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抬眼时,恰好撞见宋姜的目光,脸颊“腾”地红了,却没像往常那样躲开,反而抿着唇朝宋姜轻轻点了点头。
宋姜只觉心头一阵滚烫,弯腰捡起半片没踩烂的纸屑,故意扬了扬:“这祝家的婚约,撕得好!”
扈三娘咬着唇,声音细若蚊蚋:“谁稀罕他家的婚约……”话没说完,忽然攥住宋姜的衣袖,“你可不许学祝家那些蛮横样子。”
“自然不会。”宋姜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颤,“我若想娶你,定用八抬大轿,三媒六聘,断不会强人所难。”
扈三娘猛地抬头,眼里闪着水光,却偏过头去,用靴尖碾着地上的碎纸:“谁、谁要你娶……”
宋姜低笑,凑近了些:“那便是我自作多情了?”
“也不是……”她指尖绞着衣袖,声音软得像棉花,“你得先过我爹和我哥那一关。”
二人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原来是孙立等人,孙立带着孙新、顾大嫂、解珍、解宝栾廷玉将祝家庄内外的庄客都清点了一遍,罪大恶极者都已交给武松,又他押回梁山开垦荒地,其他的庄客,愿意投靠梁山的已经清点完毕,共有六百二十三人,不愿投靠梁山者二百六十五人,已经发放了三天的干粮,自行离开。
孙立向宋姜汇报完毕,看到站在一旁,面带红晕的扈三娘,这才惊觉自己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宋姜朝孙立等人抱拳谢道:“辛苦了孙立兄弟,辛苦了各位兄弟们。”看到期间还有顾大嫂在,急忙又加了一句。“辛苦了姐妹们……”
这句话一出,闹的大家哄堂大笑,刚刚那暧昧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宋姜回头看了看祝家的祠堂,地面还有着祝家人的血迹未干,宋姜凑近扈三娘小声说道:“这祝家庄烧的只剩残垣断壁,祠堂又满是血腥,这庆功宴不如去你扈家庄摆,如何?”
扈三娘杏眸扫了一眼宋姜,脸色越发红润,低声说道:“这就要摆婚宴,是不是太急了些?”
宋姜听了,脸上笑意弥漫,很想伸手拍一下扈三娘的头,这脑袋里想什么呢?但碍于众人在场,终是忍住了,笑着解释道:“我说的是庆功宴,不是婚宴,这么急着要嫁给我?”
扈三娘听了,被羞的一跺脚,转身就跑开了,跨上自己的枣红马,朝扈家庄跑去,马上传来扈三娘的声音,“我先回庄准备宴席,你们慢慢聊吧!”
扈三娘的枣红马“嗒嗒”跑出老远,马尾扬起的尘土里还裹着她那句带着羞恼的话。宋姜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低笑出声,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李逵正瞪着铜铃似的眼睛看他,嘴里还叼着半块干粮:“公明大哥,扈姑娘跑啥?是不是你欺负她了?俺去帮你追回来!”
“回来!”宋姜笑着踹了他一脚,“人家是回庄备宴,你少掺和。”李逵这才悻悻重新坐下,抓起一旁的酒坛又往嘴里灌,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肚皮上,活像头刚拱完白菜的野猪。
宋姜见了忙问道:“铁牛,这酒哪里来的?”
李逵挠着大脑袋瓮声瓮气的说道:“呃~我说我捡的你信吗?公明哥哥。”
宋姜一瞪眼,呵斥道:“快说,战时饮酒,你是想军法处置吗?”
李逵吓得从地上蹦起来,凑到宋姜跟前哀求道:“哥哥,真是我捡的,就刚刚我出去逛了一圈,就见到那破房子边上有一坛子酒,俺就给捧走了,俺这不砍那祝家的人,砍饿了,这干粮噎得慌,就喝口顺顺~”
从后堂赶来的李应在旁看得直乐,捻着胡须道:“这黑汉子倒是性情中人,这酒啊,应该是祝朝奉的藏酒,不知怎么被这黑汉子发现了。宋头领,咱们也该动身了前往扈家庄了,总不能让人家等急了。”
孙立和孙新,闻言朗声笑道:“李庄主说得是!正好借这机会,瞧瞧扈家庄的好酒好菜!”他身边的顾大嫂已牵过马来,嘴里念叨着:“解珍解宝那两个猴儿呢?准是又溜去后院翻祝家的地窖了,看我不拧他们耳朵!”
说话间,解珍解宝果然从墙角钻出来,怀里抱着两坛封存完好的老酒,脸上沾着灰,却笑得一脸得意:“嫂子别急!这可是祝朝奉藏了十几年的女儿红,带过去给扈姑娘添个彩头!只是明明有三坛子,俺俩进去再出来时就不见了一坛!”
宋姜和众人齐齐回头看向李逵,李逵捧着酒坛子,挠着脑袋,“俺也不知道啊,俺就说是捡的吧!你们非是不信俺啊!”
接过酒坛晃了晃,醇厚的酒香从缝隙里钻出来,他扬声道:“弟兄们,整队!去扈家庄喝个痛快!”
“好!”满院弟兄齐声应和,脚步声、马蹄声、笑闹声混在一起,朝着扈家庄的方向涌去。路过祝家大院时,宋姜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月光洒在未干的血迹上,泛着冷白的光。他轻轻叹了口气。
扈家庄的灯火已在前方亮起,像一串温暖的星子。宋姜仿佛能想象到扈三娘在庄门口翘首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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