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忙了一早上,肯定饿了。家里没什么好东西,这些馒头和咸菜,大家带回去,垫垫肚子,也算是我一点小心意。”我指着那堆食物说道。
这一下,众人的情绪更高了。白面馒头,在寻常农家也不是天天能吃上的,何况还有油纸包着的、看起来就很下饭的咸菜。这不仅是实惠,更是一份体贴和尊重。
大家再次道谢,然后很有秩序地排着队,每人领取了两个大白馒头和一包咸菜。领到的人,脸上都笑开了花,小心翼翼地用衣襟兜着或拿着,互相低声说着这家主人大方厚道。
看着大家高高兴兴地领了东西,陆陆续续离开,我心里也松了口气。钱财是小事,但这些善缘和人望,在村子里,有时候比钱财更重要。
最后,院子里只剩下柳二叔。我叫住他,转身回厨房,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大篮子,上面盖着一块蓝花布。我掀开布,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十个大白面馒头,比刚才发的那种还要大些;一个我让娘特意封好的小陶坛,里面是空间出品的、味道格外醇厚的酱菜;还有一小包品相不错的茶叶和一包从空间拿出来的精致糕点。
“二叔,”我将篮子递给柳二叔,“这两天,真是多亏了您里外张罗,跑前跑后。这点东西,您带回去给婶子和孩子们尝尝,不成敬意。您千万别推辞,您要推辞,就是看不起侄女了。”
柳二叔看着篮子里丰厚的谢礼,尤其是那包点心和茶叶,一看就不是村里能常见到的东西,脸上露出了又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的神情:“辞画丫头,你这……这也太破费了!二叔帮你,那是应该的,哪能要你这么些好东西……”
“二叔,您就收下吧。”娘也走过来劝道,“没有您帮忙,我们娘几个哪能这么快把宅子收拾出来?您要是不收,我们心里该过意不去了。”
柳二叔推辞不过,最终接过了篮子,连声道谢:“那……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谢谢,谢谢你们!以后家里有啥木工瓦工的活计,或者别的难处,尽管来找二叔!”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柳二叔,偌大的宅院终于彻底安静下来。阳光明媚,照着干净整齐的院落屋舍,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我和娘、哥哥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疲惫后的轻松和迎接挑战的期待。
“走吧,”我对娘和哥哥说,“咱们也赶紧吃口饭。下午,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我和娘连碗筷都还没来得及完全收拾妥当,哥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就在廊下响起了。
“娘,妹妹!”哥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周掌柜他们来了!”
来了!
我和娘几乎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娘正将一个洗净的碗擦干,闻言将那碗轻轻搁在灶台上,手指在围裙上无意识地抹了抹。我则将手里还没洗的最后一只筷子放进清水盆,直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走。”娘解下围裙,随手搭在椅背上,声音不高,却异常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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