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内,李元昭几乎是一马当先,把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
陈砚清也是狠狠夹了几个马腹,才堪堪追上。
今日,他作为随从跟着长公主参加行猎。
往年这都是洳墨的活,今年却偏偏给了他。
他内心难掩激动,握着缰绳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等到了一处密林,李元昭才勒停了马。
她转身看向陈砚清,随意问道,“你来选吧。”
陈砚清简直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看向几条岔路。
每条路看起来都没什么差别,草木丛生,不知通向何方。
他定了定神,随便指了一条。
李元昭竟真的纵马朝着那个方向而去,没有丝毫犹豫。
陈砚清眼睛一亮,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雀跃,连忙策马跟上。
刚进入林中,就听见一阵猛兽的吼叫声,低沉而凶狠,震得树叶都簌簌作响。
他这是第一次参与这种打猎活动,不知这林中竟有这么凶猛的野兽,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警惕地四处打量,手紧紧按在腰间的佩刀上。
李元昭却侧过头,似笑非笑问道,“怕了?”
陈砚清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地摇了摇头。
李元昭不再多言,沿着声音就追了过去。
不一会儿,前方的林间空地上,一头庞大的黑熊赫然出现在视野里。
那黑熊足有一人高,膘肥体壮,黑色的皮毛油光发亮,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李元昭勒住马,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果然是“天命之子”,随便指条路都能撞上这等好货,这运气倒是绝了。
她从容不迫地反手取下身后的弓,动作流畅地拉弓上弦,箭矢直指那头黑熊。
那黑熊显然也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猛地转过身,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盯住两人。
见到弓箭,它竟丝毫不怕,呲着锋利的獠牙,后腿一蹬。
庞大的身躯便如小山般朝着他们猛冲过来,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
陈砚清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影,吓得浑身一僵。
李元昭怎么还不开弓?
什么意思?
她这是吓傻了吗?
熊的身影在他眼中不断放大,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下意识地拔出佩刀防备。
就在熊离两人只有五步之距的时候,李元昭这才指尖一松。
“咻——”
箭矢破空而出,精准无比地射入熊的右眼。
此箭力气极大,那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竟将熊都带得往后退了半步。
血花瞬间迸溅出来,染红了黑熊的皮毛。
那畜生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痛苦地翻滚在地,粗壮的四肢胡乱蹬踹,撞得周围的小树噼啪作响。
李元昭收了弓,好整以暇地坐在马背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陈砚清的心跳这才慢慢回落,刚刚那一瞬间太过惊险,他都以为今天要葬身熊掌了。
他看向身前的李元昭。
怎么看,怎么觉得变态。
居然有人会一脸惬意的欣赏活物临死前的挣扎。
等那黑熊终于呜咽着没了声息,四肢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李元昭才收回目光,吩咐道,“吹哨吧,告诉膳房,今晚加一道蒸熊掌。”
陈砚清连忙从怀中摸出哨子,用力吹了几声。
清脆的哨声在林间回荡,带着穿透力远远传开。
正在附近搜寻猎物的众人听到这声哨响,都下意识地勒住马缰,纷纷朝着声音来处张望。
“这才多久?竟有人猎到东西了?”
“谁啊?”
“长公主还是沈小将军?”
“不知道啊?”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紧随其后的侍从策马赶来。
看到地上那庞大的黑熊尸体时,皆是一惊。
不过才半炷香时间,长公主就猎了一头黑熊。
几人不敢耽搁,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用绳索将黑熊捆好,搭上特制的木车,由两匹马合力拖拽着往外走。
李元昭勒转马头,看向仍愣在原地的陈砚清:“愣着干什么?走啊。”
陈砚清连忙应了一声,催马跟上。
经过刚才那一幕,他看向李元昭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
这个女人,不仅骑射功夫了得,胆子更是远超常人,恐怖如斯。
接下来两个时辰,陈砚清才真正见识到这个女人的恐怖之处。
他眼见着她射杀了两头鹿,三头狼,四头野猪。
最惊险的遇上一只吊睛白额的白虎。
寻常老虎多是黄黑杂色,白毛虎世所罕见。
民间有传言,谓白虎现身,乃祥瑞之兆。
可眼前这畜生,却半点不见祥瑞的温顺,反倒像是成了精,身手矫捷得不像话。
李元昭初见白虎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立马搭箭上弦。
谁知那白虎竟似能看懂箭的轨迹,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扭,竟轻巧地避开了这势在必得的一箭。
李元昭眉头微蹙,未作停顿。
第二箭、第三箭接连射出,角度刁钻,力道更胜。
可都被它轻巧的避开。
眼见着这半人高的老虎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还有几步快要扑到马腿边,似乎要将马腿咬断。
陈砚清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却下意识地拔出佩刀,纵马上前,挡在了李元昭跟前。
李元昭看着这一幕,眼神沉了沉。
谁知那老虎竟像“认主”一般,看都没看他,只两步便灵巧地绕开他的马,径直朝李元昭猛冲而去。
李元昭望着扑来的影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
下一瞬,她直接从鞍上起身,右脚离镫,屈身轻挂在马鞍边缘,左手同时探前攥紧马绳。
整个身体弯成一道流畅的弧线,几乎与马背平行,直直对上了那扑来的恶虎。
手中的短刀一转,竟直接划破了那老虎的喉咙。
动作快如闪电,精准而狠厉。
“噗嗤——”
热血喷涌而出,带着浓烈的腥气,直接溅了她满脸。
可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右脚一蹬,从马背上轻盈地立了起来,重新坐回马鞍上。
陈砚清看的愣了神,直到听李元昭说道,“手帕。”
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了过去。
李元昭接过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脸上溅上的血渍。
动作十分从容,仿佛沾在脸上的不是血,而是水珠。
擦净脸后,她又低头仔细擦拭短刀上的血污,直到刀刃重新映出人影,才嫌弃地将用过的帕子随手扔在地上。
那方雪白的帕子沾了暗红的血,落在枯黄的落叶间,格外醒目。
陈砚清看着她缓步而去的背影,鬼使神差的,竟然翻身下马,将那块沾了血渍的帕子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怀中。
接下来,李元昭不再策马前行,追逐猎物,反而信马由缰,恍若散步一般。
陈砚清驱马跟上,看着周围渐渐明显的猎物踪迹,不解的问道,“殿下,咱们不猎了吗?”
李元昭看了他一眼,“够了。”
够了?
陈砚清愣了愣。
也是,有了这一只白虎,其他人纵是把林中的猎物都猎了去,也比不过她了。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陈砚清回头,见今日一直未曾露面洳墨正策马疾驰而来。
洳墨见到李元昭,立即上前轻声禀报,“殿下,都安排好了。”
李元昭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陈砚清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安排?
他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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