂了很多。
场闭门会议正在召开,整个城市有头有脸的人都坐在桌前,市长李明德揉了揉发展的太阳穴,望着桌上那份关于江城项目的报告。
面色凝重,右手边坐着主管工业审批的工业局长周海涛,右边则是发展规划科的科长李振华。
周海涛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老陈这个江辰所给的报告,非常吸引人,但是风险太大。现在正处于国营厂改制的关键时期,要这个时任再出岔子,我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上头现在对‘新想法’非常敏感,稍微有风吹草动,帽子就可能扣下来。”
他推了推眼镜,翻开一些文件“您看这是信访办转过来的投诉信,整个国营厂上下,没有一个部门不被投诉的,虽然江辰给订单让他们赚钱糊口,但是他们有了,别的厂没有,闹的事情会越来越大。”
科长李振华却紧锁眉头,拿着江辰的产业报告,还有往年的数据图表:“陈市长,周局长,数据不会说谎,江陈的产业现在的规模很大,怎么说呢!几乎形成了闭环。”
“就算给咱们国营厂的那些订单,几乎都没有什么太高的生产门槛,江城那边想要制造没有任何问题,他还是把生产任务给到了我们国营厂,这是帮我们解决麻烦。”
周海涛冷笑一声:“理科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现实是这些下岗工人可不会看数据。他们只在乎他们的铁饭碗,虽然江辰给他们订单,他们还是觉得民营企业抢了他们的资源。”
李振华提高了音量:“我们也不能在这儿干看着,国营厂的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拖着只会更糟。就算偷学江辰的工厂模式也可以呀,为什么实行不起来?你看看江晨提供技术培训服务,也动了多少下岗职工再就业,你看看我们在这里做了什么,天天开会。”
陈明德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振华,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海涛的顾虑也不是没有根据。”
他点了支烟,在烟雾中眯起了眼睛,“江辰这个人我接触过几次,确实有魄力,也有想法。但是他太年轻,步子迈的太大,咱们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把咱整个盘子都堵进去。”
李振华着急到:“市长现在不是堵不堵的问题,是拖不起。我们是如今上千家企业都在嗷嗷待哺,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在支援他们。”
“他们那些厂的领导有困难只找我们,自己一点脑子都不带想的,你看看轻骑摩托厂,前脚把报废生产线卖给了江辰,后脚江辰就自己生产了摩托车,赚了2000万呀。”
会议室陷入了僵局,市长陈德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突然停住:“我承认江辰是个有能力的人,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以个人意志才能决定的。这样吧!你再去摸一摸江辰的底,看他有没有诚意去解决下岗职工的问题。”
“如果有,能不能给个具体的实行方案?海涛,你联系一下信访办和工人工会,把职工的情绪安抚下来,记住,不能硬压,要疏导。”
他站起身,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他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找出一条裂缝太难了。”
“江辰要是真的能有解决办法,咱们也不能把他往外推,但是他要是扛不住,咱们也得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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