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风裹着细碎的雪沫子，刮过王府井的青砖街巷，陈雪茹的绸缎商店里却暖融融的，铜炉烧得旺，各色绫罗绸缎挂得琳琅满目，晃得人眼花缭乱。
周大生踩着厚棉靴走进店门时，陈雪茹正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算账，听见动静抬头一笑：“稀客啊！周大生，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来送点好东西。”周大生拍了拍身上的雪沫，侧身让开身后的工人，几个师傅抬着几个大木箱进来，沉甸甸的箱子落地，发出闷响。
陈雪茹放下算盘，好奇地凑过去：“这是什么宝贝？瞧着分量不轻。”
周大生示意工人打开木箱，顿时，满室流光溢彩——水绿色的杭绸、杏粉色的云锦、藏青色的贡缎，还有带着暗纹的织锦，都是他早年攒下的好料子，摸上去细腻顺滑，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润光泽。
“好家伙！”陈雪茹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摩挲着一匹杭绸，眼睛亮得惊人，“这都是上等的好绸缎，你从哪儿淘来的？”
“早年攒下的，一直没舍得用。”周大生笑着说道，“眼瞅着要过年了，给女人们和孩子们都做身新衣裳，棉衣棉裤也备上，让大家热热闹闹过个年。”
陈雪茹闻言，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拍着胸脯道：“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店里的裁缝都是京城里顶尖的手艺，保证做得合身又好看！”
周大生点点头：“每人两套，一套单衣走亲戚穿，一套棉衣棉裤，厚实保暖，孩子们的尺寸也别落下。”
“放心！”陈雪茹招呼着裁缝师傅过来，又转头看向周大生，“你那些女眷们什么时候过来量尺寸？我好提前安排。”
“这就来了。”周大生话音刚落，店门就被推开，谭玉容和娄小娥领着几个孩子先进来，后面跟着何雨水、浅田雅子姐妹，还有王淑芬、林雪，秦淮茹也牵着小当和槐花的手，怯生生地跟在最后。
女人们一进门，就被满屋子的绸缎吸引住了，忍不住伸手去摸，眼里满是惊喜。
“这料子也太好看了！”娄小娥摸着一匹粉色织锦，笑得合不拢嘴，“做件棉袄，过年穿出去，肯定羡煞旁人！”
谭玉容也连连点头：“大生有心了，还想着我们这些人。”
陈雪茹笑着迎上去：“各位姐姐妹妹，快过来！看中哪块料子，就跟我说，我让裁缝师傅给你们量身定做，保证做得妥妥帖帖！”
女人们顿时热闹起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挑选布料。王淑芬选了块藏青色的贡缎，说要给孩子做件小棉袄，耐脏又体面；浅田雅子挑了水绿色的杭绸，想着做件单衣，开春就能穿；秦淮茹则选了块素净的蓝布，红着脸说自己穿不着好料子，给槐花做身新衣裳就行。
“那可不行。”周大生走过去，指着一匹杏粉色的云锦，“这块料子适合你，做件棉袄，过年穿喜庆。”
秦淮茹的脸更红了，小声道：“太贵重了……”
“过年嘛，就得穿好的。”周大生不容置疑地摆摆手，又看向孩子们，“你们也挑挑，喜欢什么颜色，就跟陈阿姨说。”
孩子们欢呼一声，围在布料架前叽叽喳喳地选起来。贾棒梗挑了块藏青色的布，说要做条裤子；小当选了块粉色的，槐花则盯着一块带小花的布料，眼睛都挪不开了。
裁缝师傅拿着软尺，挨个给女人们和孩子们量尺寸，肩宽、腰围、袖长，量得一丝不苟。陈雪茹在一旁记着，时不时给大家出主意：“这块料子做旗袍好看”“给孩子做件棉袍，又暖和又洋气”。
周大生靠在柜台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女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孩子们的笑声清脆悦耳，满屋子的绸缎流光溢彩，透着一股子过年的喜庆劲儿。
陈雪茹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茶：“你可真是个有心人，这些女眷跟着你，算是享福了。”
“都是自家姐妹，过年了，总得让大家穿得暖烘烘、亮堂堂的。”周大生喝了口热茶，看着窗外飘落的细雪，嘴角噙着笑，“等衣裳做好了，大年三十那天，让她们都穿着新衣裳，热热闹闹吃顿团圆饭。”
陈雪茹笑着点头：“放心，腊月二十八之前，我保证把所有衣裳都做好，让你们穿着新衣裳过年！”
女人们量完尺寸，又围着布料看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临走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心里暖烘烘的。
周大生看着她们的背影，又看向满屋子的绸缎，心里盘算着，等衣裳做好了，再备些年货，这个年，一定能过得热热闹闹。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飘落在青石板上，积起薄薄一层。绸缎商店里的铜炉烧得正旺，暖意融融，空气中弥漫着绸缎的清香，还有一丝过年的喜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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