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溪蛮地的山道上，两辆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青石板，溅起细碎的泥点。诸葛亮和庞统各坐一辆，身后只跟着十个亲兵，连甲胄都没穿——按刘裕的吩咐，此次入蛮地，不携兵戈，只凭文治收服人心。
“孔明，这五溪蛮地比咱们想的还偏，走了三天，连个像样的村落都没见到。”庞统掀开车帘，手里摇着羽扇，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听说蛮人部落各立山头，还有个叫孟获的首领，最是抵触中原人，咱们这一趟，怕是不容易。”
诸葛亮也探出头，望着两侧郁郁葱葱的山林：“士元别急，蛮人虽悍，却并非蛮不讲理。他们常年受瘴气、旱灾困扰，只要咱们能帮他们解决生计，自然能打动他们。你看前面，好像有个村落。”
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不远处的山坳里，散落着几十间茅草屋，村口有几个蛮人孩童，正拿着石箭玩耍，看到马车，立刻吓得跑回村里，大喊着“中原人来了”。
很快，十几个手持木矛、身披兽皮的蛮人冲了出来，为首的壮汉身材高大，脸上画着纹路，正是该部落的首领沙摩柯。他举起木矛，厉声喝问：“你们是谁？来我们蛮地做什么？”
诸葛亮掀开车帘下车，拱手笑道：“在下诸葛亮，这位是庞统。我们从长安来，带了种子和农具，想帮你们种出更多粮食，不是来打仗的。”
沙摩柯眼神警惕，扫过马车：“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人的？以前也有中原官差来，说是给好处，结果抢了我们的猎物就走！”
说着，他挥了挥手，几个蛮人立刻举起木矛，就要上前。庞统刚要开口，诸葛亮却拦住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粟米种子，递了过去：“这是中原的高产粟米，比你们种的杂豆产量高两倍，耐旱还不怕瘴气。你们先试试，若是不好，我们立刻就走。”
沙摩柯犹豫了，他接过种子，放在手里摸了摸——这种子颗粒饱满，和他们平时种的确实不一样。旁边的老蛮人阿公凑过来，小声道：“首领，要不试试？今年旱得厉害，地里的庄稼都快死了，再不想办法，冬天要饿死人的。”
沙摩柯沉吟片刻，放下木矛：“好！我信你们一次！但你们要是敢耍花样，我就把你们扔去喂瘴气！”
诸葛亮笑着点头：“一言为定。我们带了铁犁，现在就去地里，教你们怎么种。”
村里的荒地在山脚下，土地贫瘠，还长满了杂草。诸葛亮挽起袖子，亲自拿起铁犁，教蛮人怎么翻地、分垄。庞统则在一旁，给蛮人讲解灌溉的法子：“把山边的泉水引到地里，挖几条小水渠，就算天旱，庄稼也能活。”
蛮人们起初还怀疑，可看着诸葛亮和庞统真的动手干活，汗水浸湿了衣衫，也渐渐放下戒心，纷纷拿起工具，跟着学起来。沙摩柯站在一旁看着，心里的警惕少了几分。
傍晚时分，第一垄粟米种子种好了。诸葛亮直起身，擦了擦汗，对沙摩柯道：“七天后，这种子就能发芽。等成熟了，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另外，我们还带了治瘴气的草药，若是有人不舒服，只管来找我们。”
沙摩柯愣了愣，连忙让妻子端来一碗兽肉汤：“先生，之前是我不对，不该对你们无礼。这汤你们喝，补补力气。”
诸葛亮和庞统接过肉汤，谢过沙摩柯。夜里，他们就住在村口的茅草屋里，蛮人们也不再防备，不少人还跑来问种庄稼的事，直到深夜才散去。
次日一早，沙摩柯带着诸葛亮和庞统，去见五溪蛮的总首领孟获。孟获的营地在蛮地中心的盘蛇谷，营地中央立着一根图腾柱，上面刻着蛇形纹路，几十个部落的首领都聚在这里，等着见中原使者。
“诸葛亮、庞统，你们胆子不小，敢孤身来见我？”孟获坐在虎皮椅上，语气倨傲，“听说你们在沙摩柯的部落种庄稼？别以为这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我们五溪蛮！”
庞统站起身，笑道：“孟首领此言差矣。我们不是收买，是帮你们。五溪蛮地土地肥沃，只是你们不懂耕种之法，才年年受穷。若是学会种中原的庄稼，再开通商路，把你们的皮毛、药材卖到中原，你们还用怕饿肚子吗？”
“商路？”孟获挑眉，“以前官府垄断商路，我们的药材根本卖不上价，你们能帮我们开通？”
“当然能。”诸葛亮拿出一张地图，铺在地上，“主公已下令，在蛮地边缘设集市，官府不抽重税，你们的货物想卖多少，就卖多少。另外，我们还带了学堂的书籍，教你们的孩子识汉字、算算术，以后还能去长安求学，回来当部落的管事。”
这时，蛮人的智者朵思大王站了起来，他是孟获的军师，学识渊博，对中原文化颇有了解。他盯着地图，问道：“诸葛亮，你说的高产作物，真能在瘴气地种活？还有治瘴气的草药，真的管用？”
“当然。”诸葛亮从怀里掏出草药，“这是青蒿和紫苏，煮水喝能防瘴气；这是铁犁和锄头，翻地比石斧快十倍。朵思大王要是不信，咱们可以打赌——三个月内，若是种不出高产粟米，我和士元任你们处置；若是成了，你们就归顺大汉，如何？”
朵思大王和孟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意动。五溪蛮常年受瘴气和粮荒困扰，若是真能解决这些问题，归顺大汉也未必不是好事。孟获一拍桌子：“好！我跟你赌！若是成了，五溪蛮就归大汉管；若是不成，你们就留下，永远别想离开蛮地！”
接下来的三个月，诸葛亮和庞统就在盘蛇谷扎根。他们带着蛮人挖水渠、种粟米，用草药防治瘴气，还搭建了简易学堂，教孩子们识汉字。蛮人们渐渐发现，这两个中原人是真心帮他们，不仅教种地，还帮他们调解部落间的矛盾——之前因牧场争斗的两个部落，在诸葛亮的劝说下，握手言和，还一起开渠种地。
三个月后，山脚下的粟米成熟了，金黄的谷穗压弯了腰，产量果然比蛮人以前种的杂豆高两倍。蛮人们拿着谷穗，高兴得欢呼雀跃，纷纷跑到孟获的营地，喊着“归顺大汉”。
孟获看着丰收的田地，又看了看学堂里朗朗读书的孩子，终于走到诸葛亮面前，单膝跪地：“在下孟获，愿率五溪蛮所有部落，归顺大汉！以后唯主公马首是瞻！”
诸葛亮连忙扶起他：“孟首领不必多礼。以后五溪蛮就是大汉的一部分，官府会派农师和工匠来，帮你们建道路、办集市，让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朵思大王也拱手道：“诸葛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攻心为上，比刀剑管用多了。我们蛮人以后再也不打打杀杀，好好种庄稼，跟中原人做买卖！”
消息传回长安，刘裕大喜，下令在五溪蛮地设“武陵郡”，由孟获任太守，沙摩柯任副将，朵思大王为郡学博士，专门教蛮人文化。
离开蛮地那天，蛮人们纷纷涌到村口，捧着粟米、皮毛，送给诸葛亮和庞统。沙摩柯的儿子，才学了三个月汉字，就拿着自己写的“大汉”二字，递给诸葛亮：“先生，我以后要去长安读书，回来教更多人写字！”
诸葛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我在长安等你。”
马车缓缓驶离蛮地，庞统看着窗外丰收的田地，笑道：“孔明，还是你这攻心之策厉害，不费一兵一卒，就收服了五溪蛮。”
诸葛亮摇头：“不是我厉害，是人心向安。不管是中原人还是蛮人，都想好好过日子，咱们帮他们实现了，自然就归顺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蛮地的田地上，也洒在远去的马车上。五溪蛮地的归顺，让大汉的南方彻底安稳，而诸葛亮和庞统的攻心之策，也成为大汉治理边疆的又一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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