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昭容被封为德妃也算是意外之喜,如今的德妃稳坐后宫,那几年的隐忍与伏小做低也算是值得了。
德妃身为谢家女,也是生得一副好样貌,加上谢家书礼传家,天生自带的书卷清冷气质,瞧那萧承毓生得器宇轩昂就是多半肖母。
圣上近日频去德妃宫中,对着德妃和毓王比起从前好过太多。德妃不敢恃宠而骄,性子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叫圣上宽心不少。
宋幼棠也得了贵妃的恩赦,离开了香积寺,宋家不敢怠慢半分,派了马车前来迎接。
宋老夫人并未从庄子回来,靖安侯府清静了不少,宋幼棠的寒水院也没什么事情发生,缇香将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黛灯将这两个月里宋幼兰院中的事细细禀报。
宋幼兰这两个月频频外出,却不是参加贵女聚会,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只是每次回来都已是天黑,还要泡半天澡,有时连路都走不成,需要在床上休养好几日。
宋幼兰有问题,宋幼棠暗觉不妙,随意拿了些檀木手串,起身去了宋幼兰的院子。
此时宋幼兰正懒懒的歪在小榻上,双眼含春,两腮红润,哪里还有半分闺阁少女的神态,眉眼间皆是少妇独有的风情。她见着宋幼棠来了,只轻声唤了句,“长姐来了。”
声音极轻却娇柔入骨,宋幼棠只将宋幼兰的变化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正巧幼兰还想去寻长姐呢,后日太后在大安寺举办盂兰盆斋日,邀京中女眷一同前去礼佛斋戒,长姐也快好好准备一番,后日同妹妹一起前往吧。”宋幼兰接过宋幼棠送她的檀木手串,戴在手臂上,格外欢喜。
“好,多谢妹妹提醒,那我先回去收拾一番。”宋幼棠收起心中疑惑,起身离开了。
盂兰盆佛会,只怕不会太平。
卢凌霜传信给宋幼棠,说是盂兰盆佛会要同她一起前往。宋幼棠只觉不妥,回信婉拒同行。
盂兰节这日,宋家姐妹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前去。
大安寺是皇家寺院,规模宏伟,每年都会举办各种佛家盛会,太后礼佛,推崇佛法,京中世家女眷也纷纷效仿,斋戒诵经礼佛一个比一个虔诚。
若是对着几尊镀了金身的石像磕几个头就能万事大吉,那这世间又何来那么多苦难之人,又何来那些辛酸之事。
今日佛会较以往声势更加隆重,只说是德妃娘娘为表孝心亲自替太后操持的这场佛会。上午半场刚刚结束,众人略显疲惫,各自回了客院休息,一直盯着宋幼兰的宋幼棠只是被散场的人群挡了下视线,宋幼兰的身影就看不见了。
宋幼兰突觉身体不适,她有难言之隐的隐疾,只好寻个无人的地方暂避,待身体的异样过去再重新回到佛会上,她还觉得自己是被淫魔缠身了,想在此次佛会上,沾沾佛法,驱驱邪祟,可谓是病急乱投医。
贴身的小丫鬟扶着宋幼兰去了寺里的偏僻的戒律堂,那里是僧人受罚的地方,今日有佛会戒律堂的僧人都被调去了前院帮忙。
主仆二人还未进到堂内,就被几名武僧打扮的僧人拦住了去路,不待二人反应,宋幼兰就被那几名僧人抢了过去,小丫鬟急声呼救却被一掌劈晕,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你们是何人?佛门重地尔敢图谋不轨!”宋幼兰两腮涨红,咬着唇迫使自己清醒。
“佛门重地,宋二小姐这般难耐,佛祖也不好怪罪,贫僧渡你成佛如何?”带头的武僧将宋幼兰扭到怀里,伸手捏了下宋幼兰的腰身,一脸淫欲。
宋幼兰只觉身体颤抖的厉害,毫无反抗之力,心里忐忑不安,若是今日事发,她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几名武僧将宋幼兰带进了戒律堂,殿门紧闭,先是听见女子几声微弱的求饶声,接着便是男子粗重的喘息声混着女子妩媚的娇吟声,宋幼兰自知今日她是在劫难逃。
宋幼棠一路焦急寻找,料想宋幼兰肯定去了隐蔽的地方,她转身朝着寺庙后院寻去,前院人多眼杂,后院人迹罕至。
她寻了许久也没见宋幼兰的行迹,正当她毫无头绪之时,碰巧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谢珣和谢璋兄弟二人。
谢珣瞧见宋幼棠,眼里的嫌恶溢满而出,如同看妓子一般。
谢璋瞧见宋幼棠只远远行了一礼。
宋幼棠瞧他们兄弟二人带着众多护卫行色匆忙,谢珣又是眼神不善,料想定是与宋幼兰有关。
“谢大人可是有我妹妹宋幼兰的消息。”宋幼棠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滚开!”谢珣不与纠缠,厉声呵道,绕开宋幼棠快步前行。
“若在这佛会上出了什么荒唐之事,谢大人如何独善其身,此会是德妃娘娘操办的,宋幼兰又是与谢家有姻亲的宋家女儿,这脏水泼下来,你我恐怕不能善了。”宋幼棠快步追上谢珣,沉声道。
谢珣冷眼一瞥,不做回应,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你敢说宋幼兰的反常与你无关?她身上的东西怕是要原本下给谢大人的吧,你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吗?这场算计背后要针对的是谢大人你吧,我宋家只是被无辜牵连。”宋幼棠双手张开拦住了谢珣和谢璋的去路,缓缓说道。
“再说一遍,滚开!”谢珣被截了去路,眼里泛起杀意。
“纵使谢大人心思缜密,千防万防,也总有百密一疏时吧,我知道那是什么!。”宋幼棠不肯放谢珣离开,赌一把谢珣的好奇心。
谢珣一番思索,一个眼神示意护卫先行去处理,他盯着宋幼棠,一字一顿道,“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谢大人面前,小女无处遁形。”宋幼棠赌对了。
“有人来报,令妹和众武僧在戒律堂淫乱取乐,扰了佛门清净,更是对太后大不敬,这后果你们宋家打算怎么承担?”谢珣冷声道来。
宋幼棠一听呆愣在原地,只觉此事棘手,背后究竟是何人如此暗算宋家,是冲着她还是冲着谢珣?
“还不快跟上!”谢珣见宋幼棠呆愣在原地,回头冲她喊道,他和谢璋加快步伐赶去戒律堂,势必要在事发之前处理干净。
好在今日是谢璋带着皇城司的人在此护卫,叫他们早早得了风声,快人一步得了先机。
宋幼棠闻声提起裙摆快步跟上,她只觉身陷阴谋诡计之中,无处脱身,一计又一技,叫她应对疲惫。
戒律堂外,宋幼兰的丫鬟已被弄醒,谢珣的人将小丫鬟捆了起来,小丫鬟见到匆忙赶来的宋幼棠急得又喊又哭。
宋幼棠并未理会,径直进了大殿,大殿内早已被谢珣和谢璋的人控制住。只见地上躺着几个赤身裸体的僧人,宋幼兰浑身赤裸,莹白的身上全是斑斑点点,她身体诡异的扭曲着,双眼迷离,眼神涣散,嘴里还情不自禁的呻吟着,一副疯魔样。
宋幼棠赶紧解开自己的衣扣,将外衫脱了下来披在宋幼兰身上,她试图唤醒宋幼兰,可于事无补,只得将一根银针刺入宋幼兰的后颈,宋幼兰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大人,这些人并不是真得和尚,光头是新剃的,没有戒疤。”护卫上前禀报。
“不留活口,处理干净。”谢珣冷声吩咐。
“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宋幼棠扶起昏睡的宋幼兰先一步出了戒律堂。
谢珣和谢璋眼神交汇,谢璋带人进了大殿,只听殿内传来几声闷哼,浓重的血腥味传散开来。
宋幼棠强忍鼻尖的不适,跟着谢珣离开了此地。
下午的佛会提前散了场,太后体力不支先一步回了宫,众官家女眷也纷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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