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瓢泼大雨终于停了下来,陆云笙从床上直起身子,低低喊了一句,“去给我把金疮药拿来”。
白芷听见陆云笙的声音后,多了些担心,“公主可是受伤了,奴婢立马就去请太医过来”。
陆云笙扶额,看了眼将头闷在枕头上的裴惊澜,“我没事,是裴惊澜的伤口不小心裂开了”。
刚刚两个人虽然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举动,但裴惊澜还是因为太激动不小心把伤口弄裂了。
这种小伤口,又是这样的原因,裴惊澜怎么可能好意思叫太医过来。
看他坚持,而且伤口不大,陆云笙干脆取了金疮药给他止血。
药粉撒在伤口处,裴惊澜痛的咬着嘴唇,陆云笙没忍住亲了一口。
别的不说,裴惊澜皮相实在漂亮,这张脸做男做女都精彩。
上好了药以后,裴惊澜精神了不少,这种疼法,很难不精神。
陆云笙看他睡不着,干脆伸出手将人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哄小孩的故事。
故事很老套,就是什么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的故事。
裴惊澜心中腹诽这人真是无趣,但是却又很安心的在她怀里睡着了。
她的怀抱柔软中带着馨香,和冷冰冷的脸很不一样,让人不自觉放松。
没过多久,裴惊澜睡了过去,熟睡前他想,陆云笙好像没那么糟嘛。
转眼第二天,裴惊澜醒的时候陆云笙已经不见踪影,床榻摸起来凉凉的。
正欲起身,屋外听见声音的白芷走了进来,“裴大人,您后背的伤还没好,还是别乱动了”。
裴惊澜被提起伤口浑身一激灵,他干巴巴的转移话题,“公主殿下呢”。
白芷笑眯眯的看着他,“公主有政务要处理,大约半个时辰后回来”。
“哦,是这样啊”,裴惊澜复又开口,“有吃的吗,我想吃点东西”。
昨天一直被留在陆云笙这里,只有晚上喝了一碗汤,早就消化干净了。
可一直很好说话的白芷却摇了摇头,“殿下说了,等回来要亲自喂您”。
裴惊澜饿的两眼发晕“真的不行吗”,他鼓足勇气开口道。
但白芷依旧温柔的拒绝了他的请求,并且利落的关上了门。
见此情景,裴惊澜趴回了床上,不敢继续多问,安安静静的等她回来。
半个时辰后,陆云笙走了进来,穿着朱红色的长裙,做工繁琐,推门而入时竟有些刺眼。
身后的宫人端着些吃食,裴惊澜看见后眼前一亮,“公主殿下…”。
“啪”,裴惊澜刚张口,陆云笙就给了他一巴掌,虽然很响,但是力度却没有之前那样大。
被打了以后,裴惊澜都不敢多问,这几次被打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陆云笙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淡漠。
裴惊澜想了想,觉得大概是自己问白芷吃饭的事情惹她不开心了。
陆云笙看起来掌控欲很强,自己的行为大概让她不舒服了吧。
于是他点点头,有些愧疚开口,“是微臣没有听公主的吩咐,微臣有罪”。
“不许再犯”,吐出几个字后,她又变的和昨晚一样温柔,亲手给他喂了饭吃。
裴惊澜机械的吃着东西,脸颊随着吃东西的动作有些隐隐作痛。
可是这能怪谁呢,陆云笙或许并不想打自己,是自己不听话而已。
他觉得自己已经被陆云笙弄坏了,现在被她打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反省自己。
不过眼下裴惊澜想不了太多,只顺从张开嘴咽下了陆云笙喂来的粥。
裴惊澜在陆云笙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伤彻底养好以后,才被她安排人送出了宫。
只是出去时,裴惊澜的脸依旧清瘦,并没有因为吃的好胖起来,倒不是因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主要是陆云笙性格太阴晴不定,好的时候能把人捧上天,不好的时候也能瞬间坠入深渊。
裴惊澜这一个月来,一直就在被打和养伤之间反复徘徊,又怎能胖的起来。
可即使这样,裴惊澜出宫时还是有点舍不得陆云笙,忍不住的操心。
怕她晚上踢被子着凉,总是熬夜,可是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太贱。
就这样,裴惊澜在担心陆云笙和唾弃自己反复横跳,一直到车停下来。
感觉马车停下来后,裴惊澜有点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啊。
谁知一出马车才发现,这压根就不是自己之前住的房子啊。
随行的白芷坐在后面的马车,已经提前下来等在门口了。
看见裴惊澜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笑吟吟的走了过去,“公主说之前的宅邸位置太远不方便,这是特意换的”。
说话间,裴惊澜之前的两个婢女也跑了出去,“大人,房间已经打扫干净了”。
随后,他就跟做梦一样,被几个人簇拥着搀扶进了宅子。
里面的装修摆设十分豪华大气,和陆云笙寝宫的风格如出一辙。
看着这些精心的布置,裴惊澜的心里居然生出了种诡异的感动。
陆云笙虽然打了自己,可是她不打人的时候对自己也挺好的,还这么贴心。
把人送到了地方以后,白芷乘着马车回宫给陆云笙复命去了。
裴惊澜进了自己的卧房,和之前那个四处漏风的很不一样。
他打开柜子,发现陆云笙居然贴心的把衣服都备好了,摸起来触感非常好。
在裴惊澜沉溺于陆云笙的温柔乡时,一个小丫鬟在门外开口,“大人,半个月前有封老家的信”。
听见这话,裴惊澜清醒不少,推开门将信拿了过来,又啪叽关上。
打开信封,发现里面除了一封信之外还有一个很潦草的简笔画。
画上是一个张牙舞爪的人,画风很浮夸,一点都不好看。
裴惊澜没在意,打开信以后发现里面的内容都是在替他打抱不平。
但因为是找人代笔,所以并没有提到陆云笙的身份和名字,只用了她字。
字字句句都在说“她”不讲妇道,抛头露面,而且居然还打人,这种女人一辈子都找不到男人。
苏幼雪乡野长大,虽然长得柔弱可怜,但是嘲讽人的本领可不弱。
在她看来,诅咒一个女人嫁不出去,就已经是最恶毒的诅咒了。
看过了信后,裴惊澜这才发觉苏幼雪这幅张牙舞爪的画,是在说陆云笙。
裴惊澜有点不高兴,将画揉成一团,最后烧了个干净。
他想,苏幼雪画的一点都不像,陆云笙明明那么漂亮,像个仙女。
因为不想让她继续抹黑陆云笙,裴惊澜愤而起笔开始写信。
【幼雪,我之前同你说的话,是我自己太过狭隘,没有懂殿下的苦心。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考验和锻炼我的心志。
殿下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之前她打我或者说折辱也是因为我做错了事。
她只是打我却并没有做其他的,已经是十分仁慈慷慨。
我现在很少会做错事惹她生气了,殿下并没有总是罚我。
而且殿下是个很心软的人,打我的时候下手一点都不重,还会在我受伤以后为我请太医。
我很敬重仰慕殿下,之前所言是我不对,望幼雪以后谨言】
裴惊澜越写越觉得陆云笙对自己真好,打自己也是为了纠正错误罢了。
而且现在她真的很少打自己了,打人的时候也不怎么痛的。
甚至有时候裴惊澜还会觉得失落,失落于陆云笙为什么不打自己了。
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狗,所以因为太累懒得和自己动手。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有谁比自己更好看的。
想着,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突然发现摸起来没有之前光滑了。
从前并不在意仪容的裴惊澜大叫一声,又不死心走到铜镜前看了又看。
听见声音的丫鬟走了进来,“大人,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被丫鬟撞见,裴惊澜面色如常,只抬手指了指桌上的信,“无事,你去将写封信送到驿站吧”。
丫鬟连忙取了信离开,却在关门时听见了裴惊澜的自言自语,“是不是要擦点什么东西啊”。
听的人实在一头雾水,丫鬟不敢多留,匆匆忙忙捧着信离开了。
将信送到驿站以后,本该离开的白芷却突然出现,将信的内容誊抄了一遍。
当裴惊澜的信落在陆云笙的手里后,她有些无奈扶额。
这人写的都是什么东西啊,有些怀疑是之前打的太狠,把脑子打坏了。
这种信如果苏幼雪看见的话,估计当天夜里就得从老家出发杀过来。
见陆云笙看的认真,陆云蕙蹭过来撒娇,“姐姐在看什么啊”。
“没什么,小孩子别看,容易传染”,说罢将纸揉皱丢给了白芷。
在十天以后,裴惊澜写的信被送到了他的妻子苏幼雪的手中。
果不其然,在看见信的内容以后,苏幼雪发出除了出生以来最大的尖叫。
看完了信件以后,不顾父母和公婆的阻拦反对,毅然决然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京城找裴惊澜。
喜欢快穿小四!不,我来送渣上西天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快穿小四!不,我来送渣上西天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