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男人的枪管泛着冷光,死死抵住车斗边缘的铁皮。
迁徙队伍17片区其中一辆车的的车斗里,周爷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怀里的药瓶滚落在地,他的老伴儿林奶奶正手忙脚乱地捡药。
那男人的拇指摩挲着扳机,嘴角勾起恶劣的笑:“老东西,忍不住了?告诉你,要么扔半箱药品过来,要么……”
他的话没说完,吴队长突然往前踏了半步,军靴碾过桥面的碎石:“药品给你,但你得保证老人孩子的安全。”
陆明溪急得想说什么,吴队长冲她微微抬手,“药品可以给你,但你们要先退开一段距离后我们再交换。”
吴队长一边说一边把手藏在身后打手势,示意赶紧通知士兵长等人,同时做好防御以防反扑。身后几名战友瞬间明白接下来的战略,纷纷各自行动。
吴队长试图和劫匪交流拖延时间,“兄弟,大家不是都在撤离吗?你们怎么不一起走?”
为首男人移动枪管对准吴队长,恶狠狠地说,“关你屁事!赶紧把老子的药准备好就滚!”
他妈的,天灾前他天天996被压榨,时时盼望着世界重启,嘿!没想到老天爷真的听到了他的祈祷,突然之间天灾就来了,他再也不用上那个逼班天天被人管,多好啊,他就等着在天灾末世趁势崛起,称王称霸,自己做老大不香吗?谁稀罕受制于人?
“别动,也别他妈想耍花招,不然老子不介意杀几个人!”为首男人看见几个当兵的在悄悄变换位置,恶狠狠地威胁。
“好好好,我们不动,你别紧张,小心枪走火。”吴队长赶紧安抚。
“哼,算你识相。” 为首男人吹了声口哨,示意两个手下过去搬药品,“动作快点!”
两个手下警惕地从17片区带走半箱药品,银色的外壳反着冷光,像是在嘲笑谁的无能。
祝一宁盯着那男人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后颈的衣领被汗水浸透的地方,露出一块青黑色的纹身,像是某种蛇形图腾。
上一世她在安全区的黑市见过这个标记,属于一个靠倒卖人口发家的帮派,只是后来据说被剿灭了……
“砰!”
枪声毫无预兆地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不是为首男人开的枪,是他身边那个瘦高个的劫匪突然栽倒,额头插着根磨尖的钢筋,血顺着脸庞往下滴。
“什么人?!” 为首男人吓了一跳,猛地转身胡乱扫射,子弹擦着祝一宁的耳边飞过,她赶紧低头规避,“当”的一声,子弹打在卡车的钢板上,发出鞭炮炸裂般的爆鸣。
王冰的动作比枪声更快。他像头蓄势的豹子扑向为首的男人,左手死死攥住对方扣扳机的手腕,右手抽出靴筒里的匕首,干脆利落地捅进对方肋下。
那男人的惨叫声卡在喉咙里,枪管 “哐当” 砸在桥面上,滚到了吴队长脚边。
剩下的劫匪看见老大被人Ko,彻底慌了神。有个举着钢管的刚要冲上来,就被吴队长的枪托砸中下巴,捂着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车下在战斗,车上的幸存者在加油鼓劲般瑟瑟发抖。混乱中,祝星涵突然弯腰捡起车斗角落里的药,小脸上沾着汗水和灰尘:“妈妈,周爷爷的药……”
周爷爷老泪纵横,接过药瓶时手都在抖。
这场混战结束得比预想中快。桥面上横七竖八躺着劫匪的尸体,吴队长正让人把尸体扔到桥下的河床里,免得引来野狗。
陆明溪蹲在角落里吐,刚才她为了护一个小男孩,硬生生挨了劫匪一钢管,后背已经肿起一大片。
吴队长走近她,声音带着疲惫,“你没事吧?需要上药吗?”
“小事,不用上药。”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知道没有对应的药了。
吴队长点头,抹了把脸上的血,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清点伤亡,带伤的先上药,把物资重新归拢,加快速度离开这个地方!”
祝一宁抱着女儿站在车上,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张云飞队伍中段那辆银白色的移动医疗舱上。
“一宁啊,发什么愣呢?” 陆明溪抱着一卷绷带跑过来,胳膊上被划开的口子还在渗血,“快帮我按住这里,我自己缠不上。”
祝一宁回过神,接过绷带按住伤口:“你怎么不去找医护人员给你包扎?”
“人忙不过来啊,再说我这都是小意思,把资源留给更需要的人吧。”陆明溪疼得龇牙咧嘴,“刚才交火的时候,那个张总就带人守在他儿子的移动医疗舱边,谁靠近就给谁脸色看,跟护崽的狼似的。”
正说着,移动医疗舱的侧门突然滑开一道缝,张云飞的脸从里面探出来,眼下的乌青比昨天见到他时更重了,瞳孔里布满血丝。
他盯着周围当兵的人,最后把视线转向吴队长的方向:“你们要什么时候出发?能快一些吗?我儿子致远的治疗等不起!”
士兵长带着几个人刚好走过来,商议几句,准备马上就出发,“张总别急,现在队伍加速前进,半小时内必须过隧道,穿过后山就是国道主干线。”
队伍重新启动,半小时后到达一座大山脉之间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奇怪的是,本该随着日出升温的空气,反倒透着股诡异的凉意。
祝一宁摸了摸祝星涵后颈的汗,那里竟然是凉的,她抬头望向前方的山脉轮廓,心头莫名一紧, 那座山的轮廓比地图上标注的更陡峭,山尖隐在灰蒙蒙的云层里,像头蛰伏的巨兽。
“那是黑风岭。” 身旁一个年纪40多的人突然说,“以前跑货运的时候经过,这地方邪乎得很,有时候明明是晴天,突然就会刮怪风,能把石头都吹得发烫。”
祝一宁皱眉:“焚风?”
“啥风?” 男人挑眉。
“一些特殊地形存在的干热风,能在短时间内让气温快速飙升攀爬。” 她看着周围,用手描绘着黑风岭的轮廓,“这里海拔落差太大,暖湿气流爬坡时冷凝成雨,到了背风坡就会变成干热空气俯冲下来,咱们现在的路线,正好在它的必经之路上。”
旁边的人表情一顿,“我去跟吴队说一声,让队伍加快速度,争取在风来之前穿过去。”
他转身的瞬间,祝一宁瞥见他后颈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像是被什么东西烫过。
她低头看了眼祝星涵,女儿正攥着半块压缩饼干打瞌睡,显然是把车斗当做摇摇车了。
队伍进入黑风岭峡谷时,凉意彻底消失了。
两侧的山壁像被巨斧劈开的岩石,裸露出赭红色的岩层,阳光被切割成碎金,斜斜地打在移动医疗舱的外壳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张云飞的车队就跟在迁徙队伍后面,他摇下车窗,目光像鹰隼一样扫过前面蹒跚的队伍和晃悠悠的车子,心里烦躁得不行。
“让人快点!” 张云飞让秘书去和迁徙队伍的人交涉,“告诉他们,要是再保持这个速度,那我们就先走。”
“是。”秘书擦了擦额头的汗,升起隔板后拿起对讲机,委婉传达了自己老板的意思。
几分钟后,队伍提速,张云飞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烦躁得要命,就是静不下来。
早上十点多,队伍走到峡谷中段,计划在这休整到晚上再出发。
但不巧的是,风来了。
不是寻常的热风,而是带着硫磺味的灼流,从山尖俯冲下来的瞬间,祝一宁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烧红的铁锅里。
裸露的皮肤针扎似的疼,祝星涵 “哇” 地哭出来,“妈妈,好烫,宝宝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祝一宁赶紧几步跳下车,找山壁靠了过去,悄悄从帆布包里面其实是从空间拿出一块用布包住的冰块,放在自己和女儿中间降温。
“遭了,是焚风!” 士兵长的吼声被狂风撕成碎片,“所有人靠近山壁!把能遮阳的东西都撑开,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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