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江小淼了。
他依旧是那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校服，领口的纽扣系得一丝不苟，步伐平稳地走入训练场，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仿佛周围的目光和议论都与他无关。与罗宋的张扬不同，他上场后只是简单地活动了一下手腕，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声响，目光扫过场内的测试道具，眼神清澈而专注，像是在与这些冰冷的器械进行无声的交流。
“水系掌控评估，开始！” 水系导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她袖口的浪花徽章轻轻颤动，仿佛被微风拂过的湖面。
首先进行的是防御测试。场地一侧的能量冲击柱突然亮起刺眼的紫光，柱顶的水晶发出 “嗡” 的一声轻鸣，三道能量冲击波如同咆哮的猛兽，呈品字形向江小淼呼啸而来。冲击波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地面的符文被能量扰动得闪烁不定，连远处的测试环圈都被震得微微晃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观礼台上的导师们都微微前倾身体。莫凡在结界外攥紧了拳头，心里暗自嘀咕：“小淼，稳住！” 罗宋也微微眯起了眼睛，想看看江小淼会如何应对。按照常理，水系法师面对这种强度的冲击，通常会凝聚厚实的水盾进行硬抗，那也是最稳妥的方式。
然而，江小淼的选择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双手在胸前划出一个柔和的圆弧，指尖萦绕着淡淡的水汽，口中轻声念诵：“水御?千漩。”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围空气中的水汽迅速汇聚，在他周身浮现出六个大小不一的蓝色漩涡。这些漩涡如同拥有生命般灵活旋转，小的只有拳头大小，旋转时发出清脆的 “叮咚” 声，如同山涧溪流撞击岩石；大的直径能达到一米，水流在漩涡中高速流转，发出 “哗哗” 的声响，表面泛着晶莹的光泽，像是被月光镀上了一层银霜。漩涡中心的水流呈现出深邃的靛蓝色，那是魔力高度凝聚的表现，周围的空气因为水汽的蒸发而变得微凉，凝结出细小的水珠悬浮在空中。
第一道能量冲击波率先抵达，江小淼意念微动，最前方的两个小漩涡瞬间移动到冲击波前方，如同两只灵活的水之精灵。当紫色的冲击波撞上淡蓝色的漩涡时，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剧烈碰撞，而是被漩涡高速旋转的水流引导着改变了方向，如同汇入大河的溪流，沿着漩涡边缘被层层卸力、分散。紫色的能量在水流中挣扎扭动，如同被困在网中的游鱼，最终一点点被水流同化，化作点点紫光消散在空气中，连江小淼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嗤 ——”
细微的能量消散声在寂静的场地中格外清晰。
紧接着，另外两道冲击波接踵而至，角度刁钻，一左一右夹击而来，如同两只配合默契的猎豹。江小淼脚下步伐变幻，踏出玄妙的轨迹，如同在跳一支优雅的水之舞，周身的漩涡也随之快速重组、移动。两个大漩涡分别迎向两侧的冲击波，漩涡边缘的水流突然加速，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水幕；另外四个小漩涡则在中间形成交叉防御，水流旋转的速度陡然加快，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砰砰！”
两声闷响，冲击波再次被完美化解。更令人惊叹的是，被漩涡引导的水流在化解冲击后，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瞬间改变方向，形成新的漩涡守护在江小淼身前，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涩，仿佛江小淼与这些水流早已心意相通，水流就是他身体的延伸，他的意念便是水流的方向。
观礼台上的导师们都坐直了身体，眼中闪烁着震惊的光芒。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导师推了推鼻梁上的水晶眼镜，忍不住喃喃自语：“这…… 这是‘水流卸力’的极致运用啊！把狂暴的能量引导而非硬抗，如同太极推手般以柔克刚，这对魔力的精细控制要求太高了！就算是一些中阶法师，也未必能做到如此丝滑的转换！”
罗宋脸上的得意笑容渐渐凝固，他死死盯着那些灵活的漩涡，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原本以为江小淼只会依靠魔能强度取胜，却没想到对方的掌控力也如此惊人，这种将防御化作艺术的表现，让他心中第一次升起一丝不安。
防御测试结束后，紧接着是攻击测试。
空中的测试环圈突然加速旋转，最小的环圈直径只有十厘米，还在不断晃动，环圈上的迷雾符文开始生效，散发出淡淡的白烟干扰视线。移动假人也提升了速度，体内的法阵发出急促的嗡鸣，如同鬼魅般在场地中穿梭，身上的感应符文闪烁不定，模拟出战斗中的规避动作。远处的测试石碑亮起黄光，碑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刻度，精确到毫米，等待着攻击的降临。
所有人都以为江小淼会施展威力强大的水系魔法，比如暴浪或者水龙弹，就连观礼台上的导师也调整了水晶屏幕的参数，准备记录强力攻击的数据。
然而，江小淼再次做出了令人意外的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掌心向上，周身的漩涡突然分解，化作无数细小的水流，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在空中漂浮不定，反射着阳光，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钻。
“起！”
随着他一声轻喝，那些细小的水流瞬间凝聚，化作六道锋利的高压水箭。水箭通体湛蓝，箭尖闪烁着寒光，箭身缠绕着螺旋状的水流纹路，那是为了减少空气阻力而设计的气动结构，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散发出刺骨的寒意。
“嗖！嗖！嗖！”
水箭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速度快如闪电，在空中划出六道笔直的水线，水线周围的空气被瞬间冷却，凝结出细小的冰晶。最令人惊叹的是，它们在飞行过程中还能根据环圈的移动微调轨迹 —— 当最右侧的小环突然下坠时，水箭如同有自主意识般微微下沉，精准地从环心穿过；当中间的环圈突然加速旋转时，水箭也随之微调角度，避开了环圈的边缘。
六道水箭如同拥有智慧般，精准地穿过了六个高速旋转的细小环圈！
“咻 ——”
水箭穿过环圈后没入远处的岩壁，留下六个细小的孔洞，边缘光滑得如同镜面，连岩壁上的纹理都没有受到破坏，那是魔力高度集中的证明。
喜欢全职法师：从水系罹难到万水之尊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全职法师：从水系罹难到万水之尊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