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轮的铁锚在海水中砸出闷响时,楚狂歌后颈的鳞片正烫得几乎要渗出血珠。
他扶着锈迹斑斑的栏杆,咸湿的海风灌进军装领口,混着柴油机的轰鸣声里,海狼的大嗓门从驾驶舱传来:小子,我这船吃水线比棺材板还薄!
要是遇到正规军——
遇到正规军就用他们的子弹打回去。楚狂歌扯了扯战术背心,目光扫过底舱。
凤舞正蹲在一箱老旧电台前,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发梢沾着船板缝隙漏下的月光;唐无影倚着舱门,军刺在指间转出银亮的弧,刀鞘上还粘着半片刚才割断缆绳时的木屑——那是林骁临走前塞给他的,码头暗桩都清了,三小时内不会有巡逻艇。说完便隐入了雾气里,像条滑进阴沟的蛇。
老子是说火力!海狼踹开脚边的酒桶,露出下面码得整整齐齐的AK-47,上个月帮金三角运红木,人家给的护航费够买半支舰队,我都没接!
就图个——
图个重信义。楚狂歌弯腰捡起一支步枪,枪托上还留着前主人的血渍,赵九娘说你当年为救兄弟,带着渔船硬闯水雷区。
海狼的络腮胡子抖了抖,突然抄起扳手砸向仪表盘:少套老子近乎!但他转身时,楚狂歌看见他眼角的疤在月光下软了软。
船速提起来时,底舱的木板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楚狂歌摸了摸后颈,那里的灼热感愈发清晰,像是有根烧红的针在皮下扎着。
凤舞突然抬头:卫星云图显示,三点钟方向有异常电磁脉冲——
海狼的怒吼炸响在头顶,是快艇!三艘!
第一发子弹擦着楚狂歌耳际飞过的瞬间,他闻到了火药的焦味。
月光被云层撕开道裂缝,照见三艘黑色快艇如恶鲨般破浪而来,船舷上的重机枪喷吐着火舌,子弹打在货轮钢板上溅出火星。
唐无影的军刺地钉进舱门,卡住正要落下的锁:火力点在左舷!
老海,转舵!
转你奶奶个腿!海狼的拳头砸在舵轮上,货轮突然剧烈倾斜,楚狂歌踉跄着撞向舱壁,后颈的鳞片一声裂开道细缝——战魂觉醒的灼痛如电流窜遍全身。
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新结的痂,那是三天前被逆命会狙击手射穿的伤口,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新生的皮肤泛着淡红。
不是海盗。楚狂歌抄起步枪冲上海面,海风卷着弹片割得脸生疼,他们在封我们的逃生路线!他扣动扳机,却见对面快艇上的枪手精准地侧滚,子弹擦着对方头盔飞进海里——那套战术规避动作,和他在特种部队集训时学的分毫不差。
唐无影从后面拽住他的战术背心:留着战魂!
先消耗他们!话音未落,底舱传来凤舞的尖叫:右舷!
他们要登船!
楚狂歌转身时,看见三具黑色身影正顺着绳梯攀爬,夜视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摸出腰间的军刀,刀柄还带着体温——这是龙影走前塞给他的,留着砍不长眼的东西。
刀锋划过第一个登船者的手腕时,他听见骨头断裂的脆响,那人大叫着坠海,血花在海面绽开,像朵畸形的红玫瑰。
但第二个人的匕首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
楚狂歌后颈的鳞片突然暴起,痛得他眼前发黑,却在最后一刻偏头避开要害,反手卡住对方手腕。
那人大惊:你——话音被军刀截断,温热的血溅在楚狂歌脸上,咸腥得让他想起训练基地的靶场,想起队长被流弹击中时,也是这样的味道。
退了!海狼的吼声盖过枪声,三艘快艇突然转向,消失在云层投下的阴影里。
楚狂歌踉跄着扶住栏杆,战魂带来的虚弱感如潮水涌来,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唐无影从舱底拖出个浑身发抖的俘虏,那人的战术服上没有任何标识,却在领口绣着极小的鹰徽——和军方特勤处的标志一模一样。
谁派你们来的?楚狂歌扯下对方的夜视仪,露出张苍白的脸,不过二十来岁,左耳垂缺了块,像是被狗咬的。
清...清除失控变量。俘虏的牙齿磕得咯咯响,鹰...鹰眼大人说的,所有知道战魂秘密的人...
凤舞的平板地掉在地上。
她蹲下身时,楚狂歌看见她指尖在发抖:三年前,总参情报部有个代号的中将,负责过战魂项目一期实验。
后来项目被叫停,他就...
就被雪藏了?唐无影的军刀抵住俘虏下巴,还是转去了更见不得光的地方?
俘虏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你们以为...就凭一艘破船...能活着到修道院?他的瞳孔骤然扩散,楚狂歌这才发现他舌下有颗黑色药丸——毒杀。
唐无影踹了尸体一脚,早该撬他的嘴!
海狼的尖叫打断了他的话:导弹!右后方!
楚狂歌抬头,看见一道火光划破夜空,像颗坠落的星。
货轮的警报声撕裂耳膜,他听见凤舞在喊找救生衣,唐无影在骂哪个狗娘养的出卖了我们,海狼则抄起灭火器砸向正在泄漏的燃油管。
导弹击中引擎的瞬间,整艘船剧烈震动,楚狂歌被甩进栏杆,后颈的鳞片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衣领。
跳海!他嘶吼着拽住凤舞的手腕,抓住浮板!海水灌进口鼻的刹那,他看见货轮在火光中下沉,海狼的身影在甲板上晃动,手臂处的血柱喷得老高——那是被弹片削断了胳膊。
意识模糊前,楚狂歌听见海浪的轰鸣里,有某种低沉的敲击声,像是...某种古老生物在叩击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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