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到公司，还没坐稳，内线电话就响了。
秘书说有位宋薇小姐在会客室等她。
推开会客室的门，林曦就看到宋薇一脸忧郁的表情。
“怎么啦？怎么垮着个脸，顾宴初又欺负你呢？”
林曦在她对面坐下，暂时将王主任和许泽带来的烦扰抛到脑后。
宋薇把手机屏幕怼到林曦面前，上面是她和她妈妈的聊天界面。
“我妈让我把工作辞了，当初是她让我去沈今辞的公司去上班，现在说要辞职的也是她，她让我回家相亲去，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那你跟顾宴初说了没？”
林曦装作不在意地问。
“跟他说干什么，我离开还要他来决定吗？”
宋薇明显慌了神，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不断地拔高，随即飞快地转移话题。
“我跟你讲，我怀疑顾宴初那家伙，最近在偷偷查许泽和他那个新辰资本。”
林曦知道她不想谈那个话题，就着她的话说：“你怎么知道？”
宋薇打了个响指，“我上次去找他，瞥见他电脑屏幕一角，有个文件夹名字就叫‘xZ_Nc’！不是许泽和新辰是什么？他以为用拼音首字母我就看不懂了？哼！”
这倒是个重要信息。
如果顾宴初已经在查，说明沈今辞也早已起了疑心，并且动作比她们想象的更快。
“不过嘛，”宋薇收起手机，表情正经了些，“你家沈总那边肯定有数。我就是来给你提个醒，顺便……跟你吐槽下我老妈！”
林曦知道她的心思，她不想说，也不逼她。
然而，有人似乎也在蠢蠢欲动。
几天后，一个设计圈的行业酒会上。
林曦正与几位相熟的设计师交谈，许泽竟又不请自来，端着酒杯，姿态从容地加入了寒暄。
他这次绝口不提工作，只谈艺术、谈设计潮流，言语间展现出不俗的见识，甚至对林曦几年前一个获奖但并未大规模推广的作品细节都如数家珍。
很显然，是有人提前告诉了他，因为他之前从不在意林曦的任何作品。
这次，又怎么可能了解呢？
“我一直很欣赏林总监的设计理念，可惜当年……”
他适时打住，留下一个充满遗憾的停顿，和一句意味深长的，“有些人，错过就是一辈子了。”
这番表演，在外人看来，完全是一个深情前任的怅然追忆。
周围几个不明就里的设计师眼神都开始有些微妙的变化。
林曦心中了然。
他这是在用怀柔政策，不动声色地营造一种他们之间“余情未了”的暧昧氛围，同时展示他对她的“持续关注”。
这比直接谈合作更恶心，也更难应付。
林曦正想找个借口离开，一个略带讥诮的声音插了进来：
“许总监这么念旧，怎么当初在纽约发展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惦记国内的设计师朋友？”
某人连前男友这几个字都不想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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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头，只见沈今辞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林曦的外套，极其自然地披在她肩上。
他看也没看许泽，目光落在林曦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聊完了吗？司机到了。”
他甚至不需要直接反驳许泽，只是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轻松打破了对方苦心营造的氛围，宣告了主权。
许泽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很快恢复：“沈总说笑了，只是偶遇，叙叙旧。”
沈今辞这才淡淡瞥他一眼，那眼神没什么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旧事重提，容易惹人厌烦。许总监，好自为之。”
说完，他便揽着林曦，向众人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留下许泽站在原地，端着那杯酒，在周围人或同情或看戏的目光中，脸上的笑容几乎快要挂不住。
坐进车里，林曦才松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顾宴初查到点东西。”
沈今辞目视前方，语气听不出波澜，“新辰资本近期的几个大动作，背后隐约有沈氏一个旁系的手笔。我那位堂叔，沈文柏。”
沈文柏？
林曦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是沈家一个远房亲戚，在公司挂着闲职，平时看起来与世无争。
“他想干什么？”
沈今辞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儿子，也就是我那位堂弟，能力平庸，却一直不甘心。看来，是想借外力，撬动点什么。”
他顿了顿，看向林曦，“而许泽，是他们选中最好用的那把刀，想从你这里突破。”
利用前男友来攻击她，进而打击沈今辞，甚至撼动沈今辞在家族中的地位？
这盘棋，下得可真够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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