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紫禁城。
雪从昨夜开始下,到今晨仍未停歇。
朱红的宫墙覆上皑皑白雪,琉璃瓦在雪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太和殿内却是一片暖意。
百余名朝臣、数十位朱氏宗室亲王郡王,按品级分列两班。
御案上摆着各色珍馐,殿中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气。
陈天端坐龙椅,举杯道:“岁末除夕,朕与诸卿共饮此杯,贺开元二年之成,祈开元三年之昌。”
“贺陛下!贺大明!”
百官齐声,举杯同饮。
酒过三巡,气氛渐热。
陈天放下酒杯,缓缓开口:“开元二年,是我大明中兴之始。诸卿随朕,共历三件大事。”
殿中安静下来。
“其一,内政革新。”
陈天声音平稳,“摊丁入亩,清丈田亩;改革科举,广纳贤才;整顿吏治,肃清贪腐。虽遇阻力,然成果初显,今年全国田赋增收两成,国库充盈,百姓税负反降一成。”
户部尚书刘文清起身:“此皆陛下圣明,新政得民之心。”
陈天摆手让他坐下,继续道:“其二,北疆平定。朕亲赴漠北,修复长生天柱,册封安宁神山,与草原诸部立下血盟。从此北疆无忧,边关可安。”
兵部尚书出列:“草原额哲郡王上月献马三千匹,言明春再献五千。漠北互市已开三处,茶马交易,日进斗金。”
“其三,海军初兴。”
陈天眼中闪过锐光,“郑海南洋初战告捷,击退西夷前锋。工部格物院,符文量产已成,战舰建造加速。大明海疆,自此有盾。”
工部尚书、格物院提督齐齐起身:“臣等必竭尽全力!”
陈天点头,举杯再饮。
殿中气氛高涨。
这时,一位中年汉子缓缓起身,是唐王朱聿键,现在朝廷内朱氏宗室中辈分最高者。
“臣有一言。”
朱聿键声音洪亮清晰,“自陛下登基,革旧弊,立新法,我朱氏宗室,多有不解,甚至暗生怨言。然两年过去,臣亲眼所见,国库丰了,边关稳了,百姓笑了。此乃太祖、成祖在天之灵所愿见。”
他颤巍巍举杯:“今日,老臣代宗室诸王,敬陛下一杯。从今往后,宗室愿为陛下新政之基,大明中兴之石!”
说罢,一饮而尽。
殿中宗室纷纷起身,举杯同饮。
陈天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朱聿键这话,分量极重。
宗室的支持,意味着改革的最大内部阻力之一,正在瓦解。
陈天登基,却未更易国号,最初是因为他陈天需要大明国运之力加持,一旦当时的大明覆灭,凝聚在京师的国运瞬间分四分五裂,再加上他又不会立国称帝的仪式,拿下京师皇宫之后,陈天派人查探,发现这种仪式自太祖朱元璋时期就被全面封禁,就连皇宫之中都没有留存,就是为了防止他人侵占大明疆土。
这方世界不是说立国就立国了,必须凝聚国运之龙,才算成为一座被人族气运承认的人族帝国,否则,只能算是一方割据势力。
想到这,陈天突然想到前世的历史,建奴入关之后不断打压汉族,用“留头不留发”、“三十三两白银制”、“圈地令”、“投充法”、“逃人法”、“文字狱”等方法不断压榨打压汉人,直到近代亦是卖国换取自家统治,其签订的条约,陈天看过,足足三大本,看的人是气血上涌。
现在换算到这个世界,不会就是因为其入关之后没有得到人族气运的认可,才不得不这样,这样一想,还挺合理,至于是不是这样,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现在建奴已经不存在入主中原的机会了,在魔潮之后,就蜷缩在自己那一处狭小的领地,就害怕大明攻打他们。
至于多尔衮等人则是死于了魔潮爆发那一刻,连同那三十万军队一块被黑暗之力腐化了,这也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直合作的魔物却从来没有把他们当作合作对象,只是把他们当作了口粮,当作了承接物品,需要的时候直接用了。
“唐王深明大义。”
听了朱聿键的话,陈天举杯回敬,“朕在此保证:凡朱氏宗室子弟,愿读书者,国子监敞开大门;愿从军者,军营不设门槛;愿经商者,朝廷一视同仁。朱氏子孙,当与国同运,与民同富。”
毕竟现在的宗室和过去已经不一样了,可以说除了一个宗室的名头,其他的一切权力、供养,陈天都给拿掉了,一引一琢,失去了大明皇室宗室的身份,得到了一个新的大明子民的身份,陈天觉得够对得起他们了,要不是大明国运还认朱氏子孙,陈天连宗室身份都得削了。
“谢陛下!”
宗室齐声。
宴会持续至申时。
陈天借口更衣,独自来到御花园。
雪还在下,园中红梅傲雪绽放,暗香浮动。
他在梅林中缓步,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消散。
表面的喜庆之下,是暗流涌动。
江南税改受阻,南洋战事未平,西漠黑沙将至……这些,他刚才在殿中只字未提。
不能提。
岁末除夕,需要的是信心,是希望。
那些危机,那些挑战,只能由他独自面对。
“系统。”
他在心中默念。
眼前虚空微颤,淡蓝色的界面浮现——
【宿主:陈天】
【时间:开元二年】
【身份:大明皇帝】
【修为:神通境后期(风、土法则入门)】
【功法:基础锻体诀(满)、高级弓术(满)、追风逐电(满)、……、遁甲演义(满)、黄帝内经(满)、五藏通玄诀(满)、天地法相观想图(满)、道德经(满)、天子封神术(满)】
陈天静静看着这些数据。
十五年。
从边关小卒到九五之尊,从凡人武者到神通境后期。
他走得很快,但敌人来得更快。
江南豪绅的软抵抗,比预想中更狡猾。
他们不造反,不闹事,就用规矩跟你耗,这正是最麻烦的。
你若用强,他们喊“朝廷暴政”;你若退让,他们得寸进尺。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陈天可用武力横推,但是那样消耗的时间会很长,毕竟这些家伙都是在规矩之内捣乱的,自己总不能坏了自己的规矩。
南洋西夷,战舰逾百。
郑海虽勇,毕竟兵力悬殊。
那艘“幽灵号”更是个谜,船体漆黑,喷吐毒烟,船长自称“亡语者”……这与漠北的黑暗侵蚀,何其相似。
西漠黑沙汗国,三月后东进。
额哲的警告绝非空穴来风。
若西域失守,漠北侧翼暴露,整个北方防线都将动摇。
三线危机,任何一线崩盘,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还是不够强啊……”陈天轻叹。
神通境后期,在这个世界已是顶尖。
但面对如此复杂未知的局面,他仍然感到吃力。
大明需要他坐镇,南洋需要他支援,西漠需要他防备……可他只有一个身子。
若能分身,该多好。
陈天摇摇头,挥散这不切实际的念头。
他看向系统界面的功法栏。
《遁甲演义》让他精通阵法奇门,《黄帝内经》奠定医道根基,《五藏通玄诀》开辟肉身神藏,《天地法相观想图》凝聚法相,《道德经》感悟天地大道,《天子封神术》掌控大明国运……
每一门都是绝世功法,每一门都已修至满级。
但还不够。
他缺一门能让他“快”起来的功法,不是移动速度快,而是应对多线危机的能力。
江南出事,他能瞬间赶到;南洋告急,他能跨海驰援;西漠异动,他能亲临探查……
“明日就是正月初一了。”
陈天喃喃道。
每年的正月初一,系统都会给出一个功法满级选择。
去年他选了《天子封神术》,借此册封神山,稳定草原。
今年呢?
他需要什么?
正思索间,身后传来脚步声。
“陛下。”
是周云来了,“宴会快散了,诸位大人等着陛下回去。”
陈天转身:“走吧。”
回到太和殿时,宴会已近尾声。
大臣们三三两两交谈,脸上多是酒意微醺的放松。
陈天走上御阶,举起最后一杯酒。
“诸卿,”他声音传遍大殿,“今夜过后,便是开元三年。朕有三愿,与诸卿共勉。”
所有人放下酒杯,肃立聆听。
“一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二愿海疆稳固,国运绵长。”
“三愿……”
陈天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脸,“愿我大明君臣一心,共渡时艰。无论前路有何风雨,朕与诸卿,同在!”
“臣等——誓死追随!”
百官齐跪,声震殿宇。
宴会散去时,已是戌时。
陈天没有回寝宫,而是登上宫城最高的角楼。
从这里望去,北京城万家灯火,在雪夜中星星点点。
更远处,是无尽的黑暗,那是江南,是南洋,是西漠,是所有危机潜伏的方向。
“陛下,天冷。”
周云为他披上大氅。
“周云,你跟朕几年了?”
陈天忽然问。
“从魔潮算起……将近三年了吧。”
“三年……”
陈天望向远方,“你说,这天下,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太平?”
周云沉默片刻,低声道:“末将不知。但末将知道,有陛下在,大明就在。再大的风浪,也能闯过去。”
陈天笑了:“你倒是会说话。”
“末将说的是实话。”
陈天不再言语。
他知道周云说得对,但也不全对。
风浪太大,船也会翻。
他这艘“大明号”,现在正驶向一片暗礁密布的海域。
江南是暗礁,南洋是风暴,西漠是漩涡。
暗礁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风暴、漩涡,稍有不慎,便是船毁人亡。
“回去吧。”
陈天转身走下角楼。
回到乾清宫时,已是亥时三刻。
陈天屏退左右,独自坐在御案前。
案上堆着三份密报。
左边是李岩从江南发来的最新消息:已锁定“江南商盟”下次密会地点——苏州虎丘塔,正月十六子时。与会者包括八大家族主事,及三名“师爷”。
中间是郑海从南洋送来的战报:西夷联合舰队已增至六十艘,在马六甲海峡外围游弋。“幽灵号”再次出现,曾接近大明控制岛屿,喷吐黑烟试探,后遁去。
右边是夜不收从西漠传回的密信:黑沙汗国大军正在集结,人数不详,但见几尊“黑袍巫师”频繁出入汗帐。西域诸国已有恐慌,部分小国暗中向黑沙称臣。
三份密报,三个方向。
陈天闭上眼,手指轻按太阳穴。
正月十六……就是半个月后。
李岩需要支援,否则一旦动手,恐遭反扑。
南洋……西夷舰队增至六十艘,郑海压力倍增。
那艘“幽灵号”更是个隐患,必须查明底细。
西漠……黑袍巫师。
这个词让他想起南洋的“亡语者”,想起漠北的黑暗侵蚀。若这三者有关联……
“时间不够啊。”
陈天轻叹。
他需要分身,需要能瞬间跨越千里的能力,需要同时应对多线危机的手段。
而这,只能寄希望于明天的选择。
正月初一,年度功法。
系统会给出一次满级功法选择?
他又该选什么?
陈天睁开眼,看向窗外的夜空。
雪已停,云散开,露出一弯冷月。
月光洒在雪地上,清冷如霜。
他知道,悠闲的时间快结束了。
“陛下。”
门外传来太监小心翼翼的声音。
“讲。”
“钦天监监正求见,说……夜观天象,有异。”
陈天眉头一皱:“让他进来。”
钦天监监正张应奎进来时脸色发白,手中捧着一卷星图。
“陛下,臣今夜观星,见西方白虎七宿中,毕宿、昴宿星光暗淡,有黑气侵扰。此主……兵戈西来,大凶。”
陈天接过星图。
图上标注的星宿位置,果然有两处被朱笔圈出,旁边批注:黑气缠星,主杀伐。
“西漠方向?”他问。
“正是。”
张应奎颤声道,“且臣观毕宿主星,光芒已弱三分,若持续衰减……恐有陨落之兆。”
陨落之兆,意味着大将阵亡,或重镇失守。
陈天沉默良久,挥挥手:“朕知道了。退下吧。”
张应奎躬身退出。
暖阁内又只剩陈天一人。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西域。
那里,是大明西北门户。
若失守,甘肃、陕西暴露,中原震动。
“黑沙汗国……黑袍巫师……”
陈天眼中寒光闪动,“你们到底是谁?”
没有答案。
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像某种预兆。
陈天坐回御案前,提起笔。
他要给李岩、郑海、额哲各写一封信。
给李岩:正月十六,朕会亲至苏州。放手去查,天塌下来,朕顶着。
给郑海:坚守待援,勿与“幽灵号”近战。查明其来历,朕有大用。
给额哲:若黑沙来犯,可暂退避,保存实力。三月后,朕亲征西漠。
写完三封信,他唤来周云。
“八百里加急,今夜必须送出。”
“是!”
周云接过信,迟疑道:“陛下……您真要亲赴苏州?江南水太深,还不知具体情况,万一……”
“没有万一。”
陈天打断他,“有些事,必须朕亲自去办。”
周云不再多言,躬身退下。
陈天独自站在殿中,望向东方。
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腊月三十即将过去,正月初一就要到来。
新的一年,新的选择,新的战斗。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来吧。”
他低声自语,“让朕看看……这开元三年,到底有多少风浪。”
晨光渐亮,宫外传来隐约的爆竹声。
新年的第一缕月光,穿透云层,照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
银光璀璨,如剑如戟。
而陈天知道,这光明之下,黑暗正在涌动。
江南的豪绅,南洋的西夷,西漠的黑沙……
还有那潜藏在更深处的,连上古天宫都无法安全度过的——本源之暗。
他在脑海中不断推演着,随后是熟悉的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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