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的眼泪落了下来,自己的儿子居然用性命威胁自己的母亲,为的还是其他女人。
柳若拂没了刚刚的嚣张跋扈,语气也软了下来,“凛川,你为了她连母亲也不要了吗”。
若是柳若拂一直发脾气,贺凛川还比较有底气,可是如今看她受伤的模样,心中陡然有些不忍。
毕竟是生了自己的母亲,纵使有错,看她为自己伤心还是难过。
看见贺凛川眼神松动犹豫,柳若拂心中得意,她就是吃准了儿子的性格,知道他会心软。
果然,下一秒贺凛川开口,“母亲,儿子绝无此意,只是我喜欢云笙,想和她在一起而已”。
听他这样说,柳若拂握紧拳头,强忍将心底的怒火压了下去。
“凛川,母亲已经在为你相看姑娘了,有几个家世容貌都不错”。
紧接着她将目光放在了陆云笙身上,“若是…若是你实在喜欢她,不妨留下来做个妾,也是一样的”。
见母亲说要让陆云笙做妾,贺凛川急了,立马开口反驳。
“儿子不会娶别人的,难道你吃过的苦也要让云笙吃一遍吗”。
在贺凛川看来,柳若拂当年就是因为如此才吃了苦。
可她不仅没有对陆云笙感同身受,甚至想要让她也经历一样的痛苦。
他说话的声音极大,门外的小厮丫鬟此刻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啪”,贺凛川话音刚落,一直没说话了贺时渊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抽的特别重,贺凛川白皙的面庞瞬间肿了起来,五个手指痕迹在脸上格外狰狞。
“混账东西!”他怒骂一声,眼中的怒火恨不得把这个儿子给吞了。
这种事是能光明正大拿出来说的吗,若是真被有心人听见,那他们侯府的名声就都毁了。
紧接着,贺时渊似乎是不解气一般,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而柳若拂似乎也没想到儿子会用这种事说出来比较,气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她和贺时渊不一样,她生气却舍不得对自己的宝贝儿子发火。
于是立刻将矛头指向了陆云笙,“都是你,是你迷惑了我的儿子”。
被她指责的陆云笙步步后退,她泪水涟涟的摇着头,“我…我没有”。
可柳若拂却揪着她不放,“你没有?若不是因为你,他才不会像今天这样,都是你的错”。
陆云笙听着柳若拂的指责,忽然悲戚的看了一眼对面的贺凛川。
“夫人说的对,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今天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说罢,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跳进了一旁的水池里。
这个水池很深,并且是连通外面的活水,此刻又是深秋,水中冰冷刺骨。
“云笙!”,贺凛川目眦欲裂,飞快起身跑了过去,直接跟着陆云笙一同跳进了冰冷的水中。
他其实并不会水,可是在看见陆云笙跳下去的瞬间,根本来不及多想。
眼看事情发展超出预期,尤其是贺凛川也跳下去后,柳若拂急了。
“凛川!”,她焦急的呼唤着,一旁的丫鬟和小厮也赶紧跑过来救人。
贺时渊也没想到陆云笙和贺凛川都跳了下去,赶忙追到池边。
水中,陆云笙红色的长裙格外明显,看着她的衣袖一点点下坠的时候,贺时渊瞳孔猛缩。
不过是瞬间,贺时渊也跳了下去,朝着二人的方向游了过去。
柳若拂原本以为他是去救儿子,谁知道下一秒,陆云笙被他拖了上来。
看见这一幕,柳若拂气疯了,跑过去死死盯着他,“你下水就是为了救这个女人,儿子呢,你不管了吗”。
贺时渊下去救陆云笙的时候,大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完全就是身体先于思想做了决定。
现在听着妻子的指责他也有些懊恼,“水里太暗了,我没有看清楚,以为抓住的人是凛川”。
这话其实很不可信,毕竟陆云笙穿着红裙而贺凛川穿着黑衣。
不过柳若拂没空去理会这话的真假,因为在交谈的间隙贺凛川也被救了上来。
只是因为刚刚被贺时渊揍,又泡了水,此刻已经晕了过去。
几个下人七手八脚的把贺凛川抬进了屋子,柳若拂担心的紧随其后。
贺时渊看着陆云笙苍白的脸,伸手把人抱到了另外一间屋子里去。
很快大夫被请了过来,柳若拂关切的守着名义上的继子一脸关切。
侯爷则陪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眼中也满是担心。
这样的画面实在诡异,可是大家眼观眼鼻观鼻,谁也没敢多说什么。
陆云笙本就身体寒凉,大冷天跳水后更是反反复复的高烧。
和她相比较贺凛川好了些,柳若拂一直守着,加上底子比较好,所以当天晚上就醒了。
只是因为头还有些晕,柳若拂不许他出去,只好被迫躺在床上。
两人互相制衡,一个没办法过来看陆云笙,一个没办法来找她麻烦。
所以贺时渊没事的时候总会过来看看她,心想自己不过是替儿子照顾一下她的心上人而已。
昏迷中的陆云笙总会无意识的说些梦话,或者是下意识握住身边人的手。
开始的时候贺时渊还觉得有些不妥,可是看着她流泪的样子又不忍心。
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甚至每次过来都会提前握住她的手。
在陆云笙昏迷的第三天后,她终于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贺时渊的脸,甚至垂眼发现自己还握着他的手。
她惶恐的收回手,明显的动作也引起了贺时渊的注意。
“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语气太自然,就像刚刚紧紧握住陆云笙手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陆云笙悄悄往被子里缩了缩,最后声音细若蚊蝇,“没…没有不舒服”。
她只露出了半张脸,看着贺时渊的时候眼神怯生生的,像只第一次碰见人类的小狐狸。
看他有些害怕自己,贺时渊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眼神晦暗不明。
“那我先出去了,待会大夫会过来给你把脉,看看该吃什么药”。
看着他如此关心体贴,陆云笙慢慢放松了警惕,撑着坐直了身体。
“奴家,多谢侯爷了”,看着贺时渊的背影,陆云笙低声道谢。
那日落水的场景历历在目,她记得是贺时渊跳下来救了自己。
听到她的话,贺时渊脚步顿住,却只是摆了摆手,并没有回头。
不回头并不是心里想装酷,而是觉得不能再这样和她单独相处下去了。
谁料刚推开门,却发现不知何时贺凛川已经守在了门口。
和陆云笙的憔悴相比,他看起来状态很好,只是眼下带着乌青,估计是惦记陆云笙所以休息不好。
看见自己爹从这个房间出来,他有些奇怪,可是因为一颗心铺在了陆云笙身上也并没有过多在意。
“父亲”,他喊了一声,见他不回头,又咬咬牙硬着头皮开口,“父亲,你能不能帮我和母亲说一说啊”。
贺凛川这两天要被柳若拂折磨疯了,本以为自己和陆云笙都这样了,她定然不会再阻挠。
可是这两天在自己养病的时候,她却一直在说最近看的姑娘多好,陆云笙的身份配不上你之类的话。
在两人落水昏迷的时候,贺时渊和柳若拂将陆云笙的身份查的一干二净。
自然知道她原本是青楼女子,因为意外被贺凛川赎了回来。
在她看来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配做自己儿子的正房夫人。
不堪其扰的贺凛川,趁着她去看药的机会偷偷溜了出来。
本来只是想偷偷摸摸看看陆云笙,谁知却撞见了自己亲爹。
想着母亲那个脾气,也只有父亲能对付,而且他又是从陆云笙房间里出来的。
这就说明他并不像柳若拂那样反感陆云笙,从他这里更好下手一些。
听见儿子的话,贺时渊微微蹙眉,不知道在纠结些什么。
良久,他才一脸凝重的点点头,“你母亲那边我会去说的”。
但在贺凛川要进屋的时候,又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对她好些”。
看着父亲匆匆离开的背影,贺凛川一头雾水,转身进了陆云笙的房间。
一进去才发现,原来她已经醒了过来,此刻正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凛川快步走过去,坐在了床边的木台上,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云笙…”,他声音激动到哽咽,“都是我不好,不然你也不会这样”。
看他满脸愧疚,陆云笙勉强笑了下,“是我不好,夫人说的对,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这样”。
“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喜欢你!”,见她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贺凛川立马高声反驳。
一瞬间,就又把自己的心里话喊了出来,说完后自己也有点紧张起来。
他抬头仰视着陆云笙的脸,“云笙…你…你喜欢我吗”。
贺凛川紧张的呼吸都慢了下来,前几天一直都是自己在自说自话。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他想寻求一个答案。
陆云笙犹豫着想抽回手,可是却被贺凛川死死抓住。
她松了力气落寞开口,“可是夫人不喜欢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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