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返回蓉城后，便按部就班地准备回到实验室继续工作。
然而，当他推开熟悉的十七号实验室大门时，整个人却瞬间僵在原地，眼中满是错愕。
实验室里的面孔竟全是陌生的，没有一张是他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事。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可当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陌生人时，却清晰地捕捉到他们眼神中的异样。
有人飞快地移开视线，带着明显的躲闪。有人则面露难色，透着几分刻意的忌讳，仿佛他是什么需要避开的麻烦。
一股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林默转身快步走向前主任陈景明的办公室。可推开门后，他再次愣住。
办公桌后坐着的，是一位从未见过的中年男人，胸前的工牌显示他姓宋，是新任的实验室主任。
“宋主任您好，我是林默，之前在这个实验室工作，今天回来销假。”
林默压下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请问您知道前主任陈景明，还有夏冉、陆哲他们去哪里了吗？”
宋主任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回答：“哦，这是集团内部的工作调动，我们团队刚来没几天，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现在十七号实验室的四个人已经满编了，你的工作岗位也已经有人接手。
你还是先去总部人事部一趟，看看他们怎么安排你的后续工作吧。”
林默心中一沉，却也只能无奈应下。离开实验室后，他立刻拿出手机，焦急地给陈景明、夏冉、陆哲一一拨去电话，可听筒里传来的，全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机械提示音。
他猛地想起张昊，连忙又拨了过去，结果依旧如此。最后，他抱着一丝希望尝试联系周明，可周明的电话，也像以往一样，始终无法接通。
那一刻，林默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不甘心，又接连给身边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
从夏冉的男朋友陆凯，到以前的朋友李微微、杨帆，甚至连赵磊都没有放过，可所有电话的结果都如出一辙的无法接通。
“一定是出事了！”林默攥紧了手机，手心沁出冷汗。这种强烈的不安感，像极了当初他们从山里出来时的那种心悸。
“难道我真是个灾星？凡是跟我有过接触的人，最终都没有好结果吗？”一个荒谬却又让他忍不住恐慌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又折返实验室，试图向那些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打探消息。
可无论是主动上前询问，还是旁敲侧击，得到的要么是“不清楚”的敷衍回答。
要么就是对方如避蛇蝎般地躲开，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跟他说。
林默站在空旷的走廊里，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人走茶凉”，什么是“人情冷暖”。
在这座曾经熟悉的科研大楼里，他竟成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既然从同事口中打探不到任何消息，林默只能按照宋主任的提示，动身前往集团总部的人事部。
他心里盘算着，先处理好自己的工作安排，同时也想试着从人事部那里，问出陈景明、夏冉、陆哲他们的去向，看看能不能争取到和他们继续共事的机会。
阳光透过科研大楼的玻璃幕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可林默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他揣着满心的焦虑与不安，快步走向集团总部的人事部。
总部大楼装修得气派非凡，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来往的员工身着精致的职业装，步履匆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忙碌而疏离的神情。
林默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人事部的玻璃门。办公室内，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坐在电脑前忙碌着，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
林默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个胸前工牌写着“王媛”的年轻女孩身上，她看起来相对温和，便走上前轻声问道：“您好，我是林默，之前在十七号实验室工作，今天回来办理后续的工作安排，请问应该找谁对接？”
王媛抬起头，打量了林默一眼，脸上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您好，请先在这里登记一下基本信息。”说着，她递过来一张表格和一支笔。
林默接过表格，快速填写完毕后递还给王媛。趁着王媛核对信息的间隙，他试探性地问。
“王小姐，我想问一下，您知道十七号实验室前主任陈景明，还有夏冉、陆哲他们吗？
他们之前也是咱们集团的员工，不知道这次内部调动，他们被分配到哪个部门或者项目了？我想看看能不能申请和他们一起工作。”
听到这几个名字，王媛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就像之前十七号实验室那些新同事一样。
她低下头，一边在电脑上操作着，一边语气平淡地回答：“抱歉，集团内部员工的调动信息属于保密内容，除非有上级领导的授权，否则我们不能随意透露。”
林默的心又沉了一下，但他没有放弃，继续恳求道：“王小姐，我和他们是很好的同事，也是一起经历过项目的伙伴。
现在联系不上他们，心里实在很着急，您就通融一下，稍微透露一点点信息也好，哪怕只是知道他们还在集团内部工作，我也能放心一些。”
王媛却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说：“真的很抱歉，这是公司的规定，我不能违反。而且，我刚入职没多久，对于之前的员工情况也不太了解。”
她顿了顿，似乎怕林默继续追问，又补充道，“你的工作安排，我们会尽快给您答复，到时候会有人联系您，请您耐心等待。”
话说到这份上，林默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他看着王媛那副滴水不漏的样子，心中满是无奈，只能点了点头：“好的，那麻烦您了，有消息请尽快通知我。”
离开人事部，林默站在总部大楼的大厅里，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只觉得一阵茫然。
从实验室到人事部，所有人对陈景明、夏冉他们的消息都讳莫如深，这更加坚定了他的猜测。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而且这件事，很可能和他们之前在山里的经历有关。
他攥紧拳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不管遇到多大的阻碍，他都一定要找到陈景明他们，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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