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Sp的深海攻击潜艇“猎鹰号”的外壳还在渗着海水，金属接缝处的密封胶被700个大气压压得外翻，像道未愈合的伤口。诸星弹站在声呐室里，指尖划过屏幕上逐渐稀疏的红点——佐加群的信号正在菲律宾海沟的深处消散，但消散的轨迹很奇怪，不是慌乱逃窜，而是有规律地向西北方向汇聚，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还有17只佐加没被摧毁。”他调出佐加的运动矢量图，红线在海沟地形图上织成个松散的网，网眼的中心是片深达米的海沟盆地，探测器在那里的信号一直是盲区，“它们在往盆地集结，像是在……守护什么。”
进次郎的初代装甲正吊在潜艇的维修舱里，机械臂正往右腿的破口处喷修复胶。驾驶舱打开着，他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看着装甲能量屏上跳动的数字：37%。热能护盾在刚才的黑雾腐蚀下彻底报废，露出下面坑坑洼洼的合金板，最深处能看到里面的线路，像裸露的骨头。
“技术部的那群老东西又吹牛逼。”他吐掉烟蒂，踢了踢装甲的小腿，“说这新涂层能硬抗佐加黑雾半小时，结果三分钟就成了筛子。”机械臂的修复胶突然滴在他手背上，烫得他猛地缩回手，“操，这胶是刚从岩浆里捞出来的？”
通讯器突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林峰的声音混在杂音里传出来，带着明显的喘息：“露露耶遗迹的能量波动稳定下来了，但……”他顿了顿，背景里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巨响，“金字塔顶端的封印出现了道裂缝，宽约半米，里面渗出的黑暗能量和佐加的黑雾同源。”
诸星弹的头镖在掌心转得更快了，银紫色的光带映着他眼底的凝重。他抓起份刚打印好的地质报告，海沟盆地的磁场异常活跃，磁力线的扭曲程度与露露耶遗迹的裂缝完全吻合，像两个遥相呼应的磁铁。“是能量塔的‘残留效应’。”他用红笔在报告上圈出盆地的位置，“它们虽然被摧毁了，但释放的虚空能量在海沟深处形成了个临时传送门，佐加就是从那里撤退的。”
进次郎突然坐直身体，装甲的外部摄像头捕捉到个异常画面：海沟盆地的盲区边缘，有片海水在发光，不是佐加的荧光，而是种暗金色的流光，像熔化的金属在流动。“那是什么玩意儿？”他放大画面，流光中隐约能看到巨大的鳞片，边缘泛着与梭形飞行器相同的暗灰色，“比佐加大多了，至少有百米长。”
诸星弹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他调出三年前佩丹星人入侵时的数据库，画面中的暗金色流光与“宇宙恐龙杰顿”的能量特征有70%的相似度，只是波动更稳定，像是经过了某种驯化。“是‘先锋卫队’。”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头镖的光带突然亮得刺眼，“暗影方舟派来的先遣队，负责清理海沟里的‘痕迹’。”
维修舱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潜艇的深度计开始疯狂倒转——猎鹰号正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上拖，外部摄像头显示，数根暗金色的触须正缠绕着潜艇的尾部，触须表面的鳞片在探照灯下闪着寒光，像某种深海巨兽的獠牙。
“操，被发现了！”进次郎的装甲瞬间启动应急程序，推进器喷出淡蓝色的尾焰，“诸星弹，左舷的鱼雷发射管还能用吗？给这玩意儿来发‘光能量套餐’！”
诸星弹已经冲到武器控制台前，手指在按钮上翻飞：“只剩最后两枚了，而且……”他盯着屏幕上的能量读数，鱼雷的光能量反应正在被触须吸收，像水倒进了海绵，“它们能吸收光能量，硬炸没用！”
潜艇突然剧烈倾斜，尾部的螺旋桨发出刺耳的断裂声。外部摄像头的画面开始翻滚，最后定格在片暗金色的鳞片上——那些鳞片正在张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孔，每个孔里都射出道细小的激光，在潜艇外壳上烧出一个个小洞。
“是杰顿的‘屏障吸收’能力！”进次郎的装甲突然撞开维修舱的舱门，朝着潜艇尾部飞去，“我去引开它的注意力，你们趁机启动上浮程序！”
初代装甲的光束炮突然调转方向，对着远离潜艇的海域开火。淡蓝色的能量束在海水中炸开，像放了个巨大的烟花。暗金色的触须果然被吸引，缓缓松开潜艇，朝着装甲的方向蠕动过来，速度比佐加快了至少三倍。
“就是现在！”诸星弹按下上浮按钮，猎鹰号像条被惊动的鱼，猛地向上窜去，水压计的指针疯狂跳动，外壳的金属呻吟声几乎要盖过警报器的尖叫。
进次郎的装甲在海水中灵活地翻滚，不断用光束炮吸引触须的注意。他能感觉到装甲的能量在快速流失，37%、32%、28%……触须的激光已经在他背后烧出了三道深痕，合金板的熔化气味呛得他直咳嗽。
“诸星弹，你们上浮到安全深度了没有？”他对着通讯器大喊，同时猛地调转方向，朝着触须的反方向飞去，“老子快成烤猪了！”
“还有500米！”诸星弹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把它引到海沟的断层带，那里的地质活动能干扰它的能量场！”
进次郎咬紧牙关，装甲的推进器开到最大，在海水中划出一道淡蓝色的轨迹。暗金色的触须紧追不舍，激光束在他周围炸开一朵朵水花。当他终于冲到断层带时，装甲的能量已经跌到15%，连基础防御都快维持不住了。
“就是这里！”他猛地拉升高度，看着触须钻进断层带的瞬间，按下了最后一个按钮——装甲的自爆程序虽然没启动，但储存的所有光能量被瞬间释放，像颗小型太阳在海沟中亮起。
暗金色的触须在光能量中剧烈抽搐，鳞片纷纷脱落，露出里面暗绿色的肉质组织——那是根须与宇宙生物的融合体！进次郎趁机启动最后的推进力，朝着猎鹰号的方向飞去，身后传来断层带崩塌的巨响，海水的震动让他的耳膜阵阵发疼。
当他被猎鹰号的机械臂拉进舱内时，装甲的能量屏彻底黑了。驾驶舱打开，他瘫坐在地上，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那玩意儿……是根须和杰顿的融合体，鳞片下面全是绿色的根须，像穿了层暗金色的马甲。”
诸星弹递给他一瓶水，目光还盯着声呐屏幕。海沟盆地的盲区正在扩大，暗金色的能量波动像墨水一样在海图上晕开，已经蔓延到了菲律宾海的边缘。“它们在清理战场。”他的指尖在屏幕上划出一道弧线，“能量塔的残骸、佐加的尸体、甚至我们的光能量残留，都在被那玩意儿吞噬，像在抹掉我们来过的痕迹。”
通讯器里传来林峰的声音，这次清晰了许多：“露露耶的裂缝停止扩大了，但……”他顿了顿，背景里传来石质摩擦的声音，“金字塔内部有东西在动，不是卡蜜拉，能量特征更古老，像是……被封印的‘原始黑暗’。”
猎鹰号终于浮出海面，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进次郎望着远处的海平面，那里的天空很蓝，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他知道，海沟深处的暗金色阴影还在蔓延，露露耶的金字塔里藏着更古老的恐惧，而那艘停泊在冥王星轨道的暗影方舟，恐怕已经收到了“清理完毕”的信号。
诸星弹收起头镖，走到潜艇的甲板上，海风吹起他的作战服，露出里面被汗水浸透的t恤。他望着深邃的大海，突然想起泽井总说的那句话：“宇宙就像片森林，我们只是刚刚听到了第一声狼嚎。”
进次郎也跟着走到甲板上，手里捏着块从装甲上掰下来的碎片，上面还沾着根须的绿色汁液和暗金色的鳞片粉末。“接下来咋办？”他把碎片扔进海里，看着它在浪涛中沉浮，“去露露耶陪林峰蹲点？还是回基地拆了这破装甲重新造？”
诸星弹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球，用力扔向大海。金属球在海面上炸开，释放出无数微型探测器，像撒向大海的种子，在蓝色的海面上划出一道道看不见的轨迹。
“我们得知道它们在‘清理’什么。”他的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散，“能量塔、融合体、原始黑暗……这些碎片拼起来的，绝不是简单的‘入侵’，更像是场……有计划的‘复苏’。”
远处的海面上，微型探测器的信号正在一个个消失，被那片蔓延的暗金色阴影吞噬。猎鹰号的引擎重新启动，朝着东京湾的方向驶去，船尾留下的白色航迹，很快就被海浪抚平，像从未出现过。
海沟的战斗结束了，但海底下的阴影还在扩散，金字塔里的黑暗还在苏醒，宇宙深处的方舟还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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