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长安太医院·尚药局(神龙元年腊月初九)
腊月初九的雪,把太医院的青瓦盖得密不透风。尚药局的铜炉里燃着松节,药香混着雪气飘进内室时,李明达正捏着三寸金针,指尖在韦皇后腕间的“内关穴”上悬停——她今日要施的是“烧山火”针,专治韦后缠绵半月的气疾,只是针还没入肤,指腹已觉出异样。
“公主的手,倒比铜炉还暖些。”韦皇后斜倚在锦榻上,凤袍袖口露出腕间淡青的血管,语气里藏着说不清的软和,“前几日沈太医说,我的气疾是‘寒滞肺经’,唯有公主的针能透骨驱寒。”
明达没接话,只屏息将金针以30度角斜刺入穴,拇指食指捻转针柄,力道分三提三按——这是“烧山火”的关键,需让患者觉出从骨缝里渗出来的暖意。果然不过片刻,韦皇后便轻舒了口气:“是了,就是这股热意,比喝十碗参汤还管用。”
站在角落的太医令沈南璆,垂着眼飞快在绢帛上画着什么——那绢帛铺在暗格里,画的不是穴位图,而是一条条细密的红线,从“内关穴”起,顺着韦后手臂的经络延伸,活像把人体经络当成了星图来描。药童檀心端着药碗进来,眼角余光扫过绢帛,刚要开口,就被明达递来的眼神按住——她早察觉沈南璆近来总在记录自己的“用针轨迹”,只是没料到会藏得这样隐秘。
针至第七提时,明达突然指尖一顿。金针的尾端竟微微发颤,像是触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她悄悄加重指力,顺着经络探下去,在韦后右肋“期门穴”附近,摸到一丝极细的“赤汞线”,像金属丝嵌在肉里,冷得硌手。这是慢性砷汞中毒的迹象,而砷汞,正是父皇时期“长生丹”的核心配料。
“公主怎么停了?”韦皇后的声音陡然紧了些。
“娘娘经络通畅,再行两提便可收针。”明达收回思绪,指尖继续捻针,心里却翻起惊涛——韦后素来厌恶“长生丹”,怎会体内藏着“赤汞线”?
入夜后,尚药局只剩明达和一盏孤灯。她从书柜最底层抽出那本泛黄的《千金方》,这是孙思邈真人亲传的孤本,书页间还夹着真人当年的手札。指尖划过“肺疾门”那一页时,纸页突然“刺啦”一声裂了道缝——夹层里掉出一张卷着的羊皮,展开时,暗金龙纹赫然映入眼帘:那是“九龙玉佩”的拓印,龙首朝左,龙尾绕成一个圆,拓印下方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石函七片,逆龙可回天。”
明达的指尖刚触到“逆龙”二字,窗外突然闪过一道绿光。她倦得睁不开眼,伏在案上沉沉睡去——梦里,她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雾里,眼前悬着一行跳动的绿光数字:02:57:31,和太平姐姐去年托梦时的数字,竟差不了几秒。
现代:秦岭量子考古基地·实验室(2025.12.31)
跨年的烟花在实验室窗外炸开时,李宓正盯着操作屏上的玉佩碎片数据。桌上的保温杯里泡着枸杞,水汽凝在玻璃上,模糊了屏幕边缘的“2025.12.31 23:50”时间戳——她已经在基地守了三天,自从上次发现量子倒计时,AI“玖音”就总出现莫名的程序波动。
“dr.李,检测到陨星玉佩辐射主频异常升高。”玖音的机械音突然变了调,不再是冰冷的电子音,而是带着唐时雅韵的女声,字字清晰地念起了《千金方·序》:“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
李宓猛地抬头。屏幕右上角的频率显示:713 mhz——这正是之前测算出的陨星玉佩辐射主频!她刚要伸手调整参数,屏幕突然黑了一瞬,再亮起时,羊皮拓印赫然出现在中央——和明达在《千金方》里发现的拓印一模一样,只是边缘多了一行暗红色的血书,笔迹潦草却有力:“石函七片,逆龙可回天。”
“这是……”李宓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触向屏幕。就在指腹碰到血书的刹那,一股刺痛突然从指尖传来——像是被无形的刀片割破,血珠滴落在屏幕上,竟自动聚成了和血书一模一样的字迹,连笔画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检测到未知玻色子场干预,血滴形态与目标血书匹配度100%。”玖音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初步判断,这是跨时空量子血脉关联的具象化表现。”
李宓看着屏幕上重合的血字,又低头看了看指尖渗血的伤口——她的血脉,竟真的能和千年前的羊皮拓印产生共鸣。窗外的烟花刚好炸开最亮的一朵,照亮了操作屏下方弹出的一行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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