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期间，军队在行动，孙传庭这边派出去的人也一样没有休息，处理着大量全球各地的事务。
皇宫中，仍和以前一般，朱由检的其他孩子也在长大，开始了上学，除了朱慈烺学到了朱由检教的屠龙术，其他孩子和朱慈烺受到的待遇差不多。
崇祯十五年，元宵过后，朱慈烺从外面回到了皇宫。
这次过年，朱慈烺暗中离开皇宫，到了民间。
他只是观察民间情况。
然而越是观察，发现普通百姓有时真的无可救药。
人性的各种缺点，嫉妒，自我，爱恨情仇等等。
虽然生活好了，但是矛盾没有少。
邻居之间，该合不来的一样合不来，该吵架的还是吵架。
他不理解！
这和他平时接触到身边的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怎么了？”出去一趟，朱慈烺的精神不是很好，朱由检好奇的问了一句。
朱慈烺带着疑惑问出了心中不解，“父皇，为什么民间普通人，那么多矛盾，似乎比朝廷还多的矛盾！”
朱由检惊讶的看着自己这长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平时海臣身边的人，都是谦谦君子，说话都着重为他人着想，可是民间中发现他们的心思更复杂。”
朱慈烺眼里的疑惑让朱由检不由摇头。
“都一样，只不过你身边的人懂得控制欲望，更擅长隐藏自己的心思而已。”
“是这样的吗？”
朱由检扶额，这孩子不会读书读傻了吧，“当你有钱时，你身边的都是好人，当你有权时，身边的人都是你的谋臣。”
朱慈烺见自家父皇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他实在忍不了这种目光，不过细细思索，就明白了自家父皇的意思。
“这样么，父皇的意思是人性本恶？”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没有标准答案，只不过你要明白，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就行，如果现在为父面临的还是刚登基时的情况，你这个太子不过一个摆设。”
朱由检直击他的痛点。
朱慈烺愣在原地，沉默了下来，他发现自己父皇的比喻很真实。
真的是那种情况，他这个太子可有可无，如果他父皇在登基后没有逆转大明的情况，成了亡国之君，他也活不成。
至于人性，在那种情况下，有多少人忠心，谁都不知道。
“原来不是我身边遇不到，而是因为该臣的身份，让孩臣身边的人变得谦谦君子，不然，他们也到不了孩臣身边。”
“不错，不然你以为历史上，那么多君皇喜欢听好听的，老了后就真的以为自己英明神武，实则不过自己虚构的假象，所以为父规定了，以后的皇帝六十岁以后也要退休。”
至于退休后，会不会执着权力，朱由检在有生之年会完善皇帝的退休制度。
不过，皇帝这个职业属于高危职业，后代能不能活到六十岁，真的是个未知数。
毕竟皇帝的死法实在太多。
朱慈烺点头，不再执着过年这段时间民间见到的种种。
身份不一样，身边的人自然不同。
所以有些话能不能信，需要靠他自己去判断，身边的人只会给意见，而没法帮他决断。
“所以，父皇从不信任身边任何人，就是这个原因吗？”
朱慈烺想到他父皇的疑心太重，以前还觉得父皇太无情，现在才发现，身在这个位置，能相信谁？
就是他这个太子，现在也醒悟过来，身边的人哪句真哪句假也未必分的清。
“孩臣明白了。”
“明白就好，赶紧去准备，新的一年，很多事都要处理，多去看看各个部门怎么计划一年的发展，如何拟订计划和实行。”
朱由检挥手让朱慈烺学习去了。
朱慈烺点头转身离开，现在他正在学习和参与智囊团和各个部门的拟订计划中。
从中发现，这种发展方式，以前是没有出现过的，可是却可以让一个国家不至于政令反复无常。
还有着长远的计划，期间从当年各个部门提交的数据，知道计划进度，或者哪里出问题。
按照他父皇的意思，这算是一种统筹学，数据不只是看，而是要从数据中发现问题。
例如，那个地区的物价提升，或者降价，是什么原因导致。
朱慈烺发现，他要学习的还很多很多。
这和以前的太子不同，以前的太子都是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为了讨好上面的皇帝。
现在，朱慈烺连学习的时间都不够。
因为他发现，如果不去学习，有时各个部门提交的奏折都看不懂。
“以前的朝堂官员，都是要人拿着鞭子驱赶，现在是为了完成他们自己拟订的计划，两者根本没法比。”
朱由检想到各个部门下面的官员，都争着去完成廷安排的事，生怕被边缘化，无所事事。
因为有事做，才有政绩和功劳，这才能获得朝廷巨额奖励，才有高升的机会。
朝廷的奖励越来越高了，都是正当收入，能光明正大的去花这笔钱。
自然朝廷发放的俸禄也很高，能够养家糊口的同时，还能过上富足的生活，各种福利待遇更是前所未有。
然而，比起奖励，差的太远。
就是基层的官员，都紧盯着朝廷的奖励，不然，就不是没有奖励那么简单，而是会让上官觉得能力一般，不堪大用。
谁都不想自己上面对自己有这种印象，因为这意味着升官之路几乎断绝了。
造假，欺瞒！
也不是没有，只能说风险和收益不对等，很少人这么做。
监察部监察，百姓监督，还有自己政敌，更别说当今陛下对百官暗中的监察。
但凡出现一个问题，直接被查。
目前朱由检在位，这种监察和监督的威慑力还是很大，大到上次监察部的朱聿键巡视天下后，不知道多少人被处理。
王爷亲自下场巡视，各个部门配合，先斩后奏之权，清算了大量的不作为的官员，还有各种贪官污吏。
这种环境下，很多人还是想做一番大事业的，也不是人人做官都是为了贪腐，或者滥用权力。
只能说，环境决定了官场的意识形态。
以后不知道能不能维持，可是朱由检在位，谁也不敢就是。
有问题，朱由检真的是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不像以前的官场，怕牵连甚广，法不责众。
朱由检没有这个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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