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找了个借口没跟过去，捂着肚子一脸痛苦。
“我、我刚才受伤了，魔能紊乱，得先调息一下……”
欧阳家那四阶召唤师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上官家的人果然都是废物，被吓一下就这副德行。他懒得管这个侥幸逃生的怂包，带着人匆匆赶往战斗地点。
陈林虚弱地靠在墙边，等那队人走远，立马直起身子，脸上的痛苦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狡黠的笑。
“切，演技派啊房东！”
银川在精神海里啧啧称奇，“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真像，都想给你弄个奖了。”
陈林翻了个白眼，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后，重新隐入黑夜。
他刚才就盘算好了，只是杀几个人，可能还不够让两家彻底撕破脸。得加把火，得让这把火烧得旺旺的。
于是，一场极其没节操的左右横跳大戏，正式开演。
十分钟后，学院东北角废弃训练场。
一队三个欧阳家的召唤师正小心翼翼地在废墟中搜索。他们都是三阶，召唤兽分别是风狼、岩甲龟和一只喷火雀，标准的小队配置。
“妈的，这陈林到底躲哪儿去了？”
领头的瘦高个抱怨道，“都搜了大半夜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少废话，认真点。”
另一个矮胖子警惕地看着四周，“那家伙能悄无声息地干掉上官家三个人，肯定不简单……咦，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三人同时停下脚步，竖起耳朵。
“沙沙……”
确实有声音，像是脚步声，很轻，但越来越近。
“谁？”
瘦高个厉声喝道，风狼立刻挡在他身前，龇牙低吼。
阴影中，一个穿着上官家服饰的人走了出来，正是陈林用千幻面具变的“上官家子弟”。他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气喘吁吁地说。
“救、救命！陈林在后面追我！”
欧阳家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警惕，但更多的是不屑。上官家的人果然都是软脚虾，居然被一个人追着跑。
矮胖子嗤笑一声。“陈林在哪儿？带我们过去，你去叫人，我们去一起拿下。”
“好好好，他就在那边。”
陈林扮演的上官家弟子指着训练场深处，同时悄悄靠近三人。
就在三人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的瞬间
“噗！”
炎牙匕首悄无声息地划过瘦高个的脖颈。
瘦高个眼睛瞪得滚圆，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身体就软了下去。风狼感应到召唤师死亡，发出一声悲鸣，正要扑向陈林，却被陈林随手一道雷光轰飞。
“你——！”
矮胖子和另一人这才反应过来，但已经晚了。
陈林根本不给他们召唤防御或反击的机会。暗影步发动，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出现在另一人身侧，匕首精准刺入心脏。同时左手凝聚雷光，一掌拍在矮胖子胸口。
“砰！”
矮胖子倒飞出去，撞在残破的墙壁上，口中喷血，眼神涣散。他的喷火雀刚想喷火，就被陈林一记雷矛钉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三人全灭。
陈林喘了口气，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第一次伪装杀人，手还有点生，不过效果还不错。
“可以啊房东！”
银川在精神海里鼓掌。
“这手黑吃黑玩得溜！不过你这演技还得练练，刚才说陈林在后面追我的时候，语气太假了，我要是他们，肯定能听出来。”
“闭嘴，能骗过去就行了。这组竟然没有四阶召唤师，看来也不是每一组都有四阶召唤师嘛！”
陈林一边吐槽，一边麻利地扒下矮胖子的欧阳家服饰，把尸体收进空间戒指。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把另外两具尸体也收了。
“毁尸灭迹，专业！”银川点评道。
陈林换上欧阳家的衣服，发动千幻面具，变成了矮胖子的模样。他对着地上积水照了照，这张脸圆滚滚的，看着还挺喜庆。
“好了，现在我是欧阳家的人了。”
陈林活动了一下脖子，感觉有点别扭，这衣服有点紧，胖子穿的衣服果然不适合他这种标准身材。
“接下来干嘛？继续杀？”银川问。
“对，不过这次目标换成上官家的。”
陈林咧嘴一笑，“挑拨离间，最后让他们自己人杀自己人，多刺激。”
二十分钟后，学院西南角的小树林。
一队四个上官家的召唤师正在这里搜索。也是没有四阶召唤师的。他们运气不太好，刚才听到了东北角传来的打斗声和惨叫声，但赶过去时只看到一地狼藉，人影都没见着。
“该死，又让他跑了！”
一个脸上有疤的青年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树。
“别放松警惕，那家伙神出鬼没的。”
另一个中年召唤师沉声道，他的召唤兽是一头夜刃豹，正警惕地嗅着地面。
就在这时，树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救命！救命啊！”
一个穿着欧阳家服饰的矮胖子连滚带爬地冲进树林，脸上满是惊恐——正是陈林。
上官家四人立刻进入战斗状态，但当他们看清来人是欧阳家的，而且只有一人时，稍微放松了些警惕。
“怎么回事？”疤脸青年皱眉问道。
“陈、陈林！”
陈林扮演的欧阳家胖子指着来路，声音都在发抖，“他袭击了我们小队！其他人全死了！我是拼命才逃出来的！”
四人脸色一变。又一个小队被灭？
“他在哪儿？”中年召唤师厉声问。
“就、就在后面，马上追过来了！”
陈林说着，突然脸色一变，指着树林深处，“来了！他来了！”
四人齐刷刷转头看向他指的方向，全身紧绷，召唤兽也做出攻击姿态。
然后，他们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嗤”声。
疤脸青年第一个倒下，喉咙被割开，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接着是旁边一人，同样干脆利落。
“小心身后！”中年召唤师反应最快，猛地转身，但陈林的动作更快。
雷光在他掌心凝聚，一掌拍在中年召唤师胸口。与此同时，暗影分身从阴影中窜出，扑向最后一人。
“噗！噗！”
两具尸体倒地。整个过程比刚才杀欧阳家时还要利索，毕竟有了经验。
“芜湖！熟练工了啊房东！”
银川吹了个口哨，“这抹喉动作，这补刀节奏，啧啧啧，有职业杀手那味儿了！”
陈林没理他，迅速扒下中年召唤师的衣服，把四具尸体全收进空间戒指。
想了想，又在现场留了点“痕迹”——他用炎牙匕首在树干上刻了个歪歪扭扭的“欧阳”二字，还用欧阳家那矮胖子的短刀在地上划了几道。
做完这些，他换成上官家的衣服，变回之前那个侥幸逃生的上官家子弟的模样。
“完美。”
陈林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完美啥啊完美。”
银川泼冷水，“你留那字，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栽赃？太刻意了吧！还有那刀痕，欧阳家的人会用那么丑的刀法？”
“你懂什么，这叫心理暗示。”
陈林振振有词，“越刻意，他们越会觉得是有人故意栽赃。但如果是故意栽赃，谁会留这么明显的证据？所以他们会想，是不是有人反其道而行之，故意留这么明显的证据让我们觉得是栽赃？”
“但实际上真的是他们干的？这样他们就会陷入无限循环的猜疑链……”
银川沉默了整整三秒。
“房东，你什么时候这么阴险了？”
“近墨者黑，跟你学的。”
“我谢谢你啊！”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陈林如同鬼魅般在学院各处穿梭，上演着一场场“我杀我自己”的戏码。
扮成欧阳家的人杀上官家的，扮成上官家的人杀欧阳家的。
有时候是偷袭，有时候是伪装成遇袭者混进队伍再背后捅刀。
杀了人还不忘扒衣服收尸体，现场要么留点欧阳家的“证据”，要么留点上官家的“痕迹”。
空间戒指里的尸体越来越多，陈林甚至开始担心戒指会不会被撑爆，他之前可没想过这玩意儿还有装尸体的功能。
“房东，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像个变态杀人魔？”
银川在又一次收尸时忍不住吐槽，“杀了人还要扒衣服，扒了衣服还要收尸体，收完尸体还要变装继续杀……你这流程也太熟练了吧！”
“闭嘴，我这是战略需要。”
陈林面不改色地把一具尸体塞进戒指，然后换上对方的衣服。
“战略需要个屁，你就是杀上瘾了。”
银川一针见血，“刚才杀那个上官家小子的时候，你嘴角都翘起来了，别以为我没看见。”
“我那是在练习表情管理！”
“练习怎么当个愉悦犯？”
两人斗嘴间，陈林已经换好了衣服，变成了一个欧阳家青年的模样。他对着水洼照了照，这张脸还挺帅，就是眼神有点凶。
“差不多了吧？”
银川问，“你都来回换了七八套衣服了，空间戒指里尸体都快堆成山了，这两家怎么还没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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