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
我攥着那张诡异的打印纸,指尖被血玉烫得发麻。
那种痛感像是从骨头里烧起来的,连带着整条手臂都微微颤抖。
而楼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熄灭,每一次闪烁都像是某种倒计时的信号。
周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焦味。
像是有人在不远处焚烧纸钱;
又像是电路过载前的预兆。
此时,旺财的吠声从楼下传来,一声接一声,精准地间隔五秒——它在数心跳。
那只狗自从上个月在车库捡回来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古怪。
它不再吃肉,只喝井水泡过的茶叶;它会在午夜独自对着空墙低吼,仿佛对面站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我知道,它不是普通的犬类。
它是陆家血脉中的守护灵兽。
而打印机仍在嗡嗡作响,像一台老旧的心脏起搏器。
但这次吐出来的不是企划案,而是一页空白纸。
唯一不同的是……
右下角多了个九头蛇形状的咬痕,周围边缘参差不齐。
却又刻意修整过似的,像是某种仪式留下的印记。
这纸……不是普通纸张。
而是“归魂纸”。
传说中只有死者的灵魂才能触碰之物。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原来是玄霄子发来的会议通知:
“董事长深夜召开紧急会议,请准时出席。”
我盯着屏幕看了三秒钟,瞳孔深处泛起一丝幽光。
我把纸条折成方胜塞进裤兜,动作利落而机械。
脖子上挂着血玉贴着皮肤的位置越来越烫,仿佛里面封印的不是蚩尤心脏。
而是一块正在融化的火炭。
那是父亲临终前交给我的东西。
他说:“只要你还戴着它,陆家就不会真正死去。”
当电梯下行到一楼时。
我故意按住开门键没松手。
镜面倒影里的自己眼尾泪痣泛着微光,像是有人在我瞳孔深处点了盏灯。
我盯着那个小点看了很久,直到它突然跳动了一下,仿佛回应我的凝视。
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另一个声音,在我心里低语:“你已经醒了。”
消防通道的门吱呀作响,楼梯间弥漫着陈年烟味和铁锈味。
我靠在第七层台阶上,掏出系统提示框:
【检测到高强度精神压力,是否启动“影帝级哭戏体验卡”?】
我深吸一口气,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
祠堂外雷声轰鸣;
祠堂内烛火摇曳;
陈蒹葭的定魂钉刺穿我胸口时;
那些血珠溅在祖谱上,把“陆”字染成了暗红色。
那一瞬间的记忆清晰如昨,疼痛、背叛、愤怒交织在一起,化作一根细针扎入心口。
那时我不过十四岁,却被亲族出卖,成为祭坛上的牺牲品。
等眼泪还没掉下来。
系统已经开始加成:
【情绪共鸣度97%,台词建议:“我不是怕死,我是不甘心啊……”】
我闭上眼,把这句话咽回去,在心里默念另一个版本:
“我不是怕死,我是不甘心啊……”
“你们谁还记得陆家祖坟的密码?”
泪水砸在消防栓金属面板上,发出清脆的“叮”声。
就见月光从气窗斜射进来,照在那些水渍般的泪痕上,竟显现出一串古老符文。
那些符号扭曲而神秘,像是用血写成的咒语,又像是被撕裂的时间碎片。
我愣住了。
这些符号和我在KtV镜子上看到的泪痣闪光、打印纸浮现的印记完全一致,只是排列顺序不同。
它们像是某种密码,又像是一段被拆散的记忆。
我的心跳加快,直觉告诉我,这不仅仅是巧合,而是某种召唤。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
【观众认可值 +80(异常波动)】
我抹了把脸,发现指尖沾着的不是泪水,而是淡金色的液体。
凑近闻了闻,有股檀香混着铜锈的味道,像是古墓中封存千年的香灰。
这是“灵泪”
只有觉醒者在强烈情绪波动下才会流出的特殊体液,能激活古老的符文与阵法。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赶紧把符文拓印在袖口上。
随后转身看见几个保洁员拎着工具箱上来,领头的老宋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红烧肉。
他是个老江湖。
据说年轻时候拜过青城派的师傅,也懂得一些驱邪的手法。
“小伙子,这么晚了在这儿干嘛?”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烂牙。
“这儿闹鬼。”
我装作刚缓过神的样子,瘫坐在台阶上抽泣:
“我……我只是太想做好这份工作了……”
老宋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忽然蹲下身,用锅铲轻轻敲了敲消防栓。
“铛”的一声,符文竟然跟着震颤起来。
“这玩意儿有点意思。”
他嘟囔着说道。
“以前青城派收妖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镇魂咒。”
我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崩溃状态:“您说什么?”
“没啥。”
老宋摆摆手。
“走吧,别在这儿坐着了。”
“小心真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东西。”
等他们走远了。
我立刻掏出那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除了“子时三更,坟前见”,还多了一行小字:
“以泪为引,以血为钥。”
我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直到血玉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有一股灼热感从后颈蔓延至手臂,再传到指尖。
当我低头看去时,袖口上的符文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数字:
3-15-27-4-11-19
这是陆家祖坟的机关密码。
我正要起身,却发现裤兜里多了一张纸。
泛黄的边角上画着一只九头蛇。
下面还写着一行小字:
“你的眼泪比核弹还厉害。”
我抬头看向消防通道尽头。
那里挂着一面破旧的镜子。
而镜中倒影的动作比我慢了半拍,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我猛地扯下眼镜,用袖口擦了擦镜片。
再抬头时,镜子里的人已经恢复同步,但眼尾的泪痣依旧微微发亮。
手机再次震动,是玄霄子的消息:
“董事长等你。”
我站起身,整理了下皱巴巴的西装。
脖子挂着血玉的温度降了一些,但仍贴着皮肤不肯离开。
我知道,今晚这场哭戏只是开始。
真正的表演才刚刚拉开帷幕。
推开消防通道的门,旺财的吠声戛然而止。
我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
我一步一声心跳。
此时打印机又开始运转。
但这次我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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