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医活佛贡布嘉措与回医圣手萨比尔的加入,如同给疲惫不堪的疫区注入了两股风格迥异却强劲无比的新鲜力量。
贡布嘉措活佛带领弟子,在疫区一角设下简易的法坛,焚起藏药秘制的香薰,那带着雪域清冽气息的烟雾袅袅升起,竟似乎驱散了些许空气中的秽恶之气。他们带来的“七十味珍珠丸”对于安抚惊厥、稳定心神确有奇效,几名因高热惊风而抽搐不止的患儿,在服下药丸配合喇嘛们的诵经后,竟奇迹般地平静下来。而“仁青芒觉”对于化解深层次的热毒瘀滞,也展现出了不俗的潜力。
萨比尔长老则展现了他严谨乃至苛刻的一面。他带来的回医们,使用精密的银制放血器具,为那些面红目赤、血脉贲张的壮年患者施行“泻法”,放出少量暗黑色的血液,以泄其过盛的“火性”。同时,他们调配的,以玫瑰花、檀香、藏红花等为主料的“苏福非”(调节剂)糖浆,对于恢复患者津液、平衡体内“四大物质”,也起到了令人侧目的效果。
疫区的救治效率,因这三方(加上喜来乐与沈千秋代表的中原医术)的合力而显着提升,每日都有更多的患者病情好转,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原本绝望压抑的气氛,终于透进了几缕名为“希望”的阳光。
然而,作为总揽全局者,喜来乐却敏锐地察觉到潜藏的合作危机与新的凶险。
首先是理念的碰撞。沈千秋对于藏医那套带有宗教色彩的诵经祈福颇不以为然,认为有故弄玄虚之嫌;而萨比尔长老对喜来乐重用活血破瘀的桃仁、红花也提出质疑,认为此法过于“峻烈”,恐伤及患者本就受损的“土性”(脾胃)根本。贡布嘉措活佛虽性情温和,但在用药剂量和时机上,也与中原医理时有出入。
为此,喜来乐不得不耗费大量心力居中协调,组织小型的“四方会诊”,针对典型危重病例,共同商讨方案。他凭借自身对各方医理的快速理解和融会贯通,往往能提出折中或互补的建议,勉强维持着合作的平衡。例如,对一位热毒炽盛兼有血瘀的重症患者,他提议以藏药“仁青芒觉”为基础清热解毒,佐以自己方中的赤芍、丹皮凉血散瘀,同时使用回医的“苏福非”糖浆保护胃气津液。这种博采众长的思路,渐渐赢得了另外三方的尊重。
就在喜来乐忙于调和四方,推动救治工作深入之时,巴雄在一个深夜,悄无声息地找到了他。
“喜神医,”巴雄的脸色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格外凝重,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根据我教秘传的‘万毒感应术’,老夫……感应到了‘毒母’的气息!”
“毒母?”喜来乐心中一凛。他知道,这绝非好消息。
“不错!”巴雄重重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悸,“就是那融合了万毒秽气,催生出此次变异瘟毒的源头!它并非活物,而是一团极度凝聚、不断演化、并能散发毒气感染周遭的‘毒源’!之前那些腐尸鼠,不过是沾染了它逸散出的微弱气息。如今它本体,很可能就隐藏在这片疫区的某处,或许是某口废弃的井底,或许是某处尸骸堆积的阴暗角落!”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此物不除,疫根不断!它不仅会持续散发毒气,制造新的感染者,更可怕的是,它能吸收此次疫病中死亡者散逸的疫戾之气,不断强化自身,甚至可能……再次发生变异!到那时,只怕我们现有的所有手段,都将失效!”
喜来乐听得背脊发凉。他终于明白,为何疫情虽然得到控制,但总感觉有一股阴霾挥之不去,偶尔还会有症状奇特、救治难度极大的新病例出现。原来真正的祸根,一直就潜伏在身边!
“你能确定它的具体位置吗?”喜来乐沉声问道。
巴雄摇了摇头,面露难色:“气息极其微弱且飘忽不定,仿佛被什么东西遮蔽或镇压着。只能大致确定,就在这片营地的核心区域,可能……在地下。”
营地核心区域?地下?喜来乐眉头紧锁,这范围依旧很大,而且人员密集,搜寻起来极为困难,一旦惊动“毒母”,后果不堪设想。
“此事关系重大,仅凭你我二人,恐难应对。”喜来乐沉吟道,“贡布嘉措活佛佛法精深,或能克制邪毒;萨比尔长老见多识广,或许知晓应对之法;沈老先生于病理认知深刻,亦不可缺。需得告知他们,共同商议。”
巴雄闻言,脸色一变:“喜神医!五毒教之名,于他们而言便是邪魔外道!若告知实情,只怕……”
“事急从权!”喜来乐打断他,语气坚决,“如今我们同在一条船上,一损俱损。若因门户之见隐瞒,导致毒母爆发,所有人都难逃一劫。我相信,在苍生大义面前,他们能明辨是非。”
翌日清晨,喜来乐以商讨疑难病例为由,将贡布嘉措活佛、萨比尔长老、沈千秋请到了自己临时居住的草棚内,并让阿福在外严守。
待三人坐定,喜来乐目光扫过他们,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三位,今日请诸位前来,并非只为商讨病例。而是有一件关乎此地所有人性命,乃至可能影响数省安危的紧要之事,需告知诸位,并恳请联手应对。”
接着,他不顾巴雄眼神的阻止,将五毒教万毒谷泄漏、腐尸鼠变异、以及如今“毒母”可能潜伏在营地地下的推断,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草棚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沈千秋先是震惊,随即看向巴雄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与鄙夷:“果然!果然是你们这些旁门左道酿成的祸事!如今竟还有脸藏匿于此!”他气得胡须乱颤。
萨比尔长老眉头紧锁,手指快速捻动着玉块,沉声道:“源头之毒,凝而不散,化而为母……若真如此,确是大患。依我回部古籍记载,此类‘毒源’,需以至阳至净之物,配合特殊阵法,方能彻底净化。”
贡布嘉措活佛则一直闭目不语,手中念珠缓缓拨动,半晌,他睁开双眼,眸中清澈依旧,却多了一丝凝重:“阿弥陀佛。喜施主所言不虚,老衲近日于此地静修,亦隐隐感知到一股极其隐晦、却充满怨憎与腐朽的恶念潜藏于地下,扰乱地气。原来竟是此物作祟。”
他看向脸色难看的巴雄,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巴雄施主,贵教酿此大祸,罪孽深重。然佛祖慈悲,亦给回头之机。如今当务之急,是同心协力,铲除毒源,弥补过失。若再有所隐瞒或异动,恐生无量恶果。”
巴雄在三位当世顶尖医道高手的目光注视下,尤其是贡布嘉措活佛那仿佛能洞彻人心的目光下,额角渗出了冷汗,终于彻底放弃了侥幸心理,躬身道:“老夫……谨遵诸位之意。我五毒教,愿倾尽全力,配合寻找并摧毁毒母!”
喜来乐见状,心中稍定,开口道:“既然三位已明真相,不知对于寻找和对付这‘毒母’,可有良策?”
贡布嘉措活佛道:“我可借佛法感应,大致圈定其藏匿范围。”
萨比尔长老道:“我回医有‘观土辨气’之术,可探查地气异常之处。”
沈千秋沉吟道:“既为毒源,其周围环境必有异状,植物枯萎,虫蚁绝迹,或可据此搜寻。”
巴雄则道:“我教秘术,可在近距离内,更精确地感应毒母气息。”
“好!”喜来乐精神一振,“既然如此,我们便分头准备。活佛与长老负责定位,沈老先生与我负责排查地表异状,巴雄先生负责最终确认。一旦找到,再共同商议净化之法!此事宜早不宜迟!”
一场由中原、藏域、回部、岭南四方顶尖医者参与的,寻找并摧毁诡异“毒母”的秘密行动,就在这黎明时分,悄然展开。而他们都不知道,那深藏地下的“毒母”,经过这些时日的孕育,已然发生了未知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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