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阵法驱邪，初显威能
随着众人的到来，村口外小溪边的空地顿时热闹起来。
林言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出声提点道:
“石头棱角不可锐利，气机不畅，要圆润的。”
“伐木取东南向阳之枝，生机更旺。”
“艾草取近根处老叶，药性足些。”
村长李强吆喝着，把几十号青壮村民分成几拨，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声音带着急切：
“都听仙师吩咐，手脚麻利点！”
精瘦的栓子第一个弯腰在河滩上翻找，嘴里嘀咕着：
“仙师要圆润的石头，这块太硌手，不行……”
几个年轻后生钻进附近林子里，挥舞柴刀砍伐硬木，互相提醒着：
“注意看清楚了，仙师要东南枝，别砍错了！”
还有几个腿脚麻利的半大孩子，被王老汉领着往山脚跑，王老汉一边走一边回头嘱咐：
“娃儿们眼睛亮些，专挑那老叶子艾草，味儿冲的才好！”
村民们依言而行，动作小心翼翼。
每一块石头，每一根木桩，每一捆艾草，都经过仔细筛选，才被恭敬地堆放到林言面前空地上。
日头渐高，材料大致齐备。
村长李强抹了把汗，恭敬请示，脸上带着期盼：
“仙师，您看这些可够？若是不够，俺们再去找！”
林言目光扫过那些材料，微微颔首：
“足矣！天地万物皆蕴灵机，妙用存乎一心。”
一句玄奥之语，立刻让村民们露出钦佩的神情。
林言不再多言，命人将材料搬运至村口空地，正式开始布阵。
林言先让几名壮实汉子，依照他指定的方位，在村子外围东西南北四个角落；
各挖了一个浅坑，将挑选好的大石稳稳埋入，夯实为“阵基”，将整个村子包围起来。
负责挖坑的汉子们干得满头大汗，却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埋歪了影响仙师阵法。
接着又指挥村民在村口正前方十丈外，精心垒砌九块卵石，布成一个看似简单却暗含某种韵律的石环。
栓子和其他几人小心翼翼地将石头摆正，不时抬头看林言的脸色。
过程中，他踱步其间，指尖偶尔凝聚微不可察的灵光，在关键石料与木桩上悄然点过，留下极淡的灵力印记。
村民只见仙师手指过之处，隐隐有微光流转，更觉玄妙非常，大气都不敢喘。
核心布置完成后，他又命人沿着村子外围，每隔一段距离，便打入一根特定朝向的木桩，或堆起一个小石堆，称为“辅助节点，勾连地气”。
整个“布阵”过程，林言大多时候只是动口指点，偶尔上前看似随意地调整一下方位，或注入细微灵力。
他刻意保持着超然姿态，将“仙师”的派头维持得十足。
末了，他让人在村口最大的“阵眼”石环内，以及各处“节点”旁，堆起大量的艾草菖蒲。
“时辰将至，此刻当点燃阵眼，启阵驱邪！”
林言抬头望天，声音清朗。
他并指如剑，体内的灵力运转，朝着那堆艾草凌空一点。
噗！
一缕灵火自他指尖弹出，落入草堆，瞬间引燃浓白烟雾。
与此同时，他袖袍轻轻一拂，一股灵力悄然涌出，如同引导水流般，约束着那浓白的艾草烟气；
使其主要朝着村外山林方向弥漫、铺散开来，形成一道稀薄的烟雾屏障。
村民们只见仙师点火后，那浓郁的烟雾竟颇为听话，飘向村外，只在村口留下淡淡余味。
预想中烟熏火燎、呛人泪流的场面并未出现，对仙师的手段更加信服。
“看！瘴气被挡住了！”
有村民眼尖，指着村外惊呼。
众人望去，只见远处山林弥漫而来的灰暗薄雾，在接触到艾草烟雾屏障时，如同遇到了无形壁垒，变得稀薄，难以侵入村庄范围。
村口空气中的那丝酸涩怪味，也被清新的艾草气息彻底净化。
林言目光扫过众村民，见不少人脸上仍残留着因吸入瘴气带来的萎靡与不适。
他朗声开口:
“此瘴气已侵扰多日，诸位体内恐有积郁。”
“寻常之法难祛其根，且取一大桶清净之水来。”
立刻有几村民飞奔去村中水井处取水，很快抬来一个盛满清水的木桶。
林言立于桶前，取出一张黄符，神色肃穆。
他体内灵力运转，指尖灵光流转，较之以往明亮凝实数倍。
“天地清灵，涤秽除疴，敕！”
林言低喝一声，符纸无火自燃，化作缕缕灰烬落入清水之中。
同时，他双掌虚按于木桶上方，磅礴的灵力毫不犹豫地倾泻而出，源源不断地注入水中。
那桶寻常的清水变得氤氲朦胧，水面之上竟泛起一层柔和而纯净的白色光晕。
所有村民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此乃涤秽灵水，可祛除尔等体内瘴毒、秽气，有固本培元之效。”
“所有人各取一份，分而饮之，不可多取。”
林言收功而立，面色略显苍白，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显然这番大规模炼制符水对他消耗不小。
村民们闻言，激动又恭敬地排起长队。
李强赶紧维持秩序：
“都排好队，别挤！一个个来！”
栓子第一个舀起一碗，看着水里微光，手都有些抖，喃喃道：“仙水……这是仙水啊……”
王老汉喝完后，长长舒了口气，捶着自己的腿：“咦？这老寒腿好像真舒坦了些……”
一个一直咳嗽的妇人喝完没多久，就惊喜道：“嗓子……嗓子不痒了！”
亲身感受到这立竿见影祛除病根的神效，村民们对于林言的信任几乎到了盲目的地步。
此刻，他们对仙师阵法之效、符水之功再无半分怀疑。
系统提示音在林言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足够‘相信’意念。】
【谎言‘贫道于阵法一道也是有些心得’炼假成功，开始成真！】
【发放奖励】
【基础阵法入门】
庞大的知识洪流瞬间涌入林言脑海——如何观测地脉走向，如何引动灵气构建基础阵纹；如何利用符文节点影响环境，如何布置最粗浅的迷踪、迷幻、聚灵、驱邪阵法……
真正的阵法入门奥义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记忆。
他豁然开朗，再次看向周围那圈自己先前凭着感觉指挥布置的石头木桩时目光已截然不同。
其中谬误不少，但竟也歪打正着地贴合了一两处地气节点。
目睹村民们饮下符水后那狂热的信仰。
林言立刻于心中默念：
“炼假谎言：【涤秽灵水，可祛除瘴毒、秽气，固本培元】”
【炼假开始。需获取足够‘相信’意念。当前进度：87\/？？】
几乎是指令发出的瞬间，系统界面上的数字便开始疯狂跳动。
现场所有亲身经历阵法阻隔外邪又饮下灵水祛除内秽的村民对于林言的话没有半点怀疑。
【当前进度：150\/？？】
【检测到足够‘相信’意念。】
【谎言‘涤秽灵水，可祛除瘴毒、秽气，固本培元’炼假成功，开始成真！】
【发放奖励……】
一股远比之前制作符水时更为精深玄妙的明悟涌入林言识海。
大量关于如何辨识不同种类的“毒”、“秽”、“瘴”之气；如何更精准地控制灵力以针对性净化；
如何将“固本培元”的效果真正融入水中，瞬间被林言掌握。
林言心中一动，对村民道：
“此阵初成，已见成效，然欲要长久抵御瘴疠，需再稳固一番阵基，尔等且退开些许。”
村民闻言，立刻敬畏地后退数步，留出空间。
李强赶紧挥手：“都退后点，别碍着仙师施法！”
只见林言步踏斗罡，衣袂无风自动，指尖凝聚起比之前明亮数倍的灵光，身形在场中几个关键节点处快速移动。
他依据刚获得的真正阵法知识，快速调整了几处石块的朝向，修正了木桩所在的位置；
并在东南西北四个主阵基，以及村口阵眼处以灵力重新刻画下数百道阵纹；
让阵法真正蕴含驱瘴、聚灵、迷踪、迷幻的效用。
林言低喝一声，双掌虚按于阵眼石环之上，体内灵力奔涌而出，透过阵纹瞬间沟通了几处主阵基。
嗡——
一声轻微嗡鸣响起。
整个村庄外围的空气似乎轻轻波动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一道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灵力屏障已然成型，它以艾草烟雾为暂时媒介更以地脉微气为根基；
缓缓吸收着空气中稀薄的灵气，持续地驱散瘴气守护着村子。
那来自山林的灰暗瘴气被更有效地阻挡在外。
“阵法已成，日后只需每日添加艾草，于此阵眼处点燃即可。”
“此阵自会吸纳地气灵机，运转不息，保此地清宁。”
林言收功而立，气息略显微促，但眼神清亮。
村民虽看不到那灵阵运转，却能明显感觉到村口空气愈发清新身心舒畅，纷纷躬身拜谢。
“多谢仙师布阵！”
“仙师功德无量！”
李强带着众人再次深深行礼。
林言接受着众人的朝拜，目光却再次投向远处山林间那灰暗的雾气。
掌握了真正的阵法入门知识后，他感知变得更加敏锐。
那灰雾……绝非寻常山瘴那么简单。
其中似乎混杂着一丝极其隐晦的令人不安的阴冷与死寂气息。
这阵法挡得住一时能挡得住一世吗？
若是这灰雾越来越浓……
林言心中刚刚因获得新技能而升起的喜悦迅速被隐忧所覆盖。
他收回目光看向欢天喜地的村民决定暂时按下疑虑。
至少眼下我是安全的，并且更受爱戴了。
在解锁能同时炼假两条谎言之后，就是离开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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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勾连地脉，亦如银针穿刺，将这片被封入琥珀的时空与流转的世界之间，缝上了脆弱而真切的第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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