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张缣帛,便准备写回信。
看了眼惊蛰,本是想让他帮忙磨墨的,可又想起他第一次磨墨就碰倒了他的玉制笔洗,有些许发怵。
似是知道司马郁在担忧什么,惊蛰讨好般的凑了过来:“佐史君教了我很多,不会再砸东西了。”
是没砸东西,碰倒了茶碗,案上的缣帛全湿了。
幸好司马郁早有准备,将信都拿起了。
不然某人今天又要挨罚。
是谁呢,好难猜啊。
得亏当年是被司马郁捡回,这要去了别人家,照他这么毛手毛脚的性子,估计一天都得被杖毙好几回了。
重新铺了缣帛,压了镇纸,毛笔舔上墨,思忖一会儿,写道:“流清,见字如晤。吾近日方归家,得见汝信,感慨万千。古人常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一行,行船半载,方至大洋彼岸,见世界之广袤,叹吾之渺小……”
洋洋洒洒写了三张缣帛,小心卷起,装入信筒,盖上泥戳。
随后又给王巨君回信。
跟那家伙好像没啥好说的,说多了容易挨骂,给他的东西大多跟着顾彦的队伍向西京去了,所以便又啰嗦了一番:
“莽子,我安全到家,好的一批,美洲的金字塔很棒,可惜你没在现场,不然你肯定要被震撼到的。我对历史不是很感冒,对那边的历史了解的不深,所以讲不出个什么道道来……
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顾彦帮我带去的辣椒。土豆烂了大半,再送去西京,恐怕也不能吃了。给你带了自制的番茄酱汤、玉米碴子、还有一些西猯肉酱,你肯定没有吃过这玩意……
不知道每年给你的那些钱够不够用,小爷我发达了,不够你直接说,别扣扣搜搜的,多吃肉,不然容易生病。
我很快要开始下一段旅程了,勿念。”
给王巨君的信筒里附上了给王光的,新婚礼物他当年走之前就给过了,因此也只是写了一些祝福语和海外见闻。
想了想,给欧阳正也去了一封信,反正他们都在一个城市,人家大老远的来看他,多少也要客气一下的。
末了,思忖半天,还是决定给刘景去一封信,毕竟楚王让他别去楚国别见面,也没说不让通信啊。
信不长,中规中矩,怕写多了被有心人看到。
“景兄,吾已安全归家,汝安否?盼信还。伏惟珍重,卿再拜。顾德,永始四年五月。”
司马郁来回看了三遍,好像没有什么错别字,这才小心叠起那张淡黄色的缣帛。
想了想,拿出昨日在园中摘的栀子花,被他放在在两片缣帛之间,压了个盒子,此时已经扁扁的了。
将那栀子花也卷入给刘景的缣帛中,拿了“顾德”的印章,戳在信筒封泥上,这才放下心,将几筒信交给……
不行,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给惊蛰,司马郁决定自己跑一趟才是。
没看惊蛰,而是拿了他的小布袋,将几个信筒放在布袋中,下午出去一趟。
做完了这些事儿,便晃晃去了后院问问下午有没有一起出去逛街的。
过了午睡时间,汶兴奋的蹦到司马郁榻上,直接掀了他的毯子,就要拉他出门。
司马郁忙将人赶了出去,换了一身常服,让惊蛰去套车。
“家主,这街市离家不远……”惊蛰有些许不解,平日里,司马珂上值都尽量不坐车的。
“买了东西你拿哈。”司马郁嗤笑道。
只能说,惊蛰这厮不懂女人,这三个半的女人上街,一辆车都不一定够装的。
阿娜虽然跟着虞晖去了不少地方,但是这街,还是没有好好逛过。
这几日正值端阳,若是休沐日出来的话集市上会更加热闹。
虽然现在还没有后世那样固定的端午节出现,但是端阳日的一些习俗还是有的。
泼洒雄黄,插艾避虫,甚至是粽子,也是有的。
只不过粽子这种东西主要都是用来当做供品,祭祀所用。
照常,司马郁给每人编了一条五彩绳男左女右的戴在手腕处,祈求身体安康,去屑避晦,事事顺遂。
团子可喜欢这五彩绳了,见谁都要炫耀一番,这两天,那滚圆的小手就没放下过。
几人在路上走着,司马郁看到豆腐脑,一人来了一碗。
给小团子单来了一碗少卤的,小孩子吗,尝尝味得了。
“这是什么?”汶一边赞叹怎么会有如此软绵咸香的食物的同时,一边好奇问道。
“豆腐脑,好吃吧,我以前无事时,便会坐街头看着这车水马龙,来一碗豆腐脑,就算凉了,味道也是很好吃的。”司马郁大口大口吃着豆腐脑,许是加了虾皮的缘故,今日的豆腐脑吃起来愈发鲜香。
一家食肆中,阵阵香气冲街而来,惹得几人都走不动路了。
定睛一看,肆旗上写着“有家食肆”!
那不正是自家的食肆么。
大厨在食肆门口烤着肉串,边上帮工不停的往路中间扇着那烤肉的香味。
这也是司马郁当时出的馊主意。
“东家!”那小厮看到了司马梦安,惊喜说道。
几人便开心的大快朵颐起羊肉串来。
嘻嘻嘻。
定陶,水路陆路发达,也是重要交通枢纽之一,并且以盐铁陶器出名,街市上很多往来买卖的商人。
司马郁一手抱着团子,让团子选几只他挑过的小碗,团子摸了几个,他便与货郎讲着价,二人在袖中讨价还价,几波来回后,司马郁兴冲冲的一手捧着几只碗,回到司马梦安那边。
“团子自己挑的小碗,好看不,以后这是团子专用的。”司马郁举起其中一只,给司马梦安看。
小小的碗上画着精美的纹案,花鸟祥云,吉祥喜庆。
“好看。”司马梦安笑靥莞尔,手拿了帕子擦了擦司马郁额上沁出的汗珠。
“白芷?”一个声音从一辆马车中响起。
白芷,是司马梦安的字。
女子在及笄时,长辈便会替她们起个字,从此便是大人了。
在汉朝,及笄之后,不仅会有字,随之而来的还有税。
15岁便是成年,15至56岁的成年人便要交税。成年人的人头税也叫“一算”,一算是120钱,而15至30岁的未出嫁的成年女性便要交“五算”,也就是大约600钱。
现在粮食价格贵,600钱还能买两石的粮食呢,够一个成年人吃将近两个月了。
司马梦安也不是缺那六百钱的主,税钱倒是一文不少的交着。
几个人一回头,便见马车上下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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