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专用的卫星加密网络，动态密钥。‘舵手’有最高权限。如果‘方舟’失联，预设协议会触发，其他‘领航员’会收到警报，并启动应急评估……但他们不一定会立刻采取行动，可能会先观察，确认威胁等级……”
“你们的研究数据，云端备份在哪里？”
“在……在‘螺旋’的主服务器阵列，位置……我真的不知道！可能分散在几个超级计算中心，物理位置恐怕只有最高评议会的几个人清楚……”‘博士’哀求道，“我就知道这些了！我只是个研究员！核心决策我接触不到！”
另一边，薇拉和刑天对付“舵手”则困难得多。“舵手”闭口不言，眼神冷漠，仿佛已将自己隔绝于世。
刑天尝试用技术手段破解他随身物品的数据锁，进展缓慢。
几个小时的审讯后，汇总的信息依然有限，勾勒出了一个庞大而隐秘的组织轮廓：
“螺旋基因”如同深海章鱼，触角遍布全球，但核心节点隐藏极深。“方舟”的损失对他们而言是重创，但绝非毁灭。
天色大亮时，众人暂时休整。
薇拉揉着太阳穴：“这两个人，怎么处理？长期关押风险太大，我们没有足够安全的监狱，也怕‘螺旋基因’派人来救或灭口。”
刑天推了推眼镜：“‘博士’还有用，他的知识，尤其是关于‘毒血’、‘稳定因子’和我们身体变化的研究，如果导向正面，或许能帮助很多受‘初始之光’后遗症折磨的人。当然，必须严格监控。”
“那个‘舵手’呢？”张雪问。
“顽固，危险，知道的可能比说的多，但撬不开嘴。”薇拉皱眉，“是个烫手山芋。”
孙念安沉默片刻，开口：“‘博士’留下，在严格监控和限制下，让他用研究赎罪。‘舵手’……他知道‘螺旋基因’的通讯方式、联络密码、或许还有应急联络点。我们可以……用他做饵。”
“做饵？”
“对。”孙念安眼神深邃，“故意放出一点风声，说我们抓住了‘螺旋基因’的一个重要‘领航员’，正在堰城审讯，获取了关键情报。看看会不会有‘螺旋基因’的残余或相关势力被引出来。加强堰城内外监控，尤其是通讯和人员流动。”
“引蛇出洞，同时加强防御。”刑天明白了，“但这很危险，可能招来报复性打击。”
“那就让他们来。”
孙念安语气平静，“在堰城，在我们的地盘，总比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暗中搞鬼要好。经历了‘方舟’之战，他们应该会重新评估我们的实力，未必敢轻举妄动。这也能为我们争取时间，真正消化得到的情报，壮大自己。”
薇拉思考后，点头同意：“有道理。被动防御不如主动设局。这事我来安排，消息怎么放，放多少，都有讲究。”
“另外，”张雪补充，“堰城现在需要尽快恢复秩序和发展。有了相对安全的环境，我们可以尝试联系周边其他幸存者聚居点，交换信息，甚至建立初步的互助网络。‘螺旋基因’的威胁是全球性的，我们需要朋友，而不是孤军奋战。”
“这事刑天擅长。”薇拉看向刑天，“重建和扩展‘灯塔网络’，把它变成幸存者之间的信息桥梁。”
刑天郑重点头：“交给我。需要时间，需要零件，但方向明确了。”
接下来的几天，“博士”被转移到一处严密看守的地下设施，在孙念安和张雪的“陪同”下，开始有限度地整理和分析他过去的研究数据，首要任务是尝试研制缓解“蓝梦”后遗症和抑制低度变异的药物。
他起初抗拒，在孙念安冷漠的注视和“将功折罪”的提醒下，还是埋头工作起来。
关于“舵手”的消息，通过精心设计的渠道，在有限的范围内悄然传播。
堰城内外，薇拉布置的明暗哨所和刑天的电子监控网络全面启动，如同张开的蛛网。
安置区的建设在薇拉的组织下加速。清理废墟，搭建更牢固的庇护所，开辟小块田地尝试种植，组织技能培训，建立基本的贡献分配制度……一种简陋粗糙而坚韧的秩序正在形成。
孙念安和张雪没有过多介入具体事务。他们有时在安置区边缘静静观察，有时在废墟中巡视，清除偶尔出现的危险变异体或驱赶小股流窜的掠夺者。
更多的时候，他们在那个临时的“家”中休息、交谈，适应着战后骤然放缓的节奏，也梳理着自己未来的道路。
一天傍晚，两人站在可以俯瞰部分安置区的楼顶。
夕阳将废墟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下方，炊烟袅袅升起，隐约传来人们的交谈声，甚至还有孩子短暂的笑闹声。
“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张雪靠在孙念安肩头，轻声道。
“嗯。”孙念安握住她的手，“还很脆弱，确实在生长。”
“我们呢？接下来做什么？”张雪抬头看他，“守着这里？还是……”
孙念安望着远方天际线：“‘螺旋基因’还在暗处，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危险和秘密。堰城需要守护，但我们也需要……去了解更广阔的世界。刑天正在尝试联络其他聚居点，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出去看看。不是逃亡，而是……探索。”
他顿了顿：“而且，我们身上的力量，还有母亲留下的‘钥匙’背后的意义，父亲的真正目的……也许在其他地方，能找到更多的答案。”
“一起？”张雪问。
“当然。”孙念安低头看她，眼神温柔而坚定，“无论去哪，做什么，都一起。”
几天后，刑天兴冲冲地找来。
“联系上了！”他挥舞着一张打印出来的模糊信息，“东南方向，大约三百公里外，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幸存者联盟，自称‘晨星营地’！他们也有类似‘灯塔’的通讯网络，一直在尝试寻找其他幸存者！我初步交换了一些基本信息，他们对我们很感兴趣，邀请我们派代表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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