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丹效初显
日头已然偏西，金色的余晖为李家村，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泽。
村西头那方小院外，早已不似之前那般，只有零星几人等候。
黑压压一片，几乎大半个村子的人，都聚了过来。
男女老少，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扇依旧紧闭的木门。
赵寡妇挤在人群前头，手里紧紧攥着衣角，嘴里不住地念叨。
“不知道仙师，还要多久才能出来？”
她旁边的周大娘踮着脚，努力想从门缝里看出点什么。
站在后头的李狗娃叹了口气，揉了揉还有些发闷的胸口。
“那丹……不知究竟是啥滋味？”
“俺这心里头总觉得慌慌的，要是能求上一粒……”
他身旁的钱老六立刻接话，声音带着疲惫。
“谁不是呢！这几天就没舒坦过！”
交谈声混杂在一起，嗡嗡作响。
“吱呀～～”
当那扇木门终于再次开启时，所有的声音骤然消失，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言身上。
林言缓步走出，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色。
他手中托着一个木盘，上面盖着一块干净的白布，微微隆起。
无需言语，所有人都知道，那下面便是他们期盼了一整日的“仙丹”。
“仙师！”
站在最前面的赵寡妇和周大娘忍不住激动地喊出声，眼中满是渴望。
林言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缓缓开口道：
“丹已炼成，名为温元。”
他只说了名字，并未赘述功效，此丹之名便已说明一切。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所有人的心都躁动了起来。
李狗娃下意识挺直了腰板，钱老六也屏住了呼吸。
“然灵丹汇聚草木精粹，炼制不易，今日所成份数有限。”
林言话音一顿，目光变得深沉了几分，仿佛能看透每个人的身体状况。
“此丹首要调和阴阳，弥补亏损，于心神倦怠、元气耗损者最为相宜。”
林言的视线，在人群中缓缓移动，精准地落在那些面色明显不佳、眼神萎靡的村民身上。
赵寡妇感到仙师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了一瞬，心头一热。
周大娘也被那目光扫过，激动得手都有些抖。
“尔等近日劳心劳力，气色衰败，当为先。”
“其余身体无碍者，可在之后再来求取。”
被他目光扫到的村民，顿时感到一阵激动，仿佛被仙师的目光，赋予了优先的资格。
而一些只是随大流前来、身体并没有不适感的村民，则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敢与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对视。
林言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这才轻轻掀开白布。
数十粒龙眼大小、圆润的深褐色丹丸显露出来，一股药香随之弥漫，让离得近的人精神都不由一振。
“需此丹者，上前来取，清水送服即可。”
林言话音刚落，那些此前被林言目光扫过的村民，立刻涌上前来，恭敬地依次从木盘中取走一粒丹丸。
赵寡妇拿到丹丸时，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便能多得一分药效。
周大娘则将丹丸紧紧攥在手心，像是握着什么稀世珍宝。
有人迫不及待，当场便将丹丸放入口中，和水吞下。
李狗娃便是其中一个，他小心地将丹药送入口中，和水咽下。
不过片刻功夫，他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一股温和的暖流自腹中升起，迅速流向四肢，连日来的疲惫感；
那种心头发空的感觉，都如同被温水冲刷般，明显减轻了不少。
“暖……肚子里暖乎乎的！”
他忍不住惊呼出声。
钱老六也服下了丹药，使劲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舒畅的表情。
“好像……好像真的舒坦多了！”
“仙师这丹，神了！真是神了！”
真实的、立竿见影的舒适感，远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惊喜的呼声此起彼伏，这就是最好的广告，瞬间点燃了后面，所有等待者的热情。
更多感到不适的村民激动地往前挤。
“仙师，俺也浑身没劲！”
一个面色蜡黄的汉子喊道。
“仙师，给俺一粒吧！”
一个不住咳嗽的妇人央求着。
“俺胃口不好，好几天了！”
场面一时有些喧闹。
林言目光扫过，那些面色确实不佳的村民，微微颔首，示意他们上前取药。
而对于几个明显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也想凑上来的人，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未言语。
站在人群外围的吴老二原本也想往前挤，混一粒仙丹尝尝。
这念头刚一升起，被那目光一扫，立刻被掐灭了，讪讪地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挤，只剩下纯粹的羡慕。
吴老二一想到仙师能掐会算，神通广大，就不由的一阵后怕。
若是被当众点破，岂不是丢尽了脸面，还要恶了仙师？
当木盘中的丹药分发殆尽后，林言开口道:
“今日丹药已尽。”
“未领到灵丹者，明日可再来领取。”
听到这话，那些未能领到丹药，又自觉身体不适的村民，虽然失望，却也不敢纠缠，只得期盼明日能早来一步。
而少数身体无碍，却也想求取“仙丹”强身健体的人，更是暗自决定，明日等生病之人领取完了，定要求上一枚。
仙师炼制的仙丹，吃了肯定能延年益寿。
赵寡妇拉着周大娘的手，激动地说。
“仙师的丹药果真灵验，服下后腹中暖畅，浑身都轻松了！”
李狗娃逢人便讲。
“俺的心不慌了，脑袋也清亮了！”
钱老六也大声附和。
“俺也是！心不慌了，身上也有劲了！”
“仙丹，真是仙丹啊！”
刘木匠不知何时也挤了过来，听着众人的议论，咂着嘴感叹。
“仙师竟然为我们这些山野之民，炼制仙丹，真是我们三世修来的福气啊！”
一传十，十传百。
丹药的神奇效果，成了全村唯一的话题。
关于仙师炼丹过程的猜想，也在村中愈发神乎其神。
“仙师定是用了仙家真火！”
赵小栓信誓旦旦地说着。
“俺听说那丹药出炉时，满室生光！”
李石头也补充道，仿佛亲眼所见。
“怕是加了什么千年灵芝、万年人参吧？”
王老汉拄着拐棍，眯着眼猜测道。
“什么灵芝，我在院外听得清清楚楚，仙师念动仙咒，往里面加入了仙气，所以才有这般药效。”
周老三语气笃定。
种种猜测，越传越玄。
林言听到这些越传越玄的言论，唇角微不可察地牵起一丝弧度。
任由那“丹术玄妙、深不可测”的形象在村民心中自行丰满、扎根。
这是林言乐于见到的情况。
暗中观察的结果也令他满意，丹药对出现症状者的显着效果。
正如同一阵东风，不断鼓动着村民信任的风帆，让炼丹谎言最终炼假成真的速度，进一步提升。
林言如同一位老练的渔夫，以之前累积的信任编织成网，耐心地看着网中的鱼越聚越多。
默默等待着系统的提示音，为这场精心编织的戏码，落下最圆满的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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