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合区，虫巢深处。
“噗——”
瑟薇安刚传送回巢穴，便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摔在了石床上。
她华美的衣裙早已破烂不堪，焦黑伤口处仍有细小的电弧跳动，阻止着她身体的自愈。
“呼...总算是逃出来了。”她长舒一口气，心头暗自庆幸。
若非果断启动传送之力，她恐怕真要死在林凡的手中。
可即便此刻，她仍无法理解....
短短十来天，那个人类如何从只能使用单一领域，成长为能融合领域之力的存在？！
“看来，只能放弃这里了，”她抚摸着石床后方的巨剑，眼中满是不舍。
这柄“裁决之器”是她觉醒的关键，也是她最大的秘密。
可以林凡的速度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到达，此处肯定是待不住了。
“只能希望他不要毁了这里。”
“先离开，蛰伏起来。”
瑟薇安挣扎起身，喃喃自语道：“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林凡必然不会放过赛拉·莉丝，到时候必定天下大乱...”
可瑟薇安这才刚盘算一会。
只听“嘶啦”一声，一道幽黑的空间裂缝，毫无征兆地在她身前二十米处撕裂开来！
赛拉·莉丝的身体从裂缝处飞出，重重砸在地上滚了数圈，昏迷不醒。
下一秒，
林凡便已踏出裂缝，稳稳落地
“你....”瑟薇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如同见了鬼一般。
空间传送？
这怎么可能？
以水蓝星的规则限制，除非拥有“深渊之眼”印记或裁决权限...
他怎么？！
林凡的目光扫过洞穴，随后落在瑟薇安身上。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瑟薇安如坠冰窟.....那是捕食者看待猎物的眼神。
逃不掉了。
仅仅犹豫一秒。
瑟薇安便深吸一口气看向林凡，这个曾被她视为棋子的人类。
压下心头的恐惧与不甘，做出了唯一可能保命的抉择。
“噗通”一声，她双膝跪地。
额头更是重重磕在粗糙的石面上，“请您饶我一命！”
“瑟薇安愿献上一切忠诚，交代所有所知隐秘！”
林凡缓步上前，停在了瑟薇安低伏的身前。
一脚，踩在她那戴着金色冠冕的头上，将她的额头压向地面。
“看在你之前，确实算救了我一命的份上，”
林凡的声音从上空传来，却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给你一个开口的机会，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头顶传来的压迫感和耻辱让瑟薇安身体微颤，但求生欲压倒了一切。
“水蓝星...是虫后‘螓妖’的牧场之一，”她语速极快的交代了起来：
“牧场的‘作物’，就是人类在绝望与混乱中迸发的灵魂能量...”
“说下去。”林凡脚上的力道微顿。
“广南区深处，有大型收集器可以捕获这些负面能量。
赛拉·莉丝就是牧场管理员，而虫族就是制造恐惧的工具...
而我，是虫族中的意外觉醒者。
我原本的计划是扶持人类中的一方势力，借助混乱局面掩盖我的存在。”
林凡这才移开了脚。
蹲下身，伸手捏住瑟薇安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原来李家那帮瘪犊子的技术，是你在背后搞鬼？”
林凡盯着她的眼睛，问道：“第二个问题，
赛拉·莉丝那种领域，连我都差点着了道。
以你的战力，是怎么破开它的？”
瑟薇安呼吸一窒。她知道最关键的问题来了，赶忙开口解释：“那不是我的能力...
‘裁决之银’来自‘裁决之器’，也就是我身后的这柄巨剑。
牧者的力量核心是虫后赐予的‘深渊之眼’印记，当进行‘神噬’仪式时，裁决之银会对印记产生排斥，自动发起攻击。”
林凡再次问道：“要是水蓝星没有负面能量产出，会怎么样？”
“会触发警报，虫后会派遣新的牧者前来检查。”
“如果我杀了赛拉·莉丝，‘螓妖’会感知到吗？”
“不会。只要收集器的能量输出没有中断，虫后不会在意个别牧者的死活。牧者...本质上也是消耗品。”
“......”
一连串的问题，瑟薇安都一一回答。
林凡越听越是震惊。
沉默了片刻，他抬手用力地摁压太阳穴，让自己稍稍平复了些。
信息量…很大。
以瑟薇安所言，整个水蓝星就是一个牧场，人类的负面情绪是作物，虫族是工具，而牧者是管理员....
而他，似乎已站在了这阴影的最前沿。
......
“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契约我。”瑟薇安的声音打断了林凡的思绪。
她将身体伏得更低。
“以人类的契约方式，可以完全掌控我的生死。”
“我知晓牧场的运作细节，我对您…有用。”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契约…只是借口。
只要按照人类的契约模式，她或许能在契约达成之前，提前捕捉到林凡体内的“种子”！
这也是她唯一能够翻盘的机会！
“人类还能与虫族契约？！”林凡诧异一愣，随即却咧嘴一笑，“好啊，满足你！”
手部战甲组件迅速褪去，直接抓住了瑟薇安的右手。
瑟薇安眼中刚闪过狂喜，可还未等她宽衣解带，却感受到了体内本源的束缚。
她匆忙得想要挣脱，“等等！你怎么？”
下一瞬，她的挣扎戛然而止。
原本惊骇的神情瞬间收敛，只剩下绝对的恭敬。
“主人。”
瑟薇安低头，声音温顺。
“嗯。”林凡这才松开右手，同时将藏在手心的传送模块放回储物空间。
接下来的几分钟。
林凡又将之前的问题，再度询问了一遍。
首先就是牧场的收割方式，瑟薇安撒谎了，或者说…隐藏了部分信息。
哪怕有着持续的能量输出，每隔千年，作为“牧场”的水蓝星还是会遭受屠戮，最后仅保留负责繁衍的数量。
其次就是关于“种子”的情报，以及...瑟薇安之前的打算。
林凡一脸玩味的看着瑟薇安，“要不是你贪老子的身体，保不齐就真上你当了。”
“属下该死，”瑟薇安恭敬回应。
“不过主人，属下真的并未与那些低级的族类繁衍，您之前见到的，只是属下从其他地方捕获来的。”
契约的力量，让她无法升起丝毫僭越的念头。
同时在感知到林凡心中那抹潜在的厌恶，这才赶忙解释了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林凡随意的挥了挥手，
看了眼面板上增加的契约数，这才放心的起身。
他看向跪伏的瑟薇安，以及不远处昏迷的赛拉·莉丝，最后才将视线放在了那刺入地底的漆黑巨剑之上。
“裁决...之器？”
“契约...之力？”他喃喃自语着。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脑海中逐渐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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