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边灵州的裴家回京述职了 ,裴家镇守灵州数十年,战功赫赫,此番回京除却述职,还是因裴小将军和裴小姐也到了婚嫁的年纪,要回京议亲。
功勋之家,婚姻皆不能自由,家族之上还有王权,裴家兄妹的婚事自然是要陛下指婚的。
与裴小将军适婚的女子颇多,但能与之匹配的也就是京中四姓之家的贵女和嘉和郡主,陛下自中州之乱就对世家有了防范,所以众人猜测最佳婚配之人当属嘉和郡主。
嘉和郡主自然不愿意嫁到灵州去,好一阵软磨硬泡才将窝在靖安侯府修身养性的宋幼棠拽到了今日的秋日宴上。
此宴是毓王亲办,安排在皇家上林苑,邀了众多官眷女子。宋幼棠已有婚配,本不该来赴宴,可听说谢珣也在,宋幼棠陪同嘉和郡主赴宴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了。
这几日都是王爷皇子带着四姓嫡系子弟陪同裴家小将军。多家心思活跃,都有拉拢之心。
宋幼棠陪着卢凌霜刚进别院就遇上了一同前来的崔家姐妹,四人纷纷见礼,崔清欢大病初愈,清瘦了好多,原本肆意姿欢眸子沾满了哀愁,为情所伤颇深。
崔清欢见着宋幼棠,想起中秋节那夜,一双眼眸蓄满了泪水,却倔强的不肯掉下来。
唉!宋幼棠头疼,早知这女孩这般痴情就不那么算计她了,罪过呀!
四人各怀心事,前后进了厅堂。
卢凌霜拉着宋幼棠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小声同宋幼棠说着悄悄话,宋幼棠将清解丹给卢凌霜吃下,交待道,“以防万一。”
毓王萧承毓在前,裴家小将军稍后半步,其次是谢珣,卢凌逸,崔清玉,等人陆续进到厅堂,跟在最后的是两位姑娘,一位是裴家小姐裴靖娴,一位是立下奇功的高副将之女高玉雯。
裴家小姐人如其名,且静且娴,只是那高玉雯颇为傲慢,时不时的冷眼扫着卢凌霜,好大的恶意。
宴会有序进行,众贵女纷纷献艺,个个才情斐然。偏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京中贵女的才艺也不过如此吗,与灵州花楼里的乐师并无区别!不如玩些你们擅长的,也叫我等边疆女子开开眼。”高玉雯神情傲慢,颇为嚣张。
那高玉雯竟将众贵女与花楼的乐师相比,真是太过无礼,粗俗不堪,更是仗着高参将的军功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
“那依高小姐来看,玩些什么合适呢?”萧承毓眸光一冷,转瞬即逝,又温声问道。
裴靖娴只觉不妥,拉了拉高玉雯的衣袖,高玉雯并未理会,高声道,“就玩行酒令吧,花落作诗,输了喝酒,不过那酒可是我灵州特产,烈得很,只怕京中贵女受不住。”
高玉雯此举可谓是太过嚣张,不将京中女子放在眼里,京中女子虽大多柔弱,却也傲骨铮铮。
“既然高小姐想玩,我等必定奉陪到底。”谢玲率先表态,她本就是京中贵女典范,又是谢氏之女,怎可屈居人下,人人羞辱。
鼓声响起,越来越密,花球落在了高玉雯手里,高玉雯并不着急传下去,只待鼓声骤停,一下就甩到了卢凌霜的桌上,咕噜一下又滚进了卢凌霜的怀里。
卢凌霜警铃大作,心道,坏了,这是冲我来的。卢凌霜对上宋幼棠关怀的眼神,缓缓点了点头。
内侍送来令词,欢,爱。卢凌霜需要用这两字做出一首诗,否则算输,罚酒一杯。
这情情爱爱的诗词如何能坦露于大庭广众之下?卢凌霜秀脸一红,只觉万分难堪,这高小姐当真不可理喻。
对面的卢凌逸双手在桌下紧握成拳,恨不能当场打杀了那高玉雯。
“我认输,我喝酒。”卢凌霜接过内侍斟满的酒,闭着眼喝下,只觉辛辣入喉,肺腑一片灼烧,片刻又一股清凉之感缓解了那灼热感。
那酒太烈,呛得卢凌霜直咳嗽,满面通红,眼冒金星,她搂着宋幼棠的胳膊晕乎乎道,“昭昭,我怕撑不住。”
鼓声再次响起,花球乱传,又再次落到高玉雯手中,高玉雯冷笑,待鼓声一停又抛给了卢凌霜,“郡主继续以上一词令作诗吧。”
卢凌霜欲哭,咬牙说道,“我不作,我喝酒。”
“霜霜......”宋幼棠担忧的看着好友。
“昭昭,我虽柔弱,却也有几分骨气,若是今日作了那诗,只怕已无颜面留于世上。”卢凌霜身为郡主,皇室颜面大于天,说罢就要端起酒盏。
宋幼棠抬手按下酒盏,手腕一翻,那盏酒就落在了宋幼棠的手上,宋幼棠一饮而下,将饮尽的酒盏扔到一旁。
“宋姑娘你这是何意?”高玉雯盛气凌人的质问着。
“郡主体弱有旧疾,饮不得酒,我身为挚友理当相助。再者,这酒我便是喝了,高小姐能奈我何!”宋幼棠冷眼相对,表示不屑。
“哼,宋姑娘和郡主情深意重,这罚酒能替档,不知这婚事也能替个一二?”高玉雯今日只为羞辱卢凌霜,见宋幼棠坏她好事,不免恼火,出口羞辱道。
“那不巧,我已与谢大人订婚多年,你若要抢婚与我,只怕不能够,其一,你长得丑,谢大人瞧不上你,其二,你们打不过谢大人。”宋幼棠混不吝,直怼的高玉雯脸色羞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你......”高玉雯气得结巴,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长得丑,真是一大耻辱,偏那宋幼棠确实长的好看。
“你什么你,还玩不玩?”宋幼棠挑眉,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玩!谁怕谁!”
花球轮转,京中贵女有意拖住花球,却被高玉雯一把抢过,众女不敌高玉雯的蛮力,只得干生闷气,宋幼棠已连喝数杯,眼角微红,好在提前吃了清解丹。
萧承毓欲叫停此番闹剧,可这女子间的争斗他身为男子不好参与。
“宋小姐,好酒量!”高玉雯怒急,嘲讽着。
“高小姐谬赞,不过是宴前吃了几粒解酒丹,话说你们灵州酒水不行啊!”宋幼棠反讽,丝毫不让。
萧承毓一时气笑,暗暗戳了下谢珣,真不知谢珣是如何消受这般女子的,二人亲密时也这般泼辣,丝毫不让?
谢珣端起茶盏,眼神隐在杯中,情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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