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军械库的铁门闭合声撞得人耳膜发疼。
楚狂歌背靠着锈蚀的铁架,作战靴底碾过一粒弹壳,咔嗒轻响混着众人粗重的喘息,在潮湿的空气里荡开。
他扯下战术头盔,后颈那片细密的鳞片随着呼吸微微发烫——这是不死战魂残留的躁动,像团烧不透的炭,在皮肤下闷着。
老楚,水。龙影抛来军用水壶,金属碰撞声惊得角落的麻雀扑棱着撞向通风管。
楚狂歌仰头灌了半壶,冷水顺着下巴滴在迷彩服上,晕开深色的斑。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凤舞正蹲在水泥地上,用战术匕首撬数据盘的加密外壳,发梢还滴着隧道里的脏水;林虎抱着突击步枪守在门口,裤腿被弹片划开道口子,血珠正顺着小腿往下爬,却像没知觉似的,眼睛瞪得溜圆盯着门外;韩志远靠墙坐着,双手被塑料约束带捆在身后,军装前襟浸透了血,脸色白得像张纸,可眼神却直勾勾锁着楚狂歌。
带他去里间。楚狂歌抹了把脸,指节捏得发白。
龙影的手掌已经按上了腰间的战术刀,刀尖在韩志远眼前晃了晃:动一下,割断你脚筋。韩志远没躲,只是扯动嘴角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楚队,我等你审我,等很久了。
里间的灯泡忽明忽暗。
楚狂歌搬了个弹药箱坐下,膝盖几乎要贴上韩志远的。
龙影站在门口,枪托抵着肩,保险栓地打开。
玄武会的人,什么时候混进我连的?楚狂歌的声音像块冰,砸在地上能溅起火星。
韩志远的喉结动了动,盯着他后颈的鳞片:半年前,我执行边境任务时被他们截了。
注射了致幻剂,逼我看...看他们拿俘虏做实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子溅在水泥地上,他们说,只要我把情报传回去,就放了我妹妹。
楚狂歌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三个月前韩志远请假回了趟老家,说是妹妹生病——当时他还拍着这小子的肩说赶紧去,现在想来,那哪是探病,分明是被当成人质攥在手里。
他们不止要情报。韩志远突然抬头,眼睛里烧着火,楚队,你知道共生体系吗?
玄武会在军方高层养了寄生虫。
我亲眼看见,张副司令的秘书往新兵的训练餐里加药粉——说是提升体能,其实是让他们对组织产生依赖。
放屁!龙影的枪托重重砸在门框上,张副司令去年还亲自给咱们授过勋章!
楚狂歌没说话。
他摸出根烟,却发现烟盒早被雨水泡软了。
指腹蹭过烟盒上的皱痕,想起老首长总说抽烟误事,可此刻他多希望能有团火星子,烧穿这团乱麻。
把他关到最里面的仓库。楚狂歌突然起身,军靴碾过地上的血滴,林虎,你带两个人盯着。
他要敢说半个字,先废了他右手。
林虎把枪往肩上一甩,拽着韩志远的后衣领就走。
经过楚狂歌身边时,韩志远突然低喊:老首长也在名单里!
他们...他们说他当年的军功都是...
闭嘴!楚狂歌的拳头砸在铁架上,金属震颤声刺得人耳朵生疼。
龙影上前一步,手掌按在他绷紧的后背上:老楚,你冷静点。
去看看凤舞那边。楚狂歌扯了扯领口,转身时军牌撞在铁架上,她要是破译出什么,比十个韩志远都管用。
凤舞正趴在行军床上,平板的蓝光映得她眼窝发青。
听见脚步声,她抬头时镜片上蒙着层雾气:老楚,你看这个。她指尖划过屏幕,加密文件的进度条突然跳到99%,共生计划四个血红色的字炸开来,下面跟着一长串名字。
楚狂歌的呼吸突然停滞。
最后一行的名字他太熟了——那是用毛笔写的陈怀山,老首长的字迹,力透纸背,和当年在他立功证书上签的字一模一样。
不可能。他的手指按在屏幕上,几乎要把玻璃戳碎,老首长在边境守了二十年,连子弹都舍不得多打一颗。
凤舞轻轻抽回平板:文件里有转账记录,从境外账户到他私人账户,每笔都是两百万。
时间...正好是他提拔你当连长那年。
楚狂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老首长退休那天,蹲在连部门口给新兵擦军靴,说人这一辈子,就图个问心无愧;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战场腿肚子转筋,是老首长揪着他的衣领吼怕死就滚回家抱孩子。
现在这些画面像被撕成了碎片,扎得他眼眶发疼。
咚、咚、咚。
敲门声比蚊子叫还轻。
龙影的枪已经顶在了门板上,另一只手做了个的手势。
林虎从门外闪进来,压低声音:外面有个女的,说找楚队。
穿黑风衣,脸都藏在帽子里。
楚狂歌摸出腰间的手枪,保险打开的脆响在安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他示意龙影绕到窗后,自己则站在门侧:进来。
门开的瞬间,风卷着雨星子灌进来。
女人摘下帽子,露出张苍白的脸——是佐藤美惠子。
她右肩渗着血,军大衣下的衬衫被雨水贴在身上,却还攥着个金属小盒。
我背叛了玄武会。她的日语带着浓重的鼻音,他们要杀我灭口,因为我偷了这个。她把金属盒推过来,指尖还在抖,里面是共生计划的执行节点图。
龙影的枪口抵住她的眉心:怎么证明?
搜身。佐藤美惠子解开大衣,里面的白衬衫上有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他们派了三个忍者追我,这是最后一刀。她掀起头发,后颈有块凸起的皮肤,还有追踪芯片,你们取了它,我就彻底干净了。
凤舞戴上橡胶手套,用镊子和打火机消了毒:忍着点。刀尖扎进皮肤的瞬间,佐藤美惠子闷哼一声,血珠顺着后颈流进衣领。
当那颗米粒大的芯片被夹出来时,她突然笑了:现在信了?
楚狂歌接过金属盒,里面的节点图展开时,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地图上用红笔圈着明江市新闻大厦,时间标注着三日后21:00,目标备注是独立调查记者周明远。
他在查玄武会的黑材料。佐藤美惠子擦了擦嘴角的血,他们要在他发稿前,把他和证据一起埋了。
雨越下越大,砸在铁皮屋顶上像敲战鼓。
龙影把地图拍在桌上:救记者,端掉刺杀组!林虎拍着胸脯:民兵连能拉二十号人,扛着土雷都能给你炸出条路!
凤舞却按住他的胳膊:共生计划的高层还在,我们动一次,他们就会缩得更紧。她看向楚狂歌,老楚,这是个局。
救记者是明棋,清内鬼是暗棋,你选哪条?
楚狂歌的手指在明江市新闻大厦的红圈上顿了顿,又移到陈怀山的名字上。
后颈的鳞片突然发烫,烫得他想起隧道里踩过的每颗地雷——每一步都可能粉身碎骨,可他没得选。
准备装备。他抓起桌上的战术背心,金属搭扣扣上的声音像道战令,龙影带侦察组先去明江踩点;凤舞继续破译文件,重点查老首长的转账记录;林虎,把民兵连分成三队,随时待命。他的目光扫过佐藤美惠子,你跟我,天亮前画出刺杀组的火力部署图。
窗外的闪电劈下来,照亮了地图上的红圈。
楚狂歌摸了摸后颈的鳞片,那里的温度正在飙升——这次,他要让所有藏在阴影里的老鼠,都见见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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